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易凉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着,随后向易以琴求助,“姑姑……”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祁南。”依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祁南僵直着身子又问了一遍。
回答他的依然只有摇头,她伸手想去牵易以琴又吃痛地缩回,紧紧咬着下唇蹙了眉。安静地接受医生的检查,易凉的视线却一直在祁南身上,探究地像是要琢磨出来他们之前是否认识的问题。
“没什么大碍,这段时间好好调养。”
“失忆也算没有大碍吗?”留住正要离开的医生,祁南沉脸问着他。
“失忆?”诧异地重复着他的话,医生又看了眼易凉,“大脑并没有受伤,按理说失忆的几率微乎其微,但也不排斥病人受了太大刺激处于自我保护在潜意识里封闭了某段时间或者关于某人的记忆。”
选择性失忆,祁南自然知道医生的意思。
复杂的情绪在他心里翻天覆地,祁南坐至病床边认真地看着易凉,“如果忘记了,就重新开始好了。”
忘了他没关系,忘了过去也没关系,重新开始,最后能爱上就好了。
“可是我的男朋友不是阿阳吗?”同样认真地回视向他,易凉说完又询问地看向易以琴,像是确认一般。
“凉子!”
皱眉听着李奕对她的称呼,易凉抬眼看了他一会儿,“不要这么叫我,像日本人一样。”
一片沉寂在病房里扩散开来,祁南盯着她的脸仔细看着,良久,起身,“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头来看你。”
诧异地看祁南往门口走去,李奕又回头看了眼一脸疑惑的易凉,低低咒骂了一声追着他出门。
“姑姑,他们……好奇怪啊。”看着病房门被打开又合上,她拉住易以琴的手喃喃着。姑姑一直把她自己保护在有别于他们的世界,易凉这么说着并未想要得到任何回复。
“阿阳怎么没来看我?”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妈妈做手术之后,躺在病床上很久才醒来
从来没见爸爸哭的样子,那次却看到了他红了的眼眶,还背过身去抹了眼泪
都知道会醒过来,却还是不自主地担心
一刻没有笑容,就一刻放不下心
珍惜身边人,一世安好
、无忘(四)
“姑姑,头疼……”说完拉着易以琴的手覆上自己的额角,小声嘟囔着撒娇一般。
在她额上轻轻摩挲着,易以琴看着她现在的模样不由得皱起眉。
“姑姑,我的手机呢?”
从床头的柜子里拿了她的包,易以琴翻出手机递给她。无数条未接来电和短信,易凉统统忽略直接翻出通讯录找着汤阳的号码。
“阿阳,我都住院了你怎么还不来看我?”
对于她忽然变得亲昵的称呼一愣,汤阳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住院了?”
“嗯,我出车祸了,给你十五分钟过来看我。”说完挂了电话,易凉让易以琴帮她摇下病床,闭眼睡去。
*
“总监。”
显然不满意他这样的叫法,易凉皱着眉向他伸出手,“你怎么这么叫我?我什么时候是你的总监了?”
呆愣地看着她伸过来的手,汤阳转头疑惑地看向易以琴,却只看到她的沉默。才几小时,易凉怎么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阿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易凉牵上汤阳的手笑了笑,“带我去花园里转转好不好?病房里都要闷死了。”
“可是你……”
“医生都说我没事了,用那个把我左手固定起来就好啦,再不行你背我出去嘛。”勾过床边柜子上放着的纱带,易凉说着又转向易以琴,“姑姑也同意了。”
“……”无奈地扶她起来,接过她手里的纱带小心地吊好她的手臂,汤阳又找来外套替她披上,“如果觉得疼就马上回来。”
仰头对他笑得灿烂,易凉被他扶着下了床,所幸脚上只是些轻微的擦伤,被他扶着倒也能慢慢走。和易以琴道了别,就由着汤阳扶他往医院的花园里走去。
“总监。”
这次却没有再抗议,易凉原本欢悦的神情从出了病房之后就慢慢消退。被扶着在木椅上坐下,易凉觉得冷又拉了拉身上披着的外套。
“你真的失忆了?”在她身边坐下,汤阳想着她之前的反应有点怀疑,如果真的失忆,为什么还会记得他。
沉默,随即又摇了摇头,易凉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帮我一个忙。”
“嗯?”见不到她的表情,汤阳却隐约能感觉到她的难过。
“假装是我的男朋友。”说着抬起头看向他,晶亮的眸子里只剩哀求。
被她出乎意料的话怔住,汤阳愣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听力出了问题,“男朋友?”
“嗯,假装是我男朋友,假装我仍然失忆。”易凉说完苦笑起来,“拜托了。”
“可是,我……”
“你男朋友如果误会了我会去找他解释。阿阳,我几乎没有怎么求过人,这次算我求你可以吗?”易凉说着扯着他的衣袖不放,“我想不到其他人了。”
“……要多久。”
“我也不知道。”只觉得疲惫的很,她哪里知道期限会是什么时候,本想逃离这个城市,但好像躲去哪里都不比看着祁南一点点敛去对她的爱恋。靠上汤阳的肩,易凉阖了眸子,“或许要很久,或许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