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庭对你来讲有很大的压力吗?”这还是乔思雅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家庭而感到不安和自卑。
萧桐在她面前坐下,扶住她有些微微发抖的肩头,“我只是一个想要靠自己的努力而成功的普通人。我已经拼出了一半的路,我不想剩下的那一半心血,记到权力和关系的名下,你能理解吗?”
乔思雅明白了,她从来就知道萧桐是个有野心的男人,她只是不知道,他的野心不仅是成功,他还计较这成功必须是自己得来的,而不是别人给的,哪怕是被误会都不行。
乔思雅也从不怀疑萧桐有一天必然是会出人头地的,只是她没想到他们之间的感情,比不过他对成功和名利的追逐。
但萧桐不这么想,认识乔思雅的第一天,他就为这个女孩心动了。乔思雅为人低调,可她不说,不代表别人不知道,关于她家世的传言很快便落入萧桐的耳朵。理智上,他觉得这个女孩他要不起,可感情上,他又抵不住她对自己强大的吸引力。
所以萧桐从不敢太过主动,他甚至想,如果思雅有一天厌倦了,自然会转身。他控制不了自己,他只能等着她远离。可他没想到乔思雅对他是那么的执着,她会放下自尊主动表白,她会追随他来到内蒙,她甚至把自己完全的给了他。
感动归感动,可萧桐仍是萧桐。也正是因为他太爱乔思雅,他不能容忍自己配不上她。第一次做/爱时,萧桐说自己爱得很辛苦,那是一句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春暖花开的时候,乔思雅却如坠入冰窟般迎来了萧桐的分手。准确的来讲,他说的不是分手的话,却让她觉得比分手更狠绝。
他说,“思雅,我萧桐这辈子不可能在仕途上与你家相提并论了,我只能去赚钱。可我不知道还要多久,你不必等我,累了倦了,就找个配得上你的人。如果我功成名就回来的那一天,你还没找到合适的人,你就嫁给我好吗?”
乔思雅心中冷笑,她爱萧桐,可她不懂萧桐,更不懂男人那颗高高在上的心。长久以来积聚的情绪爆发出来,不就是分手吗?谁怕谁,离了你萧桐难道我乔思雅还活不了了?她决定了,分!并且要很有自尊的分,她甚至都没问他要去哪里。
萧桐辞职离开的那天,乔思雅也没有去送他,可在家里却哭成了一个泪人。她哭得太伤心,以至于到后面都吐了。她以为自己是伤心过度,却在生理期推迟了两个星期后,得知自己其实是怀孕了。
本来计划早早回京的乔思雅,在意外的怀上这个孩子后,推迟了回北京的计划。起初乔思雅还会想,如果萧桐打来电话,要不要告诉他怀孕的事情呢,她不想做一个用孩子拴住男人的女人。
潜意识里,她总觉着萧桐不至于那么绝情,期盼着他能回来联系她。她舍不得打掉这个孩子,这已经成为她和萧桐之间最后的纽带。到后来,她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肚子一天比一天鼓起来,却没有萧桐的一点消息。
乔思雅后来明白了,她爱的萧桐从来就没有变过,他说他要走了,他就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杳无音信的从她的人生里消失了。
肚子再也遮不住了的十月,她请了长期病假,那时候她咬着牙,为了心里的一口气,决心一个人把孩子生出来。看着医院里那些有老公搀扶呵护的准妈妈们,乔思雅回家后总会难受好久。可就是这样,她还是终于在转年开春的时候艰难的把孩子生了下来——是个六斤六两的男孩。
那年,她以项目走不开为由没有回家过年。周围一派合家欢乐的气氛中,乔思雅却在独自面对婴儿无休无止的哭闹中患上了轻度产后忧郁症。
放心不下姐姐,春节还没过乔思远就到内蒙来看她,屋里的阵势却十足十的吓了他一跳。一片狼藉的屋子里,昔日容光焕发的姐姐,如今形容枯槁,不修边幅,一个小小婴儿哇哇的啼哭,她却坐在那里兀自出神。
“姐,跟我回北京!”他急得不知怎么办好。
乔思雅却摇摇头,“答应我,这事你别和爸妈说,要说也让我自己来。”
七月,乔思雅终于决定回北京,她打电话给乔思远,“孩子的事情,不用跟爸妈说了,我已经把孩子送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薇玩自家包子ing。。。。
、将计
自从除夕晚上和乔思雅一番不甚愉快的对话后,乔思远就觉得他姐这个年都过得有些抑郁。他心里也颇为内疚;以为是自己过于直接的话让姐姐回忆起了伤心往事。他还不知道;真正让乔思雅心神不定的;是萧桐的归来。
大年初六那天,他看乔思雅打扮整齐的从楼上下来,便主动示好的问她要去哪里。
乔思雅脸上有几分落寞;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盖夜不能寐的一脸倦容。她苦笑一下,“去追忆一些失去了再也回不来的东西。”
乔思远听得心里难受,他立刻想到了那个被送走了的孩子,那是乔家的骨肉啊。
也别怪他一直没有想到姐姐送走的那个孩子和念念之间的联系,因为在过去的五年里,对于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处置的,倔强的乔思雅一直守口如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