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钱借给王岚,就很少见到她的人影,一个月过去陈省并没有放在心上,可到了第二个月出头还不见还钱,陈心里有些慌神了,乡里乡亲的对面去催,脸面上有些过于不去,只能暗地里去关注她里的两头猪。
可某一天打她家路过,发现老屋里传出来一声声尖利的猪叫,那声音在陈省的耳朵里觉得不大对劲,很明显是小猪喉咙发出来的,他指望听到大猪浑厚的哼声,可耳朵贴在墙上半天也没有听到,想必她们家大猪出栏了?
陈省沉寂在心里多日的懊恼终于爆发了,他想进屋去索要,可没走几步又停下了,因为听屋内有男人的声音,陈省突然觉得自己窝囊,借钱也没有叫她男人知道,这样索要说不清道不明,弄不好要吃混泥水。
借的钱这么长时间没有还,绝对有赖账嫌疑,人家男人使坏,来一句话反问:‘为什么要借钱给我老婆?为什么对我老婆这么好?’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眼下只能先回到家中,一切明日再说。
真是站着借钱,跪着讨钱,陈省想了一宿,决定侯在她经常路过的弄堂,逮着了当面向她索要。过去了几天,陈一直在触摸她的行踪,终于在一条弄堂里碰到了一次机会,堵在了她面前。
表面上王岚并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翘起嘴唇,乐呵呵地说:“省弟这么巧,这些天都在找你,不到你家去,主要是怕你家琴仙,你不是说瞒着她的?”陈省还没有插上嘴,她已经接上了:“晚上到我家里来吧,八点钟,新房子!”
很焦灼的问题,她的一串话后全没有了,再怎么样也不想去责怪别人没有按时还钱,他收起心中的不快,点头说:“好的,我晚上来!”
天刚刚黑下,到那个时间点,陈省朝她家新家逛去,小巷深处两米宽的鹅卵石路,把镶在陈省皮鞋底下的‘橘皮钉’发出声音变的没有节奏感,小地方,乡里乡亲的大家都面熟,有时候连走路的姿势都能看得出你是哪一位。家境殷实了,大伙儿都愿意和你打招呼,这会儿大多人家都在门口吃饭,陈省免不了在一户户门前寒暄几句。
其实心里有事,总想快点把事解决,人和你打招呼,心里有很多的不耐烦,开始的时候还会停下客套几句,到后来干脆点头附和,脚步不再停下,只有这样才比较快地把小巷子抛在后面。
满怀希望地摸到岚的家门口,陈省心都凉了半截,站在紧闭的大门前,都感觉这两百元可能要被她黑了。三间新建房子孤零零地立在路口,他绝望地绕到后门看个究竟,刚绕过墙角,和对面过来的王岚一个迎头碰,都是天黑惹,陈省的质量肯定比女人大,这一撞把她顶了个屁股墩,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痛得不会站了,陈把她扶起后,王岚弓着身子趴墙上直喊‘哎哟!’
陈省在一旁手足无措,嘴里咕哝道:“你叫我来。。。。。。”岚揉着屁股,指了指后边的门,一瘸一瘸地在前面引路。
陈跨进黑咕隆咚的小门,站在口子上没有往里进。岚点燃了一盏‘美孚灯’,说:“房子刚造好,这边没装电线,所以只能点油灯了,你进来坐!”
陈省触摸着进去,看到落地三间新房子,空荡荡的没几款家俱,一眼望去全是木柱和横梁,左间铺了一张简易床,中间一张不大的方桌,右间一个新砌的锅灶台。陈省在摆放美孚灯的桌边坐下,找话问说:“孩子呢?”
岚不知在哪里抓出一把花生放在桌上,回话说:“在外婆家里,造房子那顾得上看管他们!”
陈继续没话找话地问:“老公也不在家?”
“可不,他去陶器厂打零工,都是晚上上班,好几个月了!”
陈省等着她拿钱出来,没想到她没有那样的动作,只是表情凄楚地在桌前坐下,满伤感地说:“当时嫁给他时,总觉得家里兄弟多强势,真正过日子才知道那种强势是没有用的,分家分到了屁点大的房子,日子简直没办法过,害的我过门没几年就要造房子!”
“现在造好了,今后的日子就不用愁了!”陈省敷衍到。
“怎么不愁,我这个没有用的男人,在陶器厂赚了二三十元一个月,更可气的都是夜班,害的我一个守着空房!”
陈省是男人,当然理解‘守空房’的含义,直观感觉这是女人‘涝着了’,需要男人中和一下。
岚的确很有姿色,在草台班里时陈省还真的寄梦过她,可当时人家不理睬,都说得不到总是最好的,对她的那份心,直到现在还揣着,她这样点拨,沉寂心底的那份情瞬间翻了出来,还好,心里在捣鼓,表面上还算冷静。
岚算是吃定他了,为了让昏暗的灯光映照在脸上,她有意摆姿势靠近油灯,把女人妩媚的惑力发挥到了淋漓极致,含情脉脉地说:“人不长大多好,成年了,人就这样没招,非得男女这样。。。。。。”
陈省那经得起这样的诱惑,瞬间把琴仙的恩爱抛到了脑后,凑上前去,一把抱住她。。。。。。
王岚再加一把火,渲染说:“以前就喜欢你,虽然没想嫁给你,可就想和你。。。。。”
干才烈火的,陈省没有考虑后果,一鼓作气地把岚抱上了床。。。。。。
一场暴风骤雨过后,身心疲惫的陈省才知道今天是来要帐的,可刚从床上爬起来,怎么开的了口,只能穿好衣服暂时向她道别。
火车晚点,琴仙刚从县城回来,陈省看到老婆很有负罪感,见她一脸疲惫的样,赶紧为她打水洗澡。
人不能做亏心事,如果做了,心里就会有鬼,陈省就是这样,为了证明自己精力充沛,刚刚被岚掏空的他,又敷衍老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