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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明星路之农民攻进城(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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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k充耳不闻,执拗地问,“为什么这么做?!这对公司根本没有好处!”

虽说安燃在娱乐圈的地位是npc无法撼动的,然而使出这种下作手段却绝对不高明,简单的仙人跳而已,正如沈城说的,他杜言可以做,沈城也可以,只是不知道这样相互毁下去,圈子里还能留下几个真正的天王巨星。

a&m的安燃在公司里是一哥、在圈子里一样是一哥,而npc的颜诺在公司里是一哥、在圈子里也是唯一能与安燃构成竞争力的男星,这是一种平衡。

一旦打破了这种平衡,虽然a&m的损失会在一段时间惨重,但很快会有另一个人取代颜诺的位置,就好像颜诺取代安燃……娱乐圈里多得是重复的道路。公司之间暗里竞争,然而合作也是必要的,撕破脸对谁都没有好处。

杜言无奈道,“我承认节目的事情是我策划的,可其他事情与我无关,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卑鄙。”

“你当然没有我想得那么卑鄙。”nick冷冷道,“你只会比我想得更卑鄙。”

“……”杜言心下一沉,“我就这么不可信?”

nick不答反问,“那你何不说说,到底是谁大费周章要逼得安燃在娱乐圈绝迹?”

“总有人希望他放弃这里。”

“你啊?”

“……是他母亲。”

“……”电话那边猛地一阵急促的刹车声,nick鬼吼鬼叫起来,“你当我三岁小孩啊?!谁家爹妈对自己儿子这么狠?!是亲生的吗?!”

“我说真的。”杜言有些疲惫地看向电视,安燃的面孔跟他的母亲有着七分相似,多了几分张扬,少了几分淡雅,却是同样的高慢,“安家产业都在国外,国内这一点点影响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

“国外更重视一个人的履历生平,有这种污点的人,即使继承了家业,也未必会有人愿意与他共事……啊……”nick说到一半突然停住。

杜言笑笑,“所以现在你看到的只是一场审判shobsp;同时,安燃也在不断地提醒自己,这只是一场作秀而已,只要撑下去,一切都还跟以前一样,只要能够撑下去……然而他唇角的微笑,在面对那一个个尖锐的问题以及无数证据照片下,越来越脆弱无力。

肖小外看着屏幕上的一本同性恋成人杂志,一字一顿地向安燃问道,“请回答我,这本受害人提供的杂志上,为何有你的指纹?”

安燃耸耸肩,“指纹这种东西,随便抓着我的手按上去就有了吧?既然我说过我是无辜的,那么就只有对方在撒谎。”

“但是这本杂志是在酒店房间发现的,而且受害人说过,这是你拿给他看的。”

莫八觉淡淡道,“在人昏倒的时候,即使得到什么证据都不稀奇。”

肖小外皱了下眉,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那么请问,既然受害者家人从头至尾都没有要求过赔偿,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安燃抿了抿唇,自嘲地笑,“大概看我不顺眼?”

肖小外一字一顿地问,“你的意思是说,一个不满十四岁的孩子,只是因为看你不顺眼,而把自己的身体弄得满是青紫伤痕?”

“……”安燃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我也很想问他。”

“就是因为年龄小,所以才容易受人蛊惑。”莫八觉黑眸微眯,低头翻阅着手里的那些资料,“杂志是今年3月份的,而事发在九月,安燃在酒店房间诱拐男孩,却拿这样的一本杂志?”

肖小外一怔,呐呐道,“也许是早就准备好的……”

“受害人说过,他是走在路上被醉醺醺的安燃强迫拉进酒店的,而那之前,他是在与朋友聚会。”莫八觉将左腿叠在右膝上,后靠进椅背,平静地道,“你的意思是,他一直随身带着这本过期六个月的杂志,随时准备在那条路上抓住一个男孩?”

“……”肖小外原本就不适合这种犀利的言辞,如今更是被问得有些怯场,急忙转向审判团,“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大家的意见是?”

第一个人,缓缓举起黑色的叉。

第二个人,同样是黑色的叉。

第三个……黑色。

第四个……黑色。

只有第五个人,犹豫了半天,才举起了红色的圆圈牌子。

安燃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即使疑点已经摆明了,他们却仍然不肯相信自己!

