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警察了。”
“我喜欢维持秩序。只要人事物备得其所,就能建立富强康乐的国家。而金子属于神庙,如果你把战利品送回科普托思,我会守口如瓶。否则你就是我的敌人。”
奈菲莉不愿意搬进奈巴蒙原来的官邸。因为里面留有太多晦暗的感觉。她宁可等着行政单位重新分配,何况她只是每晚在家睡几个小时,也用不着太大的房子。
就在她就任的第二天,便有许多惟恐受忽视的卫生团体要求见她。奈菲莉极力安抚大家焦虑与不耐的情绪。在考虑个人的晋升问题之前,她必须先顾及民众的需求,因此她让职员到各个村落去分送宝贵的水,接着查看了医院诊所的名单后,发现有部分省份非常缺乏医疗资源,南北专科与普通科医生的分配也不平均。此外还有一件刻不容缓的事,就是必须应友邦之请求,调派医生前往医治一些名门显要。
奈菲莉开始衡量自己工作的范围,以便妥善安排。除此之外。她还要去面对宫里的医生们含蓄的敌意。这几个普通科、外科与牙科医生,自奈巴蒙去世后开始负责照顾法老的健康,他们自认为胜任愉快,也相信法老对他们极为满意。
下了班走在街上,她顿时感到疲劳尽消。路人,尤其是王宫附近的居民,几乎没有人认得她。一天下来,每个跟她说话的人都想考验她,经过这一番疲劳轰炸,她总算能轻松自在地散散步当苏提忽然出现在身旁时,她还真吓了一跳。
“我想跟你单独谈谈。”苏提说。
“帕札尔也不能听?”
“目前还不能。”
“你在怕什么?”
“我的怀疑太模糊、太可怕了……一出错就可能全盘失控。我想还是先跟你谈谈。你来帮我决定。”
“是关于豹子?”
“你怎么知道?”
“她在你的生命中占了很重的分量……你似乎很爱她。”
“你错了,我们的关系仅止于肉体上。可是豹子……”
苏提顿了一下。一向喜欢快走的奈菲莉也放慢了脚步。她听苏提要求道:“你把布拉尼被杀的情形再说一遍。”
“凶手把一根贝壳针插进他的颈子,由于部位精确而使他立即毙命。”
“豹子以巳首刺杀那个叛变的警察时,用的是同样的手法。那个人可是人高马大的。”
“只是巧合吧。”
“希望如此,奈菲莉,我真心希望如此。”
“不要折磨自己了。布拉尼的灵魂一直陪着我,如果你的怀疑属真,我一定会有所感应。相信我,豹子是清白的。”
奈菲莉和帕札尔之间从无秘密。自从他们因爱结合之后,默契便与日惧增,丝毫不受日常的琐碎所消磨,也不因冲突而破裂。这天深夜帕札尔上床时,无端把奈菲莉吵醒,她便将苏提的疑虑告诉了丈夫。
“他一想到同居的女子可能是杀害布拉尼的凶手,就深感愧疚。”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此疯狂的想法?”
“这就像噩梦一样萦绕在他的脑海。”
“荒唐。豹子根本不认识布拉尼。”
“她也可能是受人利用。”
“是爱情的力量让她杀死警察的。”帕札尔很有把握地说,“叫苏提放心。”
“你好像很有自信。”
“我是相信她和他。”
“我也是。”奈菲莉认同地点点头。
皇太后的到来引起了接见厅一阵骚动。前来中请卫生医疗器材的省府首长,纷纷行礼迎接太后。
太后走到奈菲莉面前,拥抱了她,恭贺道:“这才是属于你的位子。”
“我还是遗憾不能到上埃及的村子去。”
“遗憾与后悔都是没有意义的。只有为国家效力才最重要。”
“太后可安好?”
“非常好。”
“还是要做个例行检查。”
“既然你坚持的话。”
太后虽然年事已高,又曾病痛缠身,但今日气色确实不错。
不过奈菲莉仍请她继续接受治疗。
“你的工作可不轻松啊,奈菲莉。以前奈巴蒙做事总是旷日持久、草草了结,他身边的人也个个逢迎拍马。这群萎靡不振、心胸狭隘、观念保守的人一定会对你多方阻挠。你要知道,惰性是很可怕的武器,所以干万不能掉以轻心。”
“法老可也安好?”
“他在北方视察驻军。我觉得亚舍将军的失踪让他很烦恼。”
“他又向你说出他的想法了吗?”
“没有!否则我一定质问他,为什么要颁布那份遭人议论的大赦令。”太后叹了口气道,“拉美西斯累了,他的力量用尽了。就连大祭司们也都认为必须立刻举行再生仪式。”
“到时一定会举国欢腾。”
“而拉美西斯也会再度散发胜利之光。有需要仅管找我,现在,我们的联系可以说是名正言顺了。”
听了太后的鼓励,奈菲莉不由得信心大增。
女工下工了之后,塔佩妮开始检查工厂。只要缺了点什么,她那训练有素的利眼都能马上察觉;在她的地方,一样工具、一块布都不能偷,否则一被抓到就是严刑伺候。她以为只有严刑峻罚才能时时维持一定的工作品质。
忽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戴尼斯……你想做什么?”塔佩妮问。
戴尼斯关上了身后的门。他紧绷着脸,庞大笨拙的身躯缓缓向前移动。塔佩妮见他不作声,又问:“你不是说我们不应该再见了?”
“不错。”
“你错了。我可不是那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
“你也错了,我可不是那种可以受人勒索的名人。”
“你不屈服,我就毁了你的名声。”
“我妻子刚刚出了意外,若非神明眷顾她已经死了。”
“这起意外改变不了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