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回头看看屋里,那两个女人还在熟睡。“你要找的人的信息我都写在这里了。他是我们的前辈,是十分谨慎的人,不会随意显露自己。”
“……”秦洛沉默。作为杀手要找到另一个杀手是很不容易的,而且用人力方式寻找也是很不寻常的。
“放心啦,我不是要伤害他。他主要在这个城市活动,我从没来找过他,这次来见见面,给他一份惊喜。”
“这样啊。”秦洛松了口气。若是由于情报人员透漏消息导致被透漏者受到损失,则要追究情报人员责任。“你也知道我们是有规矩的。不过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相信你。时间上有需求吗?”
“不急。你慢慢来就好,我打算在蒋峰一直呆到见到他,换句话说见过他后我就该继续游荡了。你需要给我找出他的名字,居住地点,常见活动场所,找到的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要告诉我。”
“知道了。”小洛应道。
纸片上写的正是夜魔oliver的信息。自从9年前dr。why“假死”于猎人之手,夜魔再没有和猎人见过面——夜魔曾扬言,下次见到猎人定要取他性命。猎人本想早些向他解释事实情况,但由于当时情况特殊,没有机会说出口;之后两人闹翻,更是没有机会了。
猎人知道,夜魔不是在开玩笑,他向来说到做到。夜魔太厉害了,他想要在你身上什么地方留下一个多么深的或者多么大的伤口,你完全没有机会抵抗。只要夜魔愿意,猎人随时都会死。但也正因为他的本领,猎人必须去找他,这样可怕的力量绝不能让他站到自己的对立面。猎人自知不可能干掉夜魔,只有选择让他站到自己这边。
这次会面夜魔一定会出手杀我,猎人心想。不过我的手里还有一张王牌,他定会冷静下来并原谅我的。猎人想着,看向熟睡中的林静,得意地笑了。
“这几天晚上我让小洛来家里吃饭,多做一人份吧。”猎人这样对林静说的。现在快到傍晚,林静正在准备做饭,猎人却要出去走走。于是他带了墨镜帽子,简单“包裹”一番就出门了。他想出去,在这边也同时开始寻找,这样应该能更快。说是不急,怎么会不急?猎人心里老是挂着这件事,做什么都感觉不踏实;反正现在暂时还没有任务,权当出来溜达了。
刚出门,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回去把纪晓明也叫上。“出去玩?”“不,陪我去走走。”
奔波了这么多日子,终于有个相对平静的机会让两个人独处。现在两个人正沿着马路散步。“这就是你以前生活的城市?”纪晓明问。
“嗯。”既然已经让纪晓明知道了自己的一切,猎人也不用再做作,装出一副学生摸样了。“这些年大不一样了,和我离开这里的时候比起来。”猎人叹了口气。
“那我要几年后才能回万花城啊。”纪也叹气。
“起码要五年吧,让那里的人忘记你。你要回去干吗?你已经不是那个世界的了。”
“我想看看我老爸,不知道他过得还好吗。我用这种方式离开,他一定会很难过。我妈走的早,老爸再忙再累,每周也要拿出两三天陪我。老爸对我很好,教我做饭洗衣,教我察言观色,还教我和别人怎么勾心斗角。哎,你说哪有父亲教女儿勾心斗角的?但老爸就这么做了,他说是生意场上的经验。实话说,我感觉有这样一个老爸挺幸福的。”
猎人没有说话。人总是喜欢比较,比如猎人听到纪的话就想和自己的老爸比较一下。猎人的父亲就从来不陪他,都是猎人陪他的老爸——作为酗酒后的发泄物。猎人身上的伤基本都是他爸留的,有些留下了消不去的疤痕,比如左臂就有一个环状的疤,那是小的时候他爸把他用绳子吊在房梁上打留下的。绳子绕了一个环,仅仅吊着他的一条左臂,等打够的时候就已经后半夜了。他爸累的昏昏沉沉的睡去,绳子就深深地勒进猎人手臂的肉里,留下了现在的疤。
硬要说的话,猎人的父亲让他学会的就是坚强不屈。切,真讽刺。猎人心想着,差点笑出声。看看人家的爸爸,那才叫爸爸,温柔体贴,教导子女在社会上怎么活下去。真羡慕。再看看纪晓明的样子,真让人感到心痛,自己真是自私。
“够了,别说了。”猎人说,“对不起。纪鸿死了。”
纪晓明开始以为猎人生气了,没敢再说下去;随后听到这话,完全愣住了。“不可能吧,这不是真的吧?”纪的眼里泪水在打转。
“不准哭。”猎人严肃的说。“是真的。他已经不在了。我不想对你撒谎。他死亡的消息已经上了当地的新闻了,你不知道?”
“我……我……”纪双手捂脸。猎人不让她哭,但她着实是难受得很。
“别哭了。”猎人揽过纪晓明到自己怀里,纪晓明在他怀中一个劲的抽泣。“还有我在啊。我不能代替你老爸,但至少在这个世界我可以给你我能给的一切。所以不要难过了。”猎人安慰道。
“我是真的……真回不去了……是吧?”纪晓明哽咽。“是。”
“那,我爸是谁杀的?”纪抬头问道,眼圈都哭红了。“是零找的人,我不认识。”
“那,你要养我!”“我养你。”“养我一辈子!”“那当然。”纪明显好些了。
“你这辈子都得跟着我,知道吗?”猎人点了一下纪的鼻子,“我还要限制你的自由,你哪里也不准去,只准留在我身边活动。”
纪听了,破涕为笑,把脸又埋回猎人的怀里。满心欣喜,轻轻的“嗯”了一声。
说到纪晓明的死,大家都感到十分疑惑:首先所有人都没有见到她的尸体,只是见到她被人开枪打死的影像;第二是她的父亲纪鸿的死,尸检报告是他杀,死于家中沙发上,电视录像机里放着纪晓明被枪杀的录像,让人感觉像是仇家屠门。有人注意到林晓明也离开了万花城,但同期离开的学生高达几百人,都是因为“战矛”的时间离开的,无法以此立证;另外录像当中枪杀纪的人虽看不到脸——带着遮脸的面具,但明显能看出不是林晓明。
猎人准备带纪晓明走的时候,让纪配合演了一出戏,就是被人枪杀。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