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年少得志,然而‘邪帝’凌云之名却如雷贯耳,而且凌云为人洒脱,甚合他的性子。
凌云不由笑道:“如此甚好,林教头,林掉头,我说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林冲一回神,亦大笑出声,重重拍着凌云的肩头,说道:“‘邪帝’之名果然名不虚传,‘林教头’三字在你耳里居然听成这样,倒也别致。”
凌云道:“林大哥,你如此年纪居然当上了八十万禁军的头领,倒是前途无量呢!不过日子恐怕也是那么风光吧!”
(bsp;“唉!兄弟所言极是,为兄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受限极多,平日里想回家陪伴妻子都有些困难,身在其位谋其责,日后兄弟自当知晓。”林冲听凌云一语,倒生了知音之感,不由将自己的苦处说了出来,他也不知为何,居然对初次见面的凌云大是投机。
凌云见他面现沉缅之色,知晓他爱妻心甚,自己看来倒是要帮他一把了,对此重情义的人物,自己能帮则帮吧!见他情绪不高,不由劝慰道:“人生就是如此,这未曾不是一件美事。假若没有鹊桥,牛郎织女是否经得住时间的考验还待评定,有时候距离让人懂得珍惜彼此,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细细思量他的话语,越是咀嚼越有味道,心里十分赞同,笑道:“兄弟所言极是,倒是为兄不是了。”
“林大哥,在大宋如此爱妻的恐怕也是很少了,林大哥不失为一奇男子,正所谓:多情未必非豪杰,只要自己把心放宽就行了。”
林冲大笑道:“得闻兄弟一番语言,为兄茅塞顿开,兄弟如此心态,难怪换来风流之名。你嫂子对你的诗词推崇得紧,我最喜欢你的满江红,壮怀激烈,让人豪气横生。今日得见果然不是世间俗人。待我们去军营,我且偷得半日空闲,让你嫂子整治酒菜,一同庆祝今日的相逢。”
凌云暗自心折,如此作为,才是自己心目中的林冲啊!亦言道:“待会儿林大哥可要帮忙,不然以我这个外行人来选,恐怕忙到明日也难以选成。”
“放心,自家兄弟不帮忙,那如何说得过去?”林冲爽快的应允。
两人一路闲聊,越说越是投机,若非有军务在身,恨不得坐下来开怀畅饮。京城除了人多还是人多,达官贵人也多不胜数,虽然林冲身着铠甲,然而却也没有人让路,这也和重文抑武的政策有关吧,使得武将在宋朝的地位一直很低,这不能说不是一个朝代的悲哀,没有强盛的国防实力,经济再强又何用?还不是为别人作嫁衣?
两人相视苦笑,这么多的人如果凌云一人倒是随便即可绕开,可林冲却只是外家高手,内功皆无,如何能一如凌云自由行走,不过凌云还是悄悄的运起功力,将身边之人用真气挤开,如此之下倒是快了很多,而林冲却浑然无知,心里还以为别人在让路呢。
凌云快步行走,突然一个娇小的身子撞入自己怀中,功力自行护体,将其远远弹开,凝目一看,只见一个明眸皓齿的俊俏丫头,满面泪水的倒在地下,正待将其扶起来。
林冲却快步上前,将小丫头扶起,只听他问道:“锦儿,你不在家里陪伴夫人,怎么独自一人出来了?”
锦儿被撞得头昏眼花,听得熟悉的话语,知晓是自家官人,大哭道:“官人,快去救夫人,夫人在前方被几个地痞无赖调戏,小婢正去军营寻找官人呢!”
林冲一听,火冒三丈,天子脚下居然有人调戏朝庭命官的正品夫人,拉起锦儿快步走去,凌云见状,连忙施展“浩然正气”将三人身边之闲人撞得东倒西歪,不一刻,已经走了很无远,待到前方,只见一大圈人远远围着不住叹息,似乎如此之情景已经见得多了。圈子里有女子的哭泣声。
凌云心下盛怒,他最恨的就是中国人自古以来奉行的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心态,如此境况他立刻明白,当下撞飞身边看热闹的人群,先于林冲飘入圈子里。
只见几个恶少正围着一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嘴里不住污言秽语调笑,那女子细柳眉,丹凤眼,唇如绛点,眸如晨星,泪珠滚滚,一双洁白纤细的小手紧紧捂着胸口,宛若受怕的小鹿,一袭淡黄色长衫破损不堪,站在那里不住躲闪作恶的手,有如细柳扶风,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林冲一见,杀气升腾,原来那少妇正是他的爱妻。大喝一声“住手”,众恶少吓了一跳,如此恶事他们做了不少次,从未有人敢出言阻拦,吃惊之下复又兴趣盎然,若是有人让他们来出气倒也不失为一件妙事。
只见一矮胖猥亵的锦衣恶少,轻摇折扇,其时春寒未褪,居然以折扇附风雅,真是有辱折扇优雅之高洁情操,走到林冲面前,昏浊的双眼一翻,冷声道:“哦,我到是谁呢?原来是林冲啊!怎么着,是不是也想学别人来个英雄救美?”见美若天仙的少妇正软软的倒在林冲怀里,大怒道:“林冲,你真好胆,居然敢和本公子我抢女人?是不是不想活了?”
旁边的一帮恶少挽袖拭衣,狐假虎威,那猥亵恶少似乎是他们的老大,和家丁一起纷纷抢上前来,将林冲围在中间,一些家丁手持棍棒,只等吩咐就要出手。看热闹的人一见要打架了,轰然散开。唯有凌云冷眼旁观,这猥亵的恶少他认识,正是蔡京的儿子--蔡庆,曾经在京城试图调戏李清照,被凌云吓得屁滚尿流,狼狈之极,凌云没有出手,他想看看林冲到底要如何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