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自来水又替她擦干手,祁南才放了她。
“我再也不走了。”木勺子在粥里慢慢搅动着,易凉说完只觉得自己也安下心来。
正想从后拥住她,祁南的手就被拍开,随即眼前出现的还是那杯被冷落的解酒茶,“喝完把杯子洗了。”
语气完全不如之前的温柔,他却还是笑着喝完杯子里的解酒茶,又听话地去水池边把杯子洗干净。
粥香愈见浓郁,勾得祁南馋虫大动,也不管有没有碍着易凉煮粥把她圈在怀里,“我女人好贤惠。”
“……”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三个字,又一次刷新了她对祁南的认识。关了火,手肘戳了戳身后的人,“拿碗。”
长手一伸一回,两只碗就摆在了易凉面前,“你拿碗,我来端粥。”
拿了碗筷坐在桌边看着放了锅后两手搭在耳垂上的祁南,她不由得笑了出来,“你一个不会做饭的人怎么知道手烫到了要这么做?”
帮她盛着粥,祁南皱眉像努力思考着一般,“昨天梦里你好像就是这么做的。”
“阿南?”
“怎么了?”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祁南应着尝了一口直称赞。
“没事。”只是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被俯身了而已,易凉默默低头喝起粥,她似乎该做好祁南不断暴露本性的准备。可是,他的本性是什么。
“今天可以请假吗?”
“……有谁上任第二天就要请假的?”
“那就下班的时候给我个电话,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疑惑地看向他,她连父母都见过了,还有谁是能让祁南翘班带她去见的。
很给面子的盛了第二碗,祁南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要一起吃午饭吗?”
“祁先生?”
挑眉表示听到她的爱称,“嗯?”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紧张我,特别不想离开我,特别想把我绑在身边去哪儿都带着?”至少易凉现在的感觉是这样的,昨天所谓的醉酒也很可能是他“男友蜕变记”的开端,有谁能想到以前那个怎么也不肯接受她的高冷冰山现在会这么粘她。
毫不否认,祁南放了碗勺对她笑了起来,“如果我说是,你就和我一起吃午饭?”
“不要。”
“好吧,那我的答案还是……是。”说完起身往卧室走去,“我换个衣服送你去上班。”
“你的车子还在钱柜。”
回头对她一笑,祁南没说话进了卧室。
直到下楼看到车库里那辆本该在ktv停车场等待主人去认领的车,易凉才意识到刚才他那个高深莫测的笑到底是什么意思——车子已经在楼下,不需担心。
“你的车子……”有自己回家的功能吗?如果有,她也要去买一辆。易凉自动隐去后面的话上了车。
车子慢慢离开车库,祁南看着她满脸的疑惑慷慨地点醒了她,“我早上给闻成打了个电话。”
“……”原来助理还有这个功能,和祁南在一起的副作用就是她此时想到的并不是“闻成一大早要起来帮老板把车开回来好可怜”,而是,那以后她也就不用担心自己的车会流浪在外了,反正她也有助理。
此时飞鸢门口,刚刷了卡的汤阳只觉得身后一股寒意,打了个寒颤莫名地心慌。
“说起来,你要带我去见谁?”
自从她说了那个电台的事情后,她发现祁南就不再听cd,车里响起的声音永远来自那个电台。
“傍晚就知道了。”
“我认识?”
“认识。”
得到这样的答案,易凉就放下心来,既然是她认识的人也就不必担心什么,“哎,我们什么时候去秋游吧。”
“……好。”
*
“祁爷爷?”顾影看着办公桌前的祁鹤年一阵惊讶。
见她进来,祁鹤年支着拐杖让她坐下,“出来没事做就来你这儿看看。”
“阿南好像还没来。”倒了杯白开水递给他,顾影在他对面坐下理了理桌上的文件。
“昨天的事爷爷对不起你,你一个女孩子家被我害得丢了脸。”
勉强笑了笑,顾影用了一个晚上去忘却昨天的事,现在又被提及难免有些尴尬,“没什么,是我自己做得不够好。”
“我也和你说了很多遍了,我认定的孙媳只有你一个,那个叫什么凉的你别放在心上。”说完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我一定要看着你俩一起进教堂。”
“爷爷……”
作者有话要说:渣沫:唉……祁老爷子您这么认准顾影是为哪般啊……
祁鹤年:……
渣沫:其实你是想引起孙子的注意吧
祁鹤年:……
渣沫:哈哈哈哈哈,祁南快来,和你爷爷撒撒娇他就不折腾了
祁南:……请把这个疯了的女人赶出去
、唯你(三)
“到现在还不说是谁吗?”眼见着车子往越来越偏的地方开去,那个他们要去见的人的神秘感越来越强。
只给了易凉一个更为神秘的笑,祁南继续开着车并未回答。直到车子在公墓门口停下,她才意识到他们要见的人并不会和他们吃饭聊天,谁的过世她不知情?
“你回国的时候就想带你来了,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握着她的手一级级台阶往上走着,祁南轻声说着。
反握住他的手,“是……谁?”
“还记得秦奶奶吗?”祁南说着在一个墓碑前停下,简单的墓碑上附着秦奶奶的照片,花白的头发和蔼的笑,易凉好像都能听到她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