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无言的承诺
朋友们的辩论对梁育教益非常大,他不仅从中得到启发,还从中获得很多他无法接触到的素材和创作灵感。《自由音符》进行了修改。第一乐章和第二乐章合并为《天籁之音》。《友情赞歌》被列为第五乐章。《自由音符》修改后的顺序是;一,《序曲》。二,《天籁之音》。三,《生命在呼唤》。四,《今夜永恒》。五,《友情赞歌》。六,《美无处不在》。七,《正义之剑》。
在《友情赞歌》里。乐曲主要表现人们的友爱和善良。人类有一个以生俱来的特性;即群居。群居最早的目的是为了防御天敌侵犯,那时候的部落是以血缘为纽带维系的。文明的诞生破坏了氏族部落的简单结构。新的群体容纳了非血缘关系的成员。于是,友情便取代亲情成为维系群体团结的纽带。在现代文明中,友情不再受地域和种族的限制,它被整个人类社会广泛接纳并极力推崇。友爱同英勇的结盟使人类社会得以健康发展。这个同盟以匡扶正义,抑恶扬善为己任。以奉献和博爱为宗旨。友情的博大和宽容,梁育有过亲身经历,也有过切身感受。危难时刻,素不相识的人们就是凭着友爱所派生的无私精神向他伸出援助之手。野人谷居民的热情相邀,博鳌沙滩上不顾自身安危结成长龙援救他的人们,张倾波的友好接纳,阿苏和傣寨乡亲见义勇为的行动,唤醒他垂危生命的年轻母亲的乳汁,橡胶农场工友的违悖担待。啊!正直善良的人无处不有,无私奉献的感人事迹数不胜数。乐曲所表达所颂扬的既是梁育的亲身感受,也是被高度凝聚再度升华的一种精神。这种精神激励着人们团结友爱,共建美好。
修改后的《自由音符》又在朋友聚会上演奏过一次。解说词仍然由安云担任朗读。这一次,无论是演奏者,还是朗诵者都表现得十分出色。他们的配合可堪称天衣无缝,精妙绝伦。演奏完毕后,安云似乎比梁育还要激动。因为她的解说融进了她的心血,融进了她的情感,还融进了她对《自由音符》的充分理解。在朋友们的掌声中,安云泪流满面,咬唇嫣笑。她感到无比幸福,同时,也感到无比自豪。她把这样的默契视为一种象征,一种让她感到欣慰和甜蜜的象征。
朋友们把对《自由音符》的赞扬变成对作者的祝贺,因为大家的心中都十分明白。只要给梁育一个公开演奏的机会,他肯定会一举成名。但是,梁育并不这样想。他认为成功不是为了成名。成功是对创作者付出的辛劳和心血的回报。成功本身所具有的深远意义就在于创造成功的过程。当然,梁育也渴望有一个公开演奏《自由音符》的机会。因为成功的标准在于公众认可。
香港朋友要离开三涯的前一天正好是朋友聚会的日子,大家为了表示深情厚意。特地在别墅里为香港的朋友举办了一个别开生面的化装舞会。应邀前来参加舞会的朋友大都是品行端庄,心地善良的人。
梁育因脚上有伤不能跳舞,只得坐在沙发上同徐懂等人闲聊。
“梁先生!明天我们就要回香港了。这三涯我来过很多次,可以说,这一次是最让我感到开心,而且,也是感到最有意义的一次。不用说,以后我还会经常来。因为这儿的朋友聚会有着无穷的诱惑力。”徐懂深有感触地说。
“梁育哥!我能对你提个意见吗?”徐眺的眸子在彩灯的映照下显得特别娇媚。她一直坐在梁育身边。
“当然能,眺眺的意见我当然要认真听取。说吧!我洗耳恭听。”梁育故意摆出一付虚心求教的模样。他知道徐眺要说什么,也知道她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怨气。还知道她憋在心里的话不吐不快。因此,他作好了逆来顺受的准备。
“你不珍惜自己欲望,也不懂得珍惜别人的感情。这是你身上最大的缺陷。我希望你以后改一下。你不是追求不断自我完善吗?一个既不懂得珍惜自己的欲望,也不懂得珍惜别人感情的人。能自称完善吗?”
“就这些?”
“就这些!”
“太轻描淡写了吧!在我的预料中,你一定会雷电交加,急风暴雨。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漫,这么简短。你不会把关键的语言保留在心底不愿意暴露出来吧?”梁育的脸上忽然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
“梁先生别再逗她了,这几天她心情一直不好。她在生自己的气。”徐懂看出梁育的良苦用心。
“请原谅徐懂!我梁育并非草木,你同眺眺对我的情意我心中非常清楚。但是,我有我不便明言的苦衷。”梁育正色道;“我对任何一个企望走进我生活的纯贞善良的女孩子,都不得不采取若即若离,非明非暗的态度。我知道这样做会伤害她们。但是,这样做总比坦言回绝对她们的伤害要小得多,缓和得多。而且,我希望时间和疏远能逐渐冲淡我对她们的无意伤害。”
“你有苦衷我早就看出来了。不瞒你说,当年你到香港处理公务时我就有所察觉。你对所有走近身边的少女采取柔性回避的态度我也看在眼里。我认为你真是一个好人,一个既有才华又有高尚品德的人。其它话我也不想再说了。”徐懂的确能够体谅梁育。
“不!妈妈!梁育哥不是一个完美的好人。我恨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徐眺用手蒙住泪如雨下的双眼。
“梁先生,明天我们就要走了。我想了很久,觉得我和徐懂给你养伤的钱你还是应该留下。如果你坚持不接受,你就对不起你这些朋友。你都亲眼看见了,这十多天里,我们三个人的吃、住、玩乐全是你的朋友包揽。难道只准你们盛情款待,不允许我们尽一点心意吗?”黄经理似乎还想作说服梁育。
“小梁,朋友的情意是不能轻易拒绝的。人家巴心巴意地将钱从香港带过来,你倒好,断然拒绝。你就不怕朋友为此伤心吗!”田经理加入到他们的谈话当中。
“我觉得梁育兄应该收下这笔钱。什么是朋友?朋友就是一人有难,大家支持。常言道;艰险面前见真情。老分彼此,老维护狭隘的自尊心。这友情怎么能够建立起来,这信任什么时候才能奠定。”阎懂毫不客气地指责梁育。
“要不,这事让大家议论议论。看看大家有什么高见。”伍琪竟然想出这么一个鬼点子。
“这样做不妥,这种事情不宜张扬。不过,你既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你就说说自己的看法。”阿媚就喜欢单刀直入,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