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二次的耳语,讲的是唐老师的猜测,是韩朔佑对零的怨恨的真相与来源。
“真的?”猎人问道。“你是说……”
“关于那个姓韩的,他做的事。”“都是真的。”
大家都看着猎人,希望听到他的解说。但猎人并没有立刻说出来,毕竟当着唐老师的面不太方便。片刻,猎人苦笑一声:“我还以为我的最后一单是在几个月前呢,没想到还是被人算计了。”
这番模棱两可的感叹,让在场的其他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就连小洛这聪明人也没听懂,不过他知道猎人会再次说明的,只是要等他认为合适的时候。“再休息一会儿,就去找零吧。争取中午回去吃午饭!”
“好!”
猎人这番话可不是什么死亡预告,只是用了种耍帅的方式动员大家罢了。大约上午10点,他们再次出动,向零的办公大楼进军。鬼斧由于受伤,半边身子活动不便,所以没有跟去,而是守在车边。械魔本来就不是战斗人员,也留下来照顾鬼斧。
意料之外的,唐国栋也要去见一见零。虽然猎人并不同意,但最后在林静的坚持之下获准同行。这次出发的,是猎人、夜魔、小洛、林静和唐国栋五人。
零并没有在自己的楼里安排多少人,得知猎人的入侵后甚至连大翼都赶走了。他唱了一出空城计,恭迎几人到来。
不过猎人等人并不在意,有敌人出现打倒就好了。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再加上五个人一起,更是无所畏惧。
零的办公室在二楼,朝阳的一间屋里。屋里一排大落地窗,钢化玻璃,还配有一套窗帘防晒。零的老板桌就在落地窗前,他的座位则是背对着窗户。来的人进屋,阳光刺眼,照得睁不开,而零的面孔则相对隐藏起来,只留一个身影轮廓,给来人一种压抑和畏惧的感受。
猎人进屋后,看到这种布置,首先想到了警察们的审讯小黑屋。对于猎人来说,更多了一份抗拒的心理。
阴影中隐约看到的面孔,确实和唐国栋很是相似。“今天阳光太好,把帘子拉上吧。”猎人微皱着眉毛说。不过零并不理睬他,他在看唐国栋。
“国栋,你……”“别废话。我问你,为什么骗我说dr。bsp;“我没骗你!我直到前几天才知道,一直都被这小子耍得团团转。”零指着猎人说道,对他的杀意却只字不提。
“那你为什么要对她下通缉令!你明明知道她是我的……”唐国栋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我让她来是帮你的,她不像别人是你买来的,说不要了就不要了!”
林静也注意到了唐老师说的半截话,不过她并没有插嘴。
“听着,大哥。我敬你是大哥,我会一五一十给你解释。但现在咱们应该是一边的,你站错队了。”零说道。
“我不等。你不给我说清楚,我就不认你这个弟弟!”
零的耐心也差不多到极限了。他一点废话也不多说,一点也不挽留:“那行吧,就这样吧。”
零说到这话时,唐国栋心里揪了一下。他以前听过这话,那时候唐国梁还没参军,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唐国梁天生就是个很好的指挥者,跟着他的孩子有很多。唐家有个大院子,唐国梁经常带着伙伴们在院子里玩闹——其实不如说是在操练。
有一次唐国栋带着弟弟去买了很多糖果,回家路上被另一群孩子抢了。唐国梁很淡定地说:“还给我,那不是你的东西。”
记得那个孩子带着三个伴,都长得比唐国梁要高大强壮很多。他说了句什么并不重要了,反正唐国栋是吓得不行了。唐国梁当时就说了:
“那行吧,就这样吧。”
他说罢抬起右手摆了一下,跑出来好多个孩子,有几个手里拿着一个草编的又大又深的篮子扣到了他们头上直接按倒在地。有的拿着木棍,有的拿着石块,豪不留情地砸向他们。再什么都没有的,干脆用脚踩,狠狠地踩。
带头的被打断两条腿,十根手指被折断八根,就剩了两个大拇指能用。另外三个还算好的,有的断了一条腿,有的断了一只手。不过无一例外的,四个人的牙被全数打掉了,一颗也没剩。
糖果在纷争之中都被弄坏了,软糖变成了黏的,硬糖变成了碎的,逃过一劫的就没有几个。他们把这些散碎糖果混着地上的泥土,打掉的牙齿,通通塞到这四人嘴里。
虽然唐国栋是大哥,但是十分害怕。尤其当时看到他们流了好多血,还有那痛苦的、胜利者的得意欢笑,都给唐国栋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里阴影。
时隔几十年,再次听到这句话,再次看到零的手势,唐国栋紧张极了。他不停地张望,寻找唐国梁藏的人手在哪里。然而,当他发现时,却是为时已晚。
在零身后的大玻璃外有一座楼,而天台上依稀可见两个突出的黑影!那是狙击手,是零安插的。猎人怎么会有如此纰漏?!猎人当然不会出这种错误。那是宿舍一号楼,是猎人亲自清理的。在猎人等人进入二委医院休息时,零才派过去的。
狙击手看到了零的信号,立刻调整枪口,瞄向猎人脑门,并且扣下了扳机。子弹从枪口射出,稳稳射向办公室,在钢化玻璃上打了个小孔。玻璃瞬间布满了裂纹,分割成了一个一个的小方格,立在了窗户上没有跌落,阻隔了狙击手的视线。里面发生了什么,狙击手无从得知,又没有办法精确打出第二枪,两个人只得先行撤退。
(第二十九章·完)
第三十章唐氏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