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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ulis这个点连个吃的地方都没有,得忍饥挨饿、洗澡、睡觉、发呆,又是无聊的一天,回去干什么?而且,来了法国,没去酒吧实在是对不起“留学硕士”的名声。我拿出手机,看看徐晓璇的号码,又看看杜青曼的号码,朝司机丢出一句话:“bon,bistro(好吧,酒吧)!”
春夏交替的巴黎,入夜特别晚,凌晨三点,灯红酒绿。
一处门口是两车宽鹅软石小路的酒吧外,酒杯觥筹交错。这是个意大利人的聚会。
意大利人的热情和他们的脚毛一样多,他们肩并着肩,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歌,人群疯狂地叫着,从门口一直堵到酒吧的过道,密密实实。
我将意大利人推开,走到接踵摩肩的酒吧内,找了个角落坐下,将钱包从裤袋掏了出来,招呼着酒保拿来一份酒单:“ungrandmarnier(一杯柑曼怡)”。
高大的酒保微笑着点点头,说了一句中文:“好的。”
在巴黎,许多餐馆、赌场还有鸡场里的服务员都会几句中文,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将酒单还给酒保,一开钱包,鼓囊囊的蹦出一大笔钱。我用余光瞄了酒保一眼。这么多钱,又点柑曼怡,估计酒保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您要不要其他的?”酒保拿着菜单,一边笔画一边推荐道:“我们的鹅肝酱又大又粗。”
“哦?”
“是的。都是些又小又瘦的鹅,但是肝又大又粗。”
“那来三份!”
酒保点点头:“我们还有很多又大又粗的,您需要吗?有鱼子酱、烤羊腿,都是又大又粗。”
我摇摇头,心想他学中文的时候是不是遭遇了什么?
上菜的速度还是蛮快的。待柑曼怡和鹅肝酱送上,我解开胸口的扣子,准备大快朵颐时,从那群意大利人中间,窜出两个鼻梁高挺,金发碧眼的意大利人。
他们含笑半步癫,互相搀扶着,正朝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紧身裤的女人走去。
女人手上拿着一杯酒,脸蛋虽比爱乐迪逊色不少,但身材修长匀称,前凸后凹,绝对是众人中的焦点。
我大概知道了会发生什么事情,于是仔细盯着女人和意大利人中间的缝隙。
果不其然。
意大利人跑到女人背后,二话不说,冲着她屁股就拍了下去。
“oh,lesfilles。jet’aime(噢,女孩子,我爱你)!”
女人一瞬间惊叫起来,惊恐的眼睛就像看到两个怪物:“cassezvous(滚远点)”
意大利人将女人逼到墙角道:“hey,monamie!sava?tuveuxjoindrenous?onferaunsexparty!(嗨,我的朋友,你过得好吗?要不要加入我们?我们等会儿要组织一个性派对)!”
意大利人笑眯眯地调戏道,一下抢过女人手中的酒杯,猛地喝了两口,一些唾沫从他们嘴角,像空气清新剂一样喷了出来。
“arret(停下)!”正在这时,那个酒保跑了过来。
他比两个意大利人高出一个脑袋,异常强壮,将抓小鸡似的,拎着其中一人,踢到了墙边。酒保转过身,正想将另一个意大利人抓住,却听“砰!”一声,一个酒杯直接命中了酒保的脑袋。
我心里一惊,这一幕实在太过熟悉。眼瞅着又一个酒瓶即将砸向酒保,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抓起手里的“柑曼怡”对准意大利人就丢了过去。
意大利人被浓烈的柑曼怡泼得愣在那里。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突然拨开人群就贴着墙壁没命地跑,边跑边像鬼那样喊着:“chinoisgongfu(中国功夫)!”
我当然不会什么中国功夫,可既然两人已不见了踪影,便走到酒保身边,向酒保弯腰抱拳。
酒保踉跄站起身子,抹去头上的血,也弯腰抱拳,说:“你和李小龙什么关系?”
“李白的关系。”
酒保点点头道:“谢谢你帮我。我喜欢中国人!我是法国人,叫adam(阿达默)”
我这才看清,阿达默的左手只剩下孤零零的四根手指,手臂上纹着一连串奇怪的外文字母,字母结尾纹了个圈,圈里头是“zo”字样,
这是什么图案?为什么阿达默只有四根手指呢?
我正想追问,阿达默说道:“merci(谢谢)!”随后便头也不回地朝着意大利人追去。
我耸耸肩膀。正在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却响了。
手机屏幕上,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赌场里认识的女人——杜青曼。
我笑了笑,看来,一场好戏就要上演了。
……
走出酒吧,高空的霓虹灯从远处坠落,黑夜又恢复了白昼。
“掉头,survilliers。”我拦了一辆的士,朝司机说道。
我有些小兴奋,双腿和双腿中间都在不由自主的乱抖。因为我完全知道,一个女人在凌晨给一个陌生的男人打10分钟的电话意味着什么。
很快,那座金碧辉煌的建筑出现在了视线里。杜青曼踩着短高跟从远处跑来,捋了捋额头边上的短发。
“在哪家酒吧喝酒呀?”青曼钻进车。
“随便找了一家,到处是酒鬼!”
“没想到,留学生还通宵!”杜青曼笑了起来,两只脚并在车内柔软的羊绒垫上,眯着眸子看着我,露出雪白的大腿,身上散发着清淡的香水和烟丝混合的味道。
“放假嘛!当然。”我笑了起来,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将身子往杜青曼身旁靠了靠:“你不放假么?你还没告诉我,你做什么工作的呢?”
“我呀?”杜青曼笑了笑,表情有些暧昧:“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