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已矣,他想拿出真心与单微沙重新开始,也打算将他们彼此间的僵局打破。
有了这个打算后,他终于放下心结,准备今夜与单微沙彻底详谈,更希望能感动她,继而让她爱上自己。
但一进祠堂,里面却空无一人,除了桌上几样已凉的点心外,佐尚羽前前后后找了许久,却不见单微沙!
“微沙……微沙……”他前前后后找了圈,还是找不到她。
该不会她回西厢的寝房了?佐尚羽兀自猜测着。
随即他快步朝西厢走去,但一到那儿,黑暗的屋子里却是空无一人,这么晚了她会上哪儿去?
“香儿……香儿……”他心急如焚地喊道。
住在后边的香儿立刻惊醒,披上外衣便赶了过来,“侯爷……发生什么事了?”香儿吓得立刻跪下。
“微沙姑娘呢?”他沉声问道。
“她……她不是在祠堂吗?”香儿被他问得一头雾水,刚刚她才从那儿返回房里呀!
“她不在那儿。”佐尚羽冷着声说。
“不会吧?香儿刚刚才去送过点心,那时候微沙姑娘还在那儿,只不过……”她突地噤了口。
“怎么?快说——”他可没闲工夫与她玩猜谜游戏。
“呃!”香儿生涩地吞了一口唾沫才道:“微沙姑娘似乎有点儿烦恼,她一直问香儿,爷您是不是明天要娶盈香姑娘?”
“我哪时候要娶她了?”他闷着声问。
“奴婢也不知道啊!”香儿抖着身子,跪在那儿不敢抬头。
“该不会是盈香那个女人跑去造谣生事?”佐尚羽喃喃念道,突然他又转向香儿,“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香儿……香儿……只说爷您明天好像是要大摆喜宴,但不知是为了哪桩?”她这时才发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原来……该死的!”
他猛一挥褂,转身步出房间,直往后门而去。因为,祠堂是最接近后门的地方,那儿又无人看管,她只有可能从那儿出走。
只是后山一片荒凉,她一个弱女子能去哪儿?
“微沙……微沙……”
他点燃火炬,不停呼喊着她的名字,并沿着山路缓缓找寻,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让他瞧见地上小小的脚印。
这脚印正如他的微沙那般,是细致小巧的金莲!
天!可以想见,她挺了个肚子,走这种坡地有多危险了。
一思及此,佐尚羽的脚步便不禁加快,他不断追踪着那细碎浅显的印子继续往前搜索,但到了一处斜坡上,那脚印却突然断了!
“微沙……微沙……”
佐尚羽的心头猛一揪紧,他以双手圈起嘴,扬声喊着她的名字。内力纯厚的他绵延发出的嗓音是如此浑沉,响越数里外,他相信单微沙一定能听得见!
“唔……”
蓦然间,他听见自旁边山壑中发出细微的呻吟声。
难道是……佐尚羽不做迟疑地往下一跃,终于在这沟壑的最底端看见不慎失足,滑落至此的单微沙!
“微沙……”他仓促地抱起她。“你怎么了?”
“我……滑了下来,扭伤脚……”单微沙睁开疲累的眼,一看是他,便忍不住淌出了泪水。“我好担心孩子……救我的孩子……”
“别急,我帮你看看。”他先伸手至她下身检查了一下,才松了一口气道:“没事,没出血,我想孩子应该没事。”
听他这么说,她才放心地笑了笑,“那就好,从今以后,我……我只剩下他了。”
“胡说八道,你还有我。”他抱得她好紧,只要想到自己差一点儿就失去她,心底无由地便被一种强烈的惊悚给紧紧缚住。
只要她没事,他当真不在乎养别人的孩子,只要她能一辈子跟在他身旁,他可以一切都不计较。
“你……”她怔忡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笑着回看着她。
“你是说真的吗?我还有你……”感动的泪滑下她的眼角,单微沙紧窝在他的怀里。
她想,就算只是场梦,她也希望永远别醒。
“当然,我是你的丈夫。”佐尚羽笑得恣意。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闻着他身上那股特有的男人味,“你就快成为别人的了。”
“你说什么?”他眉宇一蹙。
“你就要娶盈香进门了,你就快不再只属于我的了。”她扬睫看了看他,伸手触及他帅性磊落、五官分明的脸庞。“不过,谢谢你赐了个孩子给我……”
泪水又一次占据了眼眶,使得她眼前的他变得好模糊……她好想抓住他,看个仔细,但却又力不从心。
佐尚羽却不解其意道:“你究竟在说什么?别乱猜呀!”
他压根没有打算娶盈香进门,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老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不放心地抚了下她的额头,突然一阵刺手的温度让他吓了一跳,“好烫啊,你生病了!”
此时夜寒露重,看她身上的衣衫却是这么单薄,就连包袱也没有,可见她出府的动机是临时起意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无法在府邸待下?难道真是因为她误以为他将娶盈香进门?
可……她深爱的不是乔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