肖小外心底松了口气,又转向大屏幕,“下面来看场外投票结果,认为安燃说谎的票数暂时为539868票,占全部票数的89%,认为安燃无辜的票数暂时为66725票,占全部票数的11%,接下来的问题中,安燃要再接再励。”

安燃缓缓收回恼怒,转而用一种戏谑的目光看着他,缓缓地、玩味似的道,“多谢提醒。”

学弟。

第四十三章

“下一个问题。”肖小外清了清嗓子,“被害人说你曾经在侵犯他的同时,甚至拍下了录像,请问录影带在哪里?”

安燃扬了扬眉,“没拍过,哪里来的录影带?”

“所以说,你侵犯他的时候,并没有录像?”

安燃静静地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你相信我的。”

肖小外抓着资料的手指一颤,脸色惨白,却仍坚持,“我相信事实。”

“是的,你,还有在座所有人,都相信一个事实……那就是我确确实实做过这件事情,是个恋童癖,是个变态,是个应该杀千刀却利用权势逃避法律惩治的混蛋。”安燃苦笑着道,“你们唯一不相信的,只有我。”

肖小外张了张嘴巴,只觉得喉咙发紧。

他也不想事情搞成这样的,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即使自己拒绝了这次节目机会,也还是会有其他人顶替,做决定的不是他,他只是个随波逐流的小人物而已,懦弱惯了,从来没有想过反抗。

唯一一次勇气却是拒绝安燃。

他知道这人对待自己的感觉,就好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在差遣自己的一条狗,高兴的时候赏根骨头,不高兴的时候骂几句踢几脚都要看他的心情。可他肖小外不是狗,也不会永远做他的狗。

肖小外听到自己的嗓音已然冰冷,就好像不是自己一样,“请审判团对于这个答案作出判断。”

出乎意料的,听完刚刚安燃的那番话,又有一个审判官犹豫了,在黑色的叉举过一半的时候,缓缓缩了回去,换成了鲜红的圆圈……安燃的心也逐渐随着那人的动作暖了起来。

场外投票的参与人数在以每分钟数万人的速度激增,至今已经有将近一百万人参与了投票,电视台和在场明星的官方网站已经快要刷爆,网络上的同步讨论也十分激烈地进行着,至今为止,相信安燃无辜的投票数已经达到159764,占全部票数的17%。

“还剩下两个问题。”肖小外抿着唇道,嘴唇都有些颤抖。他看着手里的资料簿,上面用红色笔标注了三个重要问题,如今时间关系,只能选择两道……各自有侧重点的三道问题,无论如何选择,都只可能是重击,但是,其中一道,却是会将其他人毁得更彻底。

但他不能输。

不能输,不能搞砸,一定要争取到更多的机会。

受够了别人的颐指气使,受够了多年来只能窝囊地活得像一把烂草,受够了永远都只能做一个小小配角……

“首先,请回答我,你的真实性向是怎样的。”肖小外这样问。

安燃始终看着他表情的变化。

多年以来,自己几乎是盲目地去喜欢着他,却从来没有认认真真地了解过这个人,甚至不敢去过多凝视他超过十秒……那样,自己的心脏会鼓动得跳出胸腔来。

所以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在肖小外脸上,还会出现这么多复杂的情绪,看起来是那么陌生。

安燃突然找回了自己的镇定,没有了爱着对方时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卑微感,他就显得从容了许多,微垂了眼眸,作出一刹那痛心的神情,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难过反而更能动摇了观众的心。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性向如何。”他苦笑着道,摊开自己的手心,“我没有爱过什么人,这么多年来,沉浸在音乐里、影视里,我唱过那么多爱情,演过那么多爱情,却独独没有遇见过爱情。”

“可是我想,年纪大了,只要能有一个人陪伴在自己身边,对自己好就够了……很多事情,性别什么的,也变得没那么重要。”

观众席一直安静地听着他淡然却悦耳的嗓音,环绕在空旷的演播室,乐手们轻轻弹奏起他的成名钢琴曲,allalone。

“我记得年轻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句话,至今都记得很清楚。”安燃的唇角轻轻地勾起,似乎想到什么愉悦的事情一样,透出一点暖暖的光,“民主主义也好,世界变成原子也罢,我只希望他能在我身边半醒半睡地看书。”

场中依然安静,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个耀眼的人身上,过去的张扬肆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洗尽铅华后素淡如水墨画般的清澈。

观众席有少女轻笑起来,小声道,“菲列特利加。”

“嗯。”安燃抬起头来,朝那少女温和地笑笑,眼眸眯起,好像午后顽皮的猫咪,“只是觉得承认自己年纪一大把,还看动漫这么幼稚很丢脸。”

少女没想到自己轻轻一句话竟然被发现,在那耀眼的笑容下缓缓红了脸。

年长的观众也渐渐放柔了目光,看向安燃的表情就好像看待一个晚辈,包容了许多。

一时间,似乎有些人的立场在不知不觉间转变,莫八觉微笑着松了口气,淡淡转向审判席,“那么,对于这个问题的决定是……”

“等等。”肖小外突然僵硬地出声,手指紧紧揪住膝盖的布料,“这个问题还没有完结。”

不能输……

“安燃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性向,而这与我们今天讨论的重点有很大关联。”

不能再活得那么窝囊……

“证据还没有拿出来,你何必着急?”

