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雨崩,大理,澜沧,大研古城,西双版纳,香格里拉……每一个名字听起来都是那么如诗如画,我画了一大圈,却不露声色地单独绕过了那个叫做丽江的地方。
第二天我和岑穆时来到了滇池旁,这个素有高原明珠之称的湖泊上聚集着大量的红嘴鸥,我买了几块小面包去喂,它们一开始还有些害羞的样子不敢靠近,后来逐渐胆子大了,三五只落在我面前也吃得不亦乐乎。
岑穆时坐在不远处的藤椅上悠闲地品茶,他时不时抬头望我一眼,或是举起我带来的相机随手拍下几张照片。好像岁月从此慢了下来,足够我们闲庭信步,信马由缰。
我以为他这种精明的商人不会有什么文艺情调,可是回到酒店我翻看着他拍的照片时,竟然发现在他的镜头下一切景色都是那么优美。画面里我披着米色大格子的披肩站在蓝天下微笑着扬起头,白色红嘴的飞鸟正展翅朝我飞来,时光仿佛在这一刻永恒的定格,美景以及我淡淡的侧脸。
我捧着相机开心道:“技术真不错,比我想象中的简直好太多,值得表扬。”
他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的脸:“那当然,赶紧奖励个。”
我坏笑着凑近他,唇轻轻地贴上去,然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猛地吹了一口气,我沉浸在阴谋得逞的喜悦中,他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我捞过来,困在了他的身下。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他的每一根睫毛我都能够数得分明。
他低头又要吻下来,我的心像小鹿乱撞,却还是轻轻别过脸躲开了他。
“繁微,你害羞起来真美。”他索性用手肘撑起了上半身,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我被他盯得发慌,于是伸手去捂他的眼睛。
“你这样看着我,我不自在。”掌心里是他眉眼的轮廓,他额前的温度透过我的指尖,传遍了全身,我突然觉得掌心痒痒的,放下来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他抓住我的手,认真问道:“繁微,如果以后我变成了瞎子,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他的严肃让我不安,我连忙抽回了盖在他眼睛上的手:“乱讲什么,怎么可能发生那样的事情。”
“傻瓜,我逗你玩的,被吓到了?”他轻抚着我的脸,笑道,“如果真的看不见了,看不见你笑意盈盈,看不见你皱眉不语,看不见你跟我闹别扭发脾气,那我会比死还难受。”
他目光里尽是深情,我一时不知如何答话,他轻叹一声,说:“繁微啊,我在机关算尽的世界里活了快三十年,只有你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其实是有色彩的,我真的中了你的毒了。”
“天天嘴巴跟抹了蜜一样,你肉不肉麻呀?”我摸了摸手臂,“看,都起鸡皮疙瘩了。”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只好放开了我起身去接电话,他走到了房间外面的阳台上,我趁机逃回了自己的床。得知他在酒店订的是双人间的时候,我觉得心里暖暖的,他对我的尊重让我为之感动。
我猜一定是周青墨打过来汇报工作以及岑氏日常状况,见到那个大男生的第一眼,我的直觉就告诉我,他会是个好人。
我拿出地图开始研究路线,计划着我们的下一站。原本在昆明安排了五天的时间,可是一想想其他县市还有那么多的美景,想想岑氏那么大的摊子还等着岑穆时早点回去管理,我决定缩短行程。
他打完电话进来后,我说:“穆时,我们订后天的机票去大理好不好?明天再在昆明玩一天。”
他坐在了我的旁边:“刚才青墨说公司里一切都好,你不用为我考虑而加快行程,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他又再一次成功地看穿了我的想法,可是我坚持要前往大理,他也只好答应。他似乎觉得对我愧疚,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却被他工作上面的事情影响。我费了很多的唇舌才把他说开心了,第二天才高高兴兴地牵着我的手去了石林。
导游小姐介绍说,石林景区拥有世界上喀斯特地貌演化历史最久远、分布面积最广、类型齐全、形态独特的古生代岩溶地貌群落石林,被誉为“天下第一奇观”。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各不相同、各有特色,深、幽、险、奇是它的特征,从五湖四海来到这里的游人也是络绎不绝,对石林的奇伟瑰丽叹为观止。
我拉着岑穆时紧紧地追在导游小姐的后面,手里不停地按着相机的快门,在一块形状像女人的石头面前,导游小姐说:“关于这块石头还有一个传说,曾经有个彝族姑娘名叫阿诗玛,与一个名叫阿黑的小伙子相爱了,可惜阿诗玛的美丽招来了恶人的垂涎,她与阿黑的爱情屡屡受到破坏。最终恶人偷走了阿黑救下阿诗玛所用的神箭,并放洪水将阿诗玛淹死,阿黑悲痛欲绝,而阿诗玛便化作了石头,永远地矗立在这里,千秋万世。”
游客们一片唏嘘,愤怒于恶人的丧尽天良,同情于阿黑的深情不渝,悲叹于阿诗玛的不幸遭遇。我愤愤道:“怎么会有这样残忍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不惜陷害别人的性命,更不惜摧毁掉一切。如果那个坏蛋稍微有点良知,就不会因为一己私利,而做出这样缺德的事。”
岑穆时蹙着眉头,半晌他才开口:“繁微,你是不是很讨厌这种人?”
我想也没想,重重点了头:“那当然。”
我转过头去继续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神奇石头,没有发现身后岑穆时瞬间沉下来的脸色。
、【32】大理
【32】
回酒店休整了大半天,然后去之前的那家过桥米线的店里再吃了一顿,老板娘还记得我们,她热情地问我们下一站准备去哪里,我说我们已经买好了傍晚的机票。于是一个小时后,我和岑穆时马不停蹄地奔赴了大理。
我以为在昆明的时光足够缓慢,可是当我在大理客栈的海景房看到洱海的那一刻,我觉得坐在洱海旁的木质房子里听歌看书晒太阳,也是最最惬意的事情。
由于临近寒假,客栈的房间排得很满,大多都是趁假期旅行的学生。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钟了,老板告诉我们这里的最后一个双人间刚刚被订走,全客栈都只剩一个单间。岑穆时跟我对望一眼,他转而跟那个老板说:“我出多一倍的价钱,要那个双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