十九章惨遭毁容
走出寨子时,天边刚露出一丝曙光。举目四望,一幅美如仙境的画卷在梁育眼前展现;一缕缕晨光从天边的云层后面透射到山峦的半腰上。湖面泛起一层薄薄的白纱般轻柔的雾气,这雾气一直延伸到森林中,然后萦绕在傣族村寨的周围。由于有晨雾的萦绕,整个湖面、山峦、森林、傣寨被装点得格外秀美而且充满神秘色彩。大地在苏醒,森林在苏醒,自然界随着早晨的到来逐渐恢复了勃勃生机。几声鸟语,几声蝉鸣,几声猿啼,还有寨子里传来的鸡叫狗吠,组合成奇妙的乐章,唤醒了人类和自然相互映衬相互依存的最初记忆。
梁育不停地深呼吸,他渴望清新的空气将体内所有的污浊清洗干净。纯净空气灌进肺叶的感觉的确非常舒服,他顿时感到身轻气爽,精力充沛。这种感觉很让梁育陶醉。这可是一种至高无上的享受啊!这种享受无论是在都市,还是在海边,都是无法得到的。只有这原始丛林中的居民才有权利享受大自然的无私恩赐。
兴致极高的梁育大踏步向前走着,无数轻快优美的音符冲进他的脑海并回旋跳跃,美的启发使他的创作灵感又向上攀升了一个台阶。
突然,四个蒙面人从草丛跳出来拦在梁育面前,其中三个手持半米长的木棍,另外一个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梁育大吃一惊,在这风景如画的深山老林中,在这远离邪恶的自由净土上,怎么会出现蒙面歹徒呢?但是,他没有慌乱,也没有胆怯,他取下肩上的吉他,准备进行自卫。
“各位兄弟!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同你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干麻要这么杀气腾腾地拦住我?”梁育想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想知道原因吗?行,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有人出三十万元人民币叫我们在你脸面上留几条疤痕。知趣呢!不要乱动,让我们在你脸上轻轻划两刀,或者你自己动手,见血即可。然后各走各的路。你要报警也好,寻仇也罢,听便。我们呢!回去有个交代就算了事。如果你要反抗,就休怪我们无情!这一顿棍棒打下去,轻则半死,重则送你上西天。懂了吗!”手持匕首的歹徒说。
“三十万就把你们买死了吗?你们不知道吧!行凶杀人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实话告诉你,我们干这一行也是生活所迫,不干没人会凭白拿钱给我们。闲话少说,是你自己动手呢?还是请我们出手帮你?”
“我堂堂正正,顶天立地,为什么要接受你们提出的罪恶要求!你们要是知趣,赶快放下屠刀,重新做人。否则、、、、、、”
“看来非得我们亲自动手了,兄弟们!上!”
四个歹徒从四面围了上来,梁育握紧吉他准备拼死一战。可惜,吉他不是武器,它经受不住亡命徒的凶残打击,交手的第一个回合,它就被击碎了。梁育虽然身强力壮,无奈手无寸铁,孤掌难鸣,面对穷凶极恶的四个亡命歹徒,他防不胜防啊!情况十分险恶,梁育随时可能被木棍击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傣族村子里突然吹响螺号,紧接着到处响起木鼓和竹筒的敲击声,同时,很多人高声呼喊;“抓坏人啦!暴徒在寨子外边持刀行凶啦!”
傣族寨子里的年青人操起顺手的家伙冲出寨门,冲在最前面的竟然是阿苏。可惜,救援人员迟到一步。当他们赶到现场时,梁育已经昏倒在血泊中,而四个歹徒却逃得无影无踪。梁育浑身是伤,满脸是血,脸面的左边从鼻梁到下腭被利刃划开一条口子,鲜血正在大量向外涌。
阿苏见状,立即慌了手脚,她用自己的白手巾按住梁育脸上的伤口,并将梁育的头抱在怀里。“阿育哥!阿育哥!你怎么啦!、、、、、、”
有人大声喊;“赶快救人!”
也有人急呼;“赶快报警!”
但是,人们的提议没有任何实际意义。没有手机,没有相关部门的电话号码,再好的提议也白搭。这时候,有人大声说;“快去叫阿豹的阿爹吧!他是医治外伤的好手,只有他能够救这个受伤的外族小伙子!”
这句话提醒了阿苏,她急忙喊阿豹;“快去叫阿爹!快呀!”
阿豹转身就跑,刚跑出几步,就听见前面有人说话;“我来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说话人正是阿爹,他听见女儿在寨子里大声呼喊,知道寨子外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急忙起身出门。但是,他动作不如年青人利索,只好跟在他们后边跑,因此晚到一步。阿爹走到梁育跟前,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仔细查看他身上的伤口。然后坚定地说;“伤势不轻,得赶快抢救!快!把他背到我屋里去!”
梁育确实伤得不轻,背上和胳膊上被刀锋切开几条口子,头上也鼓起一个大包。幸远的是,筋骨没有受到严重损坏。阿爹从背篼中掏出几把草根,又从镡子里摸出几个野鸽蛋,不知道他还抓了其它什么东西。总之,他把所有的东西放在石钵中捣碎,敷在梁育的伤口上。在处理脸上的伤口时,善良的老人恨恨地骂了一句;“简直是畜生!怎么这样歹毒!”
梁育很快苏醒过来,开始,他莫名其妙地望着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剧烈的疼痛使他立刻想起刚才出现的场面。他明白,他被卑鄙的小人暗算了。
早就哭得身软气虚的阿苏见梁育睁开眼睛,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颤声问;“怎么样?阿育哥!痛得利害吗?”
“我刚才的样子很可怕吗?是不是跟死人没什么两样?”为了减轻大家的恐惧感,梁育尽量把话说得轻松些,并装出问题不大的样子。
那天晚上,疼痛和愤怒将梁育折磨了整整一个通宵,他知道是谁下的毒手,因为他心中明白,幕后凶手虽然没有因云豆案受到任何处分。但是,他的卑劣行为已经使他身败名裂,无脸见人。那种被鄙遗被冷藏的滋味自然比坐牢还难受。因此,他不会就善罢干休,他一定会实施最恶毒的报复行动。最让梁育怒火中烧的是;现实生活中,居然有人为几个臭钱甘愿充当职业杀手,还美其名;生活所迫。他们行凶时的脸嘴简直比豺狼喝血时还狰狞,他们身上哪里还有一星点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