经纪人也好,其他艺人也好,那些轻视的目光都不要再回到自己身上来……

“请看大屏幕。”肖小外面无表情地转向莫八觉,“如果真的性向不明,这张照片又要作何解释?”

屏幕上,安燃与莫八觉两人在公园的树荫下静静拥抱,阳光细碎地洒在他们身上,显得朦胧而梦幻。

安燃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煞白,猛地转向莫八觉。

他怎样都无所谓,但不能连累这个二愣子也受到伤害!明明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没想到莫八觉却是一脸漠然。

“我没有说过吗?”莫八觉淡定地看向肖小外,“安燃早就认了我爸做干爹。”

“……”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肖小外呆滞。

莫八觉叹了口气,掏出了手机,突然转向编导,“我可以打电话吗?”

编导抽搐了嘴角,观众和电视机前无数人瞪视着呢,如今骑虎难下,怎么可能不同意?无力地挥了挥手,“打吧。”

“谢谢。”莫八觉拨了一串号码,由扩音器放大的嘟嘟声响彻全场。

安燃的心也随着声音越提越高。

这家伙玩什么花样?干爹?鬼才认那个罗里吧嗦的老头子做干爹,看看他两个儿子一个孙子就知道,进了莫家门,从此神智是路人。

时间已经将近晚上九点,电话被接通,里面莫老爹打着呵欠的声音显得十分亲切,“喂?小八啊?又想爸爸了?”

观众席上爆出一阵笑声。

“……”莫八觉的脸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爸,我是有事要你说。”

“啊?”

“还记得安燃吧?”

莫老爹的声音陡然加大,“小安安?当然记得啊,那么搞笑的娃娃,最近想他的紧,最近好不好啊?”

“不太好,被人欺负了。”莫八觉含笑看了安燃一眼,就见他果然又开始炸毛,脸涨得通红,怨恨地看向他。

“欺负?谁敢欺负我家小安安啊?他死掉以后可是要埋进我们莫家祖坟的,是我们莫家的儿子啊!”

莫老爹怒气冲冲地道,“小八你这个废物,怎么不好好照顾小安安?那么大个子白长了吗?我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啊?小时候还那么能吃,比你哥都要能吃,没见过你这么能吃的孩子……哎哟现在想起来真心疼,喂你跟喂牛有什么区别啊?喂牛还能犁地呢,喂你连个安安都照顾不好,你以后回家就等着吃干草吧……”

场上的观众已经笑得风中凌乱花枝乱颤了,连安燃都捂着嘴巴拼命忍笑。

莫八觉面部表情地挂掉电话,镇定地望向肖小外,“所以,我弟弟被欺负得难过,我安慰他,带他去游乐场散心,懂了吗?”

“……懂了。”

肖小外呆滞地转向审判团,“这一次问题,审判团的意见是?”

四个红色的圆圈,只有一个人还在坚定地举着黑色的叉,可是从那牌子的震动程度来看,也能猜得出那人笑得有多夸张。

安燃看着莫八觉开心地笑了笑,对上他那温柔的眼神,却觉得背上一麻,急忙又扭过头去了。

“另外,”莫八觉墨瞳沉静,对着镜头,嗓音有些沙哑,“我希望大家能够明白,同性恋并不是罪恶,而安燃,也不是想当然的囚徒。”

“最后一个问题了。”肖小外叹了口气,“这个问题十分简单,也是我们今天的重点——请问,你到底有没有做过那件事。”

“虽然很遗憾,但是我想说,我确实从未做过那样泯灭良知的事情。”安燃看了他一眼,疲惫地撩了额发,淡淡地回应着,“也许是那个孩子受到了唆使,也或者认错了人……然而我想,无论如何,他都受到了巨大的伤害,为此,我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尽我所能予以他生活上的支持,希望能够帮助他早日走出阴影和困境。”

突然有人的声音从帘幕后传出来,清越又微微颤抖,“即使你是同性恋?”

