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特洛斯虽然看起来很暴躁,但偶尔会有点小小的脆弱。”
骆赛很快就意识到不单是他跟小帕彼的分别,对於俄耳和特洛斯来说,帕彼是他们可爱的小侄子,特洛斯虽然表面暴躁但平时跟小帕彼玩得最多,而俄耳也是不辞辛劳地负责给他们两个收拾烂摊子,跟可爱的小侄子告别,相比他们也非常舍不得吧?
俄耳头部慢慢地往侧旁滑下去用额头抵在骆赛的肩膀上:“对不起,医生……其实帕彼走了我居然觉得有点高兴……虽然我知道明知道它是幼犬,但是每次看到它跟医生亲近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嫉妒……”青年诚恳又带著惶恐的声音,仿佛一只乖狗狗因为偶尔一次的偷食而感到羞愧和自责,然而他的坦诚却又是那样的令人完全无法责备,反而越发怜惜。
让狗狗产生嫉妒的主人真是太幸福了啊!
医生马上进入了傻瓜宠物主人模式,搂住自家的狗狗温柔安慰:“是的,我明白,我不会责怪你,事实上你已经非常忍耐了,这很难得。要知道,犬类的领地意识非常强,对於入侵地盘的雄性,无论是幼犬还是成年犬只都会有所戒备。”
“医生,那你以後还会再养其他的狗吗?……”温和的青年看上去有些不安,“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忍耐没有关系。”
因为担心主人转移了宠爱而担心忧郁的狗狗真是太犯规了!!
显然大型犬的成熟懂事跟幼犬的可爱无知一样具有强大魔攻!──医生被秒了,毫无疑问。
“不会。在你们来之前,我可是完全是没想过要养宠物!”
“我们是你的第一次吗?”
高兴到兴奋的狗狗扑倒了医生,健壮的人型地狱犬把骆赛整个压倒在沙发上,骆赛一下子肺部的空气一下子给挤光,顺便内脏也差不多要挤出来一两块的样子。
显然,这是眷养大型犬的主人又一种难以形容、痛与爱并存的甜蜜体验。
“……是的。”
趴在他身上的青年眼睛亮晶晶地带著渴望,仿佛一只看到了肉骨头的大狗:“医生,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想咬你一口……”忽然他的表情凝固了一下,侧过头,垂下眼帘,像有些生气又带著懊恼:“闭嘴。我知道不可以。”
眼神重新恢复亮晶晶:“医生,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要怎麽堕落才能下地狱?只有那样我才能毫无顾忌的咬医生……”
“……”
不要。
参考资料备注:
刻耳柏洛斯(cerberus):希腊神话中的地狱看门犬,凶残狂暴,嘴巴滴著毒涎,负责看守通往地狱的大门,吃掉所有擅自闯入的人类。
卡戎(charon):希腊神话中冥河的渡神,负责对把亡魂渡到冥河的另一面去。只要生者付钱给他,他就会将其摆渡过河,对於那些付不起钱的,一律不予理睬。作家的话:坑爹啊,被秒的人是我啊~~~ck亲你的图杀伤力太大……倒地不起……(顺便跳跳求图舞啊~~是这样的,这篇文章一开始的时候是兔兔酱勾起我的兴趣写,可是因为她学习很忙,於是最近都没有萌图提供……导致l很没动力……要知道l最喜欢的东西就是图啊图啊图图图图图~~~求施肥~~~)
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30…01
《病历记录第三十页:尾随的狼》
30…01
虽然诺亚动物诊所因为少了帕彼带来的欢乐而留下了淡淡的惆怅,但对於兽医来说,宠物的迎来送往早是习以为常的事情,非得每次都来趟离愁别绪,他就别去当兽医,干脆每天拿著本诗集待在花园里等花开之後挖坑埋花瓣得了。
而且他现在正对著电费单头疼不已。
是的,天气冷了之後屋子里使用了供暖设备,也因为这样电费账单上的数字足以令营业额处於超低水位而日常消耗又处於超高水平的骆医生很有头疼、牙疼、肉疼、荷包疼。
而聪慧的俄耳适时提出了个好建议。
诊所的原身是居住用的欧式老房子,在大厅的一角有一个传统的壁炉,可是因为常年没有用过就用木板封掉了,但虽然古旧,却还是能用的,只要拆掉木板,清理一下烟囱,完全可以取代电暖气。
事实上在欧洲的文化中,壁炉,一直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咳咳咳──该死的,这里不是密封了吗?!他妈的蜘蛛是从哪里爬进来织网的?!”
