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去沐浴,而是简单梳洗一翻便上了床。
睡不着,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太静太孤独了。
我翻身起来,打开台灯,操起手机,先给余辉打电话。
“你怎么还不回来?”我问。
我听到传来机器麻将的操作声。
“在跟朋友打牌呢,你去芷璇家了?”
“嗯,老周跟你说的?”
“对,芷璇说已经跟你说过了,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知道了。”
我很不耐烦地挂断了手机。
坐床上沉思片刻,又拨通郑彬的。
“怎么了?”他问。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一定得现在问吗,已经12点半了,大姐,早些睡吧。”
我憋一口气,终于开口。
“我想不通,今晚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了?”
一阵沉默,就象是连接我们通话的那根线,都紧绷着,我能听到他轻轻的呼吸声,他还在。
也许我不该问这个问题。
“要直白地答案吗?”他终于开口了。
“当然。”我咬咬嘴唇。
“我承认,我想跟你上床,但是,我不喜欢和还没找到感觉的女人做。”
又是一阵沉默。
“睡了吧,好吗?”他说道。
“不,我睡不着,陪我聊会儿好吗?”
我真的很孤独。
他叹口气:“好吧。”
一切开始不同了。
在全面进入冬季之时,我跟郑彬成了电话情人。
我们几乎每天通电话,有时几分钟,有时一个小时,都说着各自的一些事情,表达着各自的心声。
我感到,其实他也很孤独,特别是那些在商场上的较量,另他身心疲惫,他开始跟我倾诉心底一些不能跟其他人讲的感受,我也会给到他中肯的意见。
他说他很惊喜,没想到能跟一个女人做这样的交流,他说他信任我。
“我们做爱吧。”
有一天下午,他坐在办公室,在电话里跟我说出这句话。
有些突然。
“我还没想好。”我说。
“你需要多长时间?”
“我也不知道。”
“一天,一周,一个月,还是一年?”
“你希望是多长?”
“我希望一分一秒都不再等了。”
“那我们到底会成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当然,我需要想清楚一些事情。”
他叹口气。
“男人和女人区别就是这样。”
“怎样?”
“女人总是想了再做,而男人更喜欢做了再去想。”
“这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思考问题的方式不同而已。”
他最后扔给我一句话。
“我可以等你,但不能太久。”
在那女人的贴子上,我惊奇地发了一篇新的内容。
她直言自己已向那男人提出,希望他离婚,给到他们的感情一个正式的承诺,但是至于那男人是否同意了,她却没提。
作为当事人的我,当然十分清楚,那男人是没有给她承诺的。
她在上面不停表露,她已将自己如何地深陷于这场小三秀中,她深感痛苦,但却无法自拨,如果那男人未能如她所愿给到承诺,她甚至会有轻生的念头。
这让我微感痛快,她这是在作贱自己,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想要将自己扶正了,这应该是大多数小三的愿望吧,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无为的付出,背付一生的难听之名。
我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也许我坚守住和余辉的婚姻关系,这将是对那女人最大的打击。
目前我可以确定,我们婚姻关系的存续,是安全的,余辉他断不会跟我提出离婚的,无论从哪方面来讲,他都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当然,凡事都有变数,这要看那个女人的本事,也要看我的能耐了。
可悲啊,曾经那么追求完美,清高的我,竟要沦落到含着满眼的黄沙,去与人战斗。
但无论如何,我都要捍卫自己的尊严吧。
郑彬给了我一个机会,叫我去他公司上班,不是做财务主管,而是一个临时的头衔,是为一项特殊的事情设立的。
明康两年前曾以极低的价格,在北城新区购入一处两千平米的写字楼,以前都是租给别人的,目前明康发展迅猛发展,对办公场地的要求提高了几倍,他们不得不收回那里,自己使用,目前需要重新装修。
装修的过程是个很繁琐,又容易产生漏洞的事件,他不愿将给公司其他人去打理,他想让我来介入装修的整个过程,对全程监督,并处理所有的事务。因为他信任我,再加上我懂财务,所以是个很好的人选。
我当时只问他:“你打算让哪家装修公司来做?”
“美克,这是已经定了的。”
如我所愿,我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我还是象征性地征询了余辉的意见。
他几乎是毫不思索就回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