安燃怔了一下,一时反应不过来,“我说过,我并不是同性恋。”

身披斗篷的审判官之一突然站起身来,莫八觉皱了皱眉,发现他就是那个举着唯一的黑色牌子的人……而他摘下斗篷上黑色的帽子,露出那张清丽的面庞,大家才看清楚,原来他的颤抖并不是因为笑,而是因为哭泣。

少年的脸上布满泪水,“你怎么能够说谎说得这样理直气壮?”

第四十四章

安燃终于明白,什么审判团,什么五人投票,全部都是bullshit!他们从头到尾都只是想让自己垮掉而已,前面的环节都是毫无意义的摆设,只有这个少年的出现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自从那个少年出现的时候起,安燃就再也没有开口过。

世界好像变成了一条空荡荡的回廊,似乎所有人都已经不在,只有少年的哭泣在那里回响。他听到少年说着自己将他诱拐的细节,听到他说自己如何在酒醉中对他暴力相向,他甚至拿出了验伤时拍下的照片,包括裂开的□。

安燃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值得人家如此不遗余力也要将他打倒的地步。

少年不停不停地哭泣,眼泪好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大把地冒出来,整张脸都好像浸泡在了眼泪里,哭得双眼肿得像核桃,鼻尖也通红,到最后哽咽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观众的神情安燃已经不想去看。

不得不说,这一期节目的策划确实十分聪明,懂得怎么利用一个又一个的高潮来控制观众的情绪,他们想看真相,就把证据呈现在大众眼前,他们想看血,就给他们看真正的血。

少年无疑是最有利的证据,最伤人的血液……虽然之前安燃已经非常努力,然而在面对这样一个孩子的哭泣,在面对他一句句耸人听闻的细节控诉下,无论真相如何,他们都已经选择了站在孩子那一边。

肖小外在不停地安慰着少年,声音柔和得好像一个邻家大哥哥,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面对摄影机的眼圈却泛着红,“这就是我们的最后一个环节,而现在却在一个少年的泪水中进入了尾声,我说过,这只是一个模拟的审判席,而真正的法庭已经将事情了结了,到底真相如何,我们无法评断,只能请求各位仔细斟酌之后,再投下那最后一票……安燃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安静里,有人轻笑。

安燃推开撑着沙发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少年面前,带着如此狼狈的情况下也丝毫不损的卓然。

不知他要做什么,少年紧张地向后缩了缩,却又硬着头皮僵住了,昂着头与那人对视。

安燃静静地看了他半晌,唇角缓缓地勾起了一点弧度。他在他的面前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脸,干燥的掌心贴合在那稚嫩的皮肤上,温暖而安心。

“对不起。”

场面安静了一刹那,突然喧哗起来。

当面道歉,就说明他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莫八觉皱起了眉毛,想要出声,却又停住了。

因为安燃轻轻叹了口气,温润的眼里是疲惫,淡淡地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坚持说那个人是我,也许我过去做过伤害过你的事情,为此我向你道歉……但是,无论你遭遇过什么,那个人不是我。”

“你……”少年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被那人的手捂住了。

安燃转向镜头,苦笑着,“不管事实怎样,我感谢八觉刚刚说的那句话……”他说着,忽地笑了起来,依然漂亮惑人,却带着一点点颓然,“同性恋不是罪恶,我安燃,更不是想当然的囚徒。”

那一天,这个国家的每一个观众,甚至路边的电视机里,都映出了安燃那一抹疼痛的微笑。

好像冬日里的素描,精致而冷清,熙攘的行人也为之驻足。

那一期的《hrs》,成了娱乐圈里多年来被人津津乐道的访谈经典节目,全国有近一亿观众收看了那次节目,参与投票者也有一千多万,其中认为安燃有罪的人占其中的76%。

换句话说……安燃完了。

有人说过,一个人的荣耀并不在于他是否失败,而是失败之后的再度崛起,能够站起来不容易,然而,在经历被世界抛弃的悲伤后,将那记忆抹去才更加艰难。

无法想象该怎样对着世界再次绽开微笑,因为他们会永远对你冷眼相待。

在顺境中成长,肆意地享受着人们为自己堆砌出的地位,从来没有收到过半点委屈,却从骨子里没有自信。

明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才不断摆出高傲的姿态,生怕露出一点点可悲的样子。

因为得不到爱情,就故意做些过分的事;因为笨拙,连引人注意都做得那么惹人讨厌;因为羞耻,即便关心也显得那么高傲……但因此变得更加惹人厌烦。

很尴尬,很狼狈,从未有过的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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