不断地有黑色的灰尘从烟囱掉下来,顺带还有些陈旧的蛛丝以及缠上一起的枯树著点啊!俄耳!骆赛内心宽条面泪中。
房东要是看到了很可能就要发飙了啊!他可付不起翻修地板的费用!!
“看来哈迪斯的地狱看门犬都是些尽忠职守的狗。”芬里尔似乎并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感叹著十指交叠在胸前,翘腿靠背地坐著,一副大佬派头,“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放过那样的一个男人。”
他稍微侧目地看了身边叫嚣的两条狼,眼珠子深处跳动了一丝幽蓝的火焰,根本不需要吩咐,那两条恶狼瞬间偃旗息鼓地窝缩趴下在凳子边。
“小夥子,你知道吗?我很不高兴。”
“……”俄耳不想问为什麽。
“我知道你们的家族需要刻耳柏洛斯的後裔,但为什麽不来找我呢?与其跟那些奇形怪状又是蛇又是狮子又是羊的怪物上床,还不如来找我,起码我们的形态还比较接近吧?”
你生得出来吗?!
作为兽医的骆赛内心咆哮了……
这位自我感觉良好的魔兽先生,麻烦你看清楚情况啊好不好?!
就算完全不受不同种群的个体之间因为不同基因型控制基因流动会因为外在的地域、行为、季节或者内在的配字体、染色体、基因不能互相作用等等缘故而受到限制或者阻止的生物隔离机制限制,甚至出现了基因突变、染色体变异或者基因重组等难得一见的族群可遗传性变异,但至少,那也得存在雌性生殖系统吧?!
就是说,除了精巢、附睾、输精管、副性腺及阴茎之外,没有卵巢、输卵管、子宫这些也无法完成生殖吧?!没学过生物学,也不要把创造生命想得太简单好不好!!
跨越了六百万年人类存在的历史里也没一片文献乃至远古的壁画曾经记载过一个雄的高等脊椎动物从肚子里生下过一个娃!你妹的不要太想当然了吧!!
“……你怎麽知道的?!”
俄耳表示很奇怪,虽然他奇怪的方向跟骆赛完全不同,但以刻耳柏洛斯那严谨的男人显然不大可能会到处宣扬自己的豔情史。
笑纹加深让那张满布伤疤的脸显现出一种外露的残忍:“除了生了刻耳柏洛斯儿子的那只雌兽是自己死掉之外,我可是不辞劳苦地为他解决每一只曾经与他有过一次关系的怪物啊……”他拍了拍结实紧窄的腹肌,“害我都有些发胖了。”他看了一眼俄耳,“放心,为了不留痕迹,我的儿子们会把她们连骨头都不剩下一丁点的全部嚼得干干净净。”
他脚下的两匹恶狼好像再回味那些美味般“嘎吱嘎吱”磨著钢牙。
“……”
“可是那个男人完全不理解我的苦心。”
他的叹息就像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
就算为情所困,也是为情所困的黑社会!!骆赛医生忍不住在心里小声地吐糟。
解决情敌什麽的,简直就像人类的黑社会老大发现了情人背叛,完全毫不犹豫拔枪就!掉然後灌水泥丢大海……坑爹啊,默默为那些只不过跟一只三颗脑袋的大狗交配了一下然後就莫名其妙死无全尸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的怪物们掬一把同情的泪。
像你这样搞法,是个正常人都得离得远远的,免得以後晚上跟谁说个话,第二天就连那人就剩下一根小尾指骨了。
坑爹呢这是……
“而且我想他也误会了,我并没有要对那只可爱的小三头犬不利。既然是他的儿子,我当然也会当成像是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他垂下手,摸了摸其中一只灰色的大狼,“事实上的我的儿子们对那只小玩具也是非常喜爱,我想它们应该能够成为相亲相爱的好兄弟。”
两匹成年的北极狼跟一只未成年的拉布拉多幼犬?
那能相亲相爱吗?!!
先反应过来的特洛斯朝那两兄弟又是一顿怒吼:“滚蛋!!敢打帕彼的主意?!我要把你们的灵魂都烧掉!!”
