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计划中的一样,爆炸的火焰引燃了药油,同时带来的冲击令这些粘稠的、浓缩的药油四溅,挂在墙上天花板上,走廊形成了一个火圈状的构造。更重要的是,子弹的爆炸令地面形成了一个大坑,几乎要炸透这一层了。
金刚坚硬的身躯自然是不会惧怕这些个火焰,但他还是跳了起来,从火圈当中穿了过去。也许是下意识,也许是觉察了地面上突然出现的大坑,不过怎样都无所谓了,只要能受到猎人驱使并使之与计划同步,这便足够。
金刚的跳跃能力很强。由于有天花板阻挡,金刚无法跳得很高,但却跳得很远,而且速度很快。金刚猛地掠过火圈时,火苗几乎都要被吹灭。
他向前伸出双手,企图落地前抓住猎人,狠狠掐住他的脖子,然后将他撕碎。但当他掠过火圈,看到猎人得意的笑容后,才感到不太妙:将死之人为何还能如此淡定自信?
猎人立刻向自己前方的天花板开了一枪,一颗爆炸弹精准地打在了猎人计划中的那一点上,随后闪身躲进了右手边的一间宿舍里。
子弹打入了走廊空调换气口里,而猎人在那里面放置了两颗爆炸弹。爆炸将两颗子弹推出,并进一步引发了极其强烈的爆炸。瞬间整栋楼的空调系统瘫痪,五楼的天花板——不如说是六楼的地板,除了楼梯间外都被整个炸裂,坍塌下来。碎石,木板,线路等等连带着六楼的几个佣兵一起跌落下来,瞬间就将金刚埋葬。
至此,猎人的计划算是完满结束。火圈的目的就是要驱使金刚起跳跃入空中,在空中没有着力点是无法让身体转向的,即使是生化强化人也不行。而六楼地板坍塌才是陷阱的主体,目的就是将金刚活埋,限制他的行动。
猎人不等尘埃落定,赶紧跑了出来——虽然被一层楼的建材活埋,但仍然不能限制金刚太久,必须要速战速决。此时五楼六楼打通,走廊看着格外空旷,乍一看甚至有些眩晕。
走廊里此时也是一片废墟,厚度达到小腿。猎人看到废墟中有一坨明显比别处要高很多,而且还在蠕动。不用猜,肯定是金刚在里面。
猎人退出弹夹,换上了标准手枪子弹。他踏在金刚所在位置前,朝他喊到:“喂,怪物!我就在你面前,滚出来啊!”这话果然管用,这些废墟抖动更加剧烈了。看来金刚并不是听不懂人话的,只是药物的影响使他性格变得桀骜不驯。
废墟抖落的幅度越来越大,金刚猛地从里面抬起上半身,发出了一声怒吼:“嗷!”
如果我是你,可没有时间这样嚎叫。猎人心里想道。他嘴角一挑,对着金刚大张的嘴把弹夹里的子弹全数打出。
金刚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闭上嘴,子弹就全吃进去了。他愤怒的表情没有一丝改变,嘶吼戛然而止,整张嘴烂成一滩,还泛出一股焦臭味。子弹没能打穿金刚的身体射出,全都留在了嘴里。
金刚的身体僵住了。猎人不晓得他死了没有,不敢轻举妄动。他又趁着这点空闲瞄了一眼远处废墟上躺着的几个佣兵,看起来伤得很重。
猎人谨慎地绕开他,换上了一个装满的弹夹。他宁可认为金刚是还活着的,这种怪物不能以常识来讨论。猎人看金刚腰部以下的半身尚埋在厚重的废墟里,又一时半会而动弹不得,便暂时把他晾在那里,提枪走过来先清理另一边的几只老鼠。
若不是经历了踩地雷一样的脚下爆炸,地震一样的地面塌陷,还从高处跌落,摔在参差不齐的废墟表面,平时的训练足以让他们应付这种自高处跌落的情况。这几个佣兵本来人数就不怎么多,再加上这些特殊情况,基本上已经是全灭了。就算是还活着的,也已经受到很重的心理打击,即便是杀过人的重犯也难以接受。
猎人很轻松地杀死了这几个人。弹夹还剩了几发子弹,他又回头看了金刚一眼。果然,金刚已经恢复了一点,虽然无法做出什么大动作,但依然是在反抗:他的胳膊虚弱的摆动着,一次次地打在埋着他的废墟上以推开这些碎石,而且看起来一次比一次有力。
金刚是在自我回复。药物使他的痊愈能力变得极为强大,虽然刚刚猎人对他造成了堪称致命的伤害,但也只是打伤了金刚的颈椎骨,使他的大脑信号无法传至全身。随着时间推移他逐渐回复,慢慢地也就可以动几下了。
猎人赶快跑到金刚的面前,发现金刚的眼珠已经能动了,但嘴巴还没有完全合上。嘴里隐约能看到几颗子弹,不知道是打得太浅了还是身体痊愈时将他们挤出来的。
猎人取出没用完的爆炸弹弹夹,留下了一发,剩下的全都取出,准备塞进金刚嘴里,请他吃点辣子。结果他刚退下子弹,金刚就把嘴闭上了。
猎人摇了摇头,金刚的动作幅度也变得更大了些。猎人又把退出的子弹塞进了另一个空弹夹,然后把弹夹强行塞进他的嘴里。本来以为需要用很大力,撞掉他的几颗牙,却发现金刚的牙齿在刚刚他吃子弹时就被打掉了很多,弹夹一使劲塞向了他的喉咙深处。
猎人用那一发爆炸弹换下了原来的标准子弹。同时,金刚回复的又更加好了一些,开始摇头晃脑,还企图抬起手抠出弹夹。猎人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没有多少时间磨蹭了。
猎人换用左手持枪,枪口狠狠捅进金刚的嘴里,然后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他已经做好了经受痛苦的准备了。
如此近距离下的高强度爆炸,把金刚的脑袋炸得粉碎,但同时也把猎人的手枪炸裂。烈火把他的左手烧掉一层皮两层肉,袖子也被火燎去一半。碎裂的枪管把猎人的左手虎口大筋挑断,大拇指食指骨折。这已经是很好的情况了,猎人已经很小心地拿枪,还侧身避开以防自己的面门受伤。
猎人痛得心里猛地揪了一下,要知道这之前他受过的最重的疼痛还是十几年前他老爸还活着的时候。他看着自己骨折变形血肉模糊的左手,疼痛感愈加强烈,甚至感到全身都跟着疼了起来。他头上流下了斗大的汗珠,浑身都在打着颤。
他就这么颤抖着,艰难地走下了楼。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