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双一声低吼,扑过去将颤抖的人儿抱住紧压在胸瞠,再看他踏足的地方,木板裂开缝隙一直延伸到药圣脚下。「我……我带他走,我带他走!」喊声惊住了酒楼里的人,纷纷侧目,看着受惊的高大男子圈著一名少年喘息抽气。
药圣盯着他,眼里无波,许久后道:「小林过来。」
魏无双收紧双手,无论如何也不放开怀中人,「您到……底意欲为何……」话语间仍在哆嗦。
「他必须去卧龙谷。」
「我陪他去!」
「你能陪这一次还能陪他一辈子?他连这都做不到便不配被世人称作『药王』,一生就只是个只懂哭的可怜人。在这世上,『药王』的招牌能保他的命也能要了他的命……」
「『药王』的招牌?他不需要!他有我,我能护他一辈子!」拥紧,再拥紧,惟有怀里的温暖才能让池平复。就在刚才,就是那一瞬间,如果怀中的人儿真的想要……
药圣冷冷一笑,道:「嘴上吹风打哨很容易。」
「前辈尽可不信,但是今日我绝不会让小林独身一人去卧龙谷,我要带他走,前辈若要阻拦,晚辈……晚辈只好得罪了!」大逆不道也好,他一定要带走小林。
「黄毛小儿好是狂妄!」
不肖后辈的忤逆使得药圣大动肝火,一掌拍断了旁边的柱头。酒楼的客人蜂拥而散,正好留个宽敞地儿给两人折腾。
魏无双放开怀里的人,点中他的前胸让他靠角落坐着。
他很清楚前辈这么做所为是要让小林能够在江湖中安生立命。可是,小林他永远做不了『药王』也不需要那些虚名,不需要了。他简直是榆木疙瘩,为什么从前就是转不过弯来?
过了百来招,年轻人夺下了老者的切尺擒住了他的双腕,老者的脉动慢而弱,一场打斗之后不该是这样。
「师傅……」
「有什么好哭丧的,生老病死,世间之人亦复如是。」像他这般活到寿终正寝的世间能有几人。
小林并不担心师傅真的杀了魏无双也相信魏无双不会伤及师傅,他静静地坐着等待,泪水还在淌……
「魏大哥去备马车,你在这里等着。」
『我等你!』他会在药圣阁一直等着。
「小林……我的妻不会是你一人……」
『可是有我一人。』
(bsp;「不用等很久,魏大哥马上就会来接你!」伤了唯一的人他一定要找出来!
『我等你!』其实他一点也不想留在这里等,他怕不知什么时候又有从白云城或是哪里传来『伤重,速往』的消息。
「还没娶回我的小林,魏大哥才舍不得去……唔……」这小家伙从哪里学来的。
「咳咳……」
两人如胶似漆的时候几声咳嗽打断。小林想泥鳅一样滑出门外不见了踪影,魏无无双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目光中还带着些指责的意味。「师傅有事?」
「后悔当初没一掌毙了你!」怎么会有这种厚颜之人?
魏无双一脸无辜,不知他又是哪里惹怒了这位师傅。
「老夫时日无多,有些话不得不说。」
「师傅请讲。」
「倘若有朝一日你对小林的怜悯不在,不要把他送回林家让他回到药圣阁,这里有老夫设下的八卦阵……」
「师傅认为我对小林只有怜惜?」魏无双轻轻吹动茶杯里的花瓣,「师傅,我是说家师,十分喜欢用这几种花瓣泡茶。起初我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喝得久了才逐渐品出其中滋味。而今我也不说清是喜欢还是一种习惯,总之茶我只喝这一种,放不开也离不了。」
「最好记得你说过的话。」
小林,我的妻不会是你—人。
就为这句话小林立志做最好的一个,他要做魏大哥最好的一个妻子,所谓妻子的「四德」,德、言、容、功。德,忠贞不渝、从一而终,他能做到。言,不道恶语、不厌他人,他……压根不用担心这个。容,举止端庄、衣着合宜,魏大哥夸过他好看。功,这个「功」他不知道,司徒仕晨说是……
新婚之夜,魏无双搂著六夫人喝下交杯酒,酒一入肚他随即神色大变。
「小林,这酒?!」
小林见新婚夫君双眼充血,吓得退后几步。这酒他加了些东西,他是第一次炼制这种药,难道不对,他还特地加重了药量……
『小林儿乖,快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魏无双大汗淋漓,额头鼓起青筋,下体的肿胀就快要爆裂。
『四主子……』司徒仕晨说「功」是指在……伺候好老爷,所以他才在酒里加了些「伺候」老爷的东西,『老爷不喜欢?』
「喜欢!」一声吼叫,一匹恶狼将他的新夫人扑在床上,拉下床账只听一阵布匹撕裂声,从里扔出几块大红破布,随后发出的声音让月娘羞得拉起面纱遮住了脸。
成亲后不久老爷失去了武功,虽然老爷装作不在乎,可他知道老爷其实很想恢复武功。他用「死活草」炼制的药有助于恢复功力,但药有一定的毒性,第一次试炼为了把握用药汁量他便先吃了一些。
老爷真是笨,死活草,死活草,当然是「死去活来」。他只是假死而已,老爷却……
从来不曾想过老爷会那般痛哭,顶天男儿哭得鼻水长流,不停地在他耳边说着……小林你不能死,不能死……
小林不能死……
卷八敲山震虎
「我记得,你像是姓萧吧?」
「难得老爷还记的,小的是姓萧,萧冰挚。」
「萧冰挚,萧冰挚,小饼子,小饼子……」
「老爷别再给人乱起名儿!」
第二十章
小林不能死,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