那两匹狼一跃而起也毫不示弱地嗷回去:“小蜜糖(小甜心)是我们的!!你哪位啊?!”
“我是他小叔!!”
“……”那两头狼瞬间停住了叫声,互相对望了一眼,突然“嗷呜”一声扑了过来,特洛斯还没来得及喷火,它们一人挨一边地就开舔特洛斯的脚,完全没了刚才的凶狠反而一副亲近的狗腿样:“小叔你好!”“小叔误会!”
“滚蛋!!!”
那边的俄耳倒是冷静地观察了那位魔兽老大很一会儿,忽然说:“我想你来这里之前,已经知道他不在这里。”
芬里尔没有回答,但俄耳也没有想要他的回答。
“你来,只是为了要我带话给他。”
“……小夥子,你很敏锐。”
“不过很可惜,我不打算回去。”
“……”
“我不打算像刻耳柏洛斯那样,为了那个被称为妈妈的女人想要延续血统的欲望,跟那些完全不认识的雌性怪物繁殖。”俄耳的语气带著没有转圜余地的坚定,“我只需要一个,唯一一个。就已经足够了。”
芬里尔沈默了片刻:“你觉得那一个的存在,足以让你违背整个福耳库德斯家族的意志吗?”
俄耳并没有再正面回答,反而哼笑著说:“我觉得在诸神的黄昏中率领魔兽军队以巨蹄与铁骑踏碎彩虹之桥,践踏奥林匹斯神殿,吞食众神之主奥丁令亚萨神陨落的芬里尔狼完全没有这样说的资格。”
“你很有意思,小夥子。”芬里尔忽然站了起来,魁梧的体魄一下子几乎遮挡了所有的阳光,“哈提!斯库尔!走了!”
还在那里一边磨蹭示好一边被特洛斯踢开的两条恶狼马上回转地跑回到男人的身边,依依不舍地向特洛斯摇动圈著的狼尾巴:“小叔再见!”“小叔保重!”
“滚蛋!!!!”
特洛斯喷火了。
“啊呀!”“哇呀!!”“小甜心的叔叔好凶……”“幸好小蜜糖不像他!”“是啊是啊!”“还好还好!”
“滚!!!!!!!”
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30…03
30…03
“抱歉,医生,又给您添麻烦了……”
俄耳咬了下吐火吐得很欢的特洛斯耳朵,示意他闭嘴,然後看向医生。骆赛此刻正悲催不已地盯著被狼爪子刨花又被地狱火烧再加上腐蚀性液体浇临後的地板,哦,不……他已经看到那些可爱的纸钞正长出小翅膀“啪啪啪”地从他的荷包里不断地飞向天堂了……
“没什麽,这只是一点小问题。”虽然肉疼,但这毕竟不是俄耳和特洛斯的错,比起好像哈士奇那样喜欢破坏家具的顽皮狗狗比起来,他家的双头杜宾犬也只不过是偶尔咬咬杂志而已。
然而俄耳依然感到很无比的歉意:“或许我们真该离开,一直都因为我们的缘故害医生没有办法过正常的生活。”
特洛斯的眼睛注视著骆赛,眼神带著倨傲,却难以掩藏里面的不舍,语气变得很恶劣:“谁要留在这个地方?!我早就想走了!!”可是这话,却言不由衷的虚弱著。
骆赛愣了愣。
一想到家里再也听不到特洛斯暴躁的怒吼或者是俄耳温柔的叫唤,他的心脏就很有种被鸡蛋搅拌器使劲甩打,蛋黄蛋清全都搅一块的感觉。
“不!等等!”
医生抱住了狗狗的脖子。
“医生?”
“没有你们在,我的生活才会不正常。”
骆赛的话让两颗狗狗都一下子没了反应。
沈默在空气中蔓延,但并不冰冷。
狗狗们把他们的头一边一颗地搁在骆赛的肩膀上,俄耳亲昵地磨蹭著医生的脖子,边嗅嗅闻闻,而特洛斯虽然一副很不甘愿的样子但还是搁在那里,竖起来的耳朵轻轻地扭动。
“医生愿意跟我们一直在一起吗?”
“当然。”骆赛毫不犹豫,虽然一开始他们的到来并非他的意愿,但是把他们留下来,一直在一起确实他的决定。
俄耳眼睛里露出一点点的亮光,记得跟医生的妈妈通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