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个小时的车程把林子健颠簸得够呛。林子健没有回自个的小窝,想念老妈做得的一手好菜,径直向老妈家奔去,一进门便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好久没有趟过的柔软的大床上,那张可爱洁白的床把林子健紧紧地温暖地包裹着。如果睡眠是一门艺术,可能谁也无法阻挡林子健追求艺术的脚步!不一会儿,便憨态可掬地呼呼大睡,居然梦见了柳晓菡……
第二天,老妈蹑手蹑脚地走进林子健的房间,蹲下身,满脸春风地在枕头边小声地说道:“幺儿,已经下午了。该起来吃饭了。”嘀咕了半天,林子健一动未动,于是老妈又说道:“要不吃了再继续睡?”这可爱的老太太,还真逗。挺有策略,估计这会叫醒睡得像猪似的林子健,那肯定是天方夜谭,于是改成“吃了继续睡”,看似这吃饭是为了更好的瞌睡。可是这招对睡得哈喇子都流了一枕头的林子健好像也不管用。林子健蠕动了一下,翻转身,把被套又往上提了提,蒙住头继续睡得昏天黑地。
老妈见状,又绕到床的另一边,像复读机似的不停地重复着那一句:“幺儿,已经下午了。该起来吃饭了。吃了再继续睡。”那敢情真有点“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的味道。林子健不理会,负隅顽抗着。老妈也不急,反正就那么不多一字也不少一字的重复。林子健倒好,也不跟老妈急,一个翻身起来,这可把老妈乐得:“这就对嘛,乖!幺儿,吃饭,有你最喜欢吃了糖醋排骨。”林子健梦游着,好像对糖醋排骨并不敢兴趣,把被子披在身上,裹成一团,蹦噔蹦噔地跑到老妈的卧室,把门一锁,继续呼呼大睡。这一招,真还把老妈给镇住了,目的没有达到,倒把自己的根据地给葬送了,把老妈气得:“臭小子,睡!你就睡吧。咋当初生了你这么一瞌睡虫。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呀,老妈居然会用成语了,几天不见,有长进!”林子健瞌睡兮兮地嘀咕道:“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睡不着的折腾睡得着,有意思吗?”
又不知道浑浑噩噩地睡了多久。又听见老妈敲门:“还真不吃饭了?快起床了,祥福来了。”
林子健摸摸索索从被窝伸出头一看钟,“七点!咋这么早呢?”又望了望窗外,天还没亮,有点灰暗,林子健自言自语道:“老妈还真会折腾,大清早地就在这里嚷。”于是又躺下,继而突然发觉有点不对,祥福来这么早干嘛?吃早饭?没道理。翻身起床,趴在窗外,仔细一瞅,人来人往。呀!原来是晚上七点了,自己已经睡了一天一夜呀!林子健自个儿都觉得忒夸张了一点,有点不好意思,打开房门,不敢正视老妈那双怒气冲冲的大眼睛,一溜烟地跑到卫生间洗漱去了。
洗漱完毕,容光焕发。林子健看见祥福正懒散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还用手指夹着林子健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吃。
“你小子那生活也过得忒安逸了吧。有啥事?跑到我家来蹭饭吃了。”林子健问道。
“你小子,睡醒了?赶快吃饭。”林子健正大言不惭地教育着祥福,没想到黄雀在后,被老妈在身后狠狠地给批了。于是乖乖地坐在餐桌前,吃着老妈做的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可口呀!祥福一屁股坐过来,撇了撇见老妈不在,小声地给林子健嘀咕:“出事了!”
“出啥事了?一惊一乍的!”林子健问道。
“芸子出事了!”祥福说道。
“啊!”林子健吃惊得把刚盛的一碗汤“嘭”地一下掉落在餐桌上,汤洒了一桌子。老妈听见声响,忙跑过来,一指头戳在林子健的脑门上心疼地说:“小仙人呀!我才买的兆丰陶瓷,好几十一只的碗呀,你非全摔碎了不可。”
林子健顾不得理会老妈,把祥福拉在一旁问道:“芸子出啥事了?你不要吓我。”
“芸子她被jack给骗了。”祥福娓娓道来。原来jack和芸子并不很熟识,她俩是在一个留学中介机构认识的,那个时侯芸子一心想把自个儿弄出国去,见jack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便跟着他练起了口语。jack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又甚是细心,那暴风骤雨的求爱攻势居然就那么容易地把芸子这老谋深算的家伙也给擒服了。后来jack给芸子说他和朋友想在澳洲开一餐馆,要十万块钱做资本。芸子一来出于对jack的信任,二来是对钱可能没多大概念,于是二话没说,就借了十万给jack做老本。结果jack收到钱之后,便人间蒸发了,连灰都找不到。林子健不敢相信,平时看起来精明的芸子也会阴沟里翻船,钱对她来说倒没什么,主要是她丢不起这人。她钱多得,不!准确地说是他老爸钱多得,只要是钱能办到的事,对她来说就不是事。
“报警了吗?”林子健问道。
“没!芸子说不想声张,这事也就哥儿我几个知道,到你这儿就结束了。”祥福说道。
“从小到大只有她糊弄别人的份,这次被人家糊弄了。估计这次芸子够呛,肯定伤心!”林子健接着说,“我第一眼看到jack那小子面黄肌瘦,油头粉面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鸟。”
“你不去安慰一下?她准保听你的。”祥福很确定。
“算了。现在不去惊扰她,让她一个人好好呆呆。”林子健说。
“你还在为上次酒吧喝醉酒的事情生她的气?”祥福问道。
“没!上次那事,早忘了,喝了酒胡说八道的。”林子健刻意回避那天晚上尴尬的事情。但在他心中有种感觉,估计jack这事,芸子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