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小伙坐进汽车之后,开始还有些拘束,不一会儿,就变得活跃起来。不停地拨弄着车里的机械、仪表,看到他感兴趣的东西,他就会偏着头研究半天。
谁知道这车就停在一个小斜坡上,这白人小伙松了手刹,也不知道拉回去,就在他将换档杆拨到空档的瞬间,这辆车就溜出去了。这白人小伙吓得,用双手往后,紧紧抱住座椅靠背,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死死盯着车的前方。
刘启航就站在车旁,他一看到车在动,就弯下腰,追着车,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对这白人小伙喊着:“停车!停车!快停车!”。追了一会儿才发觉,原来这白人小伙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停车’,只好在路边捡了块大石块,扔在车轮下面,才将车挡住。
刘启航打开车门,这白人小伙兴奋地跳下车,对刘启航不停地比划着,还拍拍刘启航的肩膀,再弯下腰,做出一个推车的动作。好半天,刘启航才搞明白,原来这人想坐在车上,让刘启航推着玩。刘启航又好气又好笑,不停地摆着手,心想,这人是真的傻了。
谁知这小伙子可是铁了心眼,跟在刘启航身后,软磨硬泡,一心想让刘启航推着他玩。刘启航被缠得没有办法,只好打开引擎盖,比划着想告诉他,这车坏了,动不了了。刘启航将绞在发动机上的旧皮带拆下,拿着皮带对着他比划着,将这皮带传动的原理对他比划了一遍。
这白人小伙倒也机灵,刘启航才这么一比划,他马上就明白了。只见他趴在发动机上看了一会儿,再用手在发动机前端的几个轮子上拨弄了几下,然后从随身的一个小包里拿出一块口香糖样的东西,慢慢地拉扯着。不一会儿,这东西就被拉扯成细细长长的一条,只见他动作麻利地将这个细长条在发动机前面的几个轮上绕了两圈,再将细长条的两个头端捏拢在一起,用手指将多出来的一小段扯下。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像打火机一样的东西,他一按上面的按钮,这东西就喷出一阵烟雾。当他将烟雾喷到细长条上的时候,细长条一碰上烟雾就开始不停地收缩,一直收缩到绷得紧紧的。
刘启航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他伸出手去想把绕在发动机上的这条线拉下来,他一使劲,手被拉得生痛,却没有能够将线拉断。他再用手指捏了捏,这线还有些粘呼呼的,却又不怎么粘手,这样的话,轮子就不大会打滑了;再用手指弹了弹,松紧度正好。
刘启航连忙跑回小屋,弄来些水加到水箱里,然后指着水箱上漏水的小孔对白人小伙比划了几下,这白人小伙又取出一块东西,将水箱补上了。
几个人收拾好行李,在桌上放了些钱,就当是这两天吃住的费用。然后驾车往来时的路回去。
这白人小伙刚上车时,还有些兴奋,没过多久就觉得有些累了,靠在后座椅上呼呼地睡去,右手臂还搭在胸口,手臂上的一个小匣子正对着车厢里的另外三个角落。
他们驾车快要靠近县城的时候,终于有了手机信号,几乎同时,每个人的手机都收到了一条信息,原来是萧飞发来的,向他们报个平安,并告诉他们自己所处的位置。
他们立即与萧飞取得联系,然后向萧飞的位置驶去。令他们纳闷的是,萧飞离他们竟有二﹑三百公里,在两天的时间里,人是不可能跑那么远的,萧飞都说了,他没有坐车全是走路。
直到午夜时分,他们才找到萧飞,虽然夜已很深,可是经历了这两天的别离,几个年轻人难免要摆上一桌酒席,为萧飞的大难不死庆祝庆祝。
酒席上,几个年轻人叽叽喳喳讲个不停。刘启航将这两天他们的经历给萧飞讲了一遍,还把他们救下的白人青年介绍给萧飞。
其实萧飞一见到他们就留意上他了,因为这人手臂上竟然有一个和他手臂上一摸一样的小匣子,只是萧飞他自己穿了一件长袖的衣服,即使要抬抬手,他也会拉拉袖子,很小心地盖住小匣子的,因为这样的东西在我们生活的世界里是没有的,萧飞刚下山时,他手上的小匣子就引来很多路人奇怪的眼光,萧飞可不想人们老是用这样的眼光看他。
当刘启航问起萧飞这两天他的经历时,萧飞不知道该怎样对他们说,他有时候都很怀疑,他的经历或许只不过是个梦,只是手臂上的匣子,还有现在就坐在他面前的白人青年,却在提醒他,这不是梦。
可是要是把他的经历讲给他们听的话,他们绝对不会相信的,不如先不告诉他们,以后慢慢向他们解释吧。
萧飞想了想,对他们说,那一天,他只不过是迷路了,后来遇到旅行的人,将他带到这里。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凌晨二﹑三点钟。几个年轻人还意犹未尽,只是大家都很累了,只好先找个地方住下。
萧飞等大家都睡了,偷偷溜出房间,来到白人青年的房门口,轻轻地敲着他的房门。这白人青年本来不知道敲门的含义,只是这声音吵到他了,他才来开了门查看情况。萧飞见他开了门,也没有说什么客套话,就溜进了他的房间,抓住他带了小匣子的手臂,不停地问这问那。这个白人青年只是愣愣地望着他,过了一会儿,萧飞才反应过来,这白人青年,听不懂他的话。
萧飞对他笑了笑,拉开自己的衣袖,将他的小匣子拿给他看。这白人小伙一见到萧飞的小匣子,眼圈一红,竟流下泪来,他见到萧飞,就像是见到阔别多年的亲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