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温暖她冰凉的身体。
傅岳池哽咽着回抱住他,额头相抵、唇齿相依,一遍又一遍地呢喃低诉:“对不起,阿深,对不起……”
等到心情渐渐平静,傅岳池松开抱着她的坚实有力的双臂,扯出一丝艰难的笑容,惨淡地道:“你先把衣服穿起来,别又着凉了,我收拾一下房间,有什麽话待会儿再说。”
傅梓深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她的安排,拿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漱。
傅岳池将沾满了精液和汗渍的床单被子一股脑塞进了洗衣机,接着帮傅梓深放了洗澡水,然後便站在轰隆隆的洗衣机旁目无焦点地看着某一处,直到叮铃铃的电话声响起,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过去接听。
顾佩玉听上去心情不错,说话时能感觉到他的笑意,只听他道:“阿池,是我,我现在在黄山。”
傅岳池强打起精神:“是吗?那地方不错,景致很好吧?”
顾佩玉道:“我来了很多次,每一次都是不一样的感觉,真想带你一起来看看。”
“以後会有机会的。”
“我打给你就是想问问阿深画画得怎麽样了?”
“呃……我没问他,很急吗?”
“我答应了两位前辈下周末带几幅样本过去,他要抓紧点。”顾佩玉虽这麽说却也没给她压力,“你不要催他,他的速度不错,不过我希望能更精一点,你休息正好督促他。”
“我会让他尽快作的。”傅岳池回道。
像是感觉到她的情绪不佳,顾佩玉关心地问道:“你怎麽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傅岳池道,“刚做完家务,有点累了。”
那头顾佩玉笑道:“我明天就回去了,到时候替你分担,好了不说了,有学生叫我,你照顾好自己。”
“恩,知道了,你也是。”
挂掉电话,傅岳池将洗好的衣物床单拿到外面晾干,傅梓深洗好澡出来摸着饥饿的肚子在冰箱里翻吃的,傅岳池端着盆子从阳台回来,见状打了电话叫外卖,她实在没什麽精神做饭。
打完了电话,对傅梓深道:“你先去画画,吃饭我叫你。”然後径自去卫生间洗澡。
等两人纷纷吃完了面前的饭菜,傅岳池对起身准备回房的傅梓深道:“阿深,我们谈谈。”
闻言,傅梓深复又坐下。
看着他脖子上的红痕,傅岳池的眼中有一丝痛楚:“今天的事你都看到了,我差点杀了你……”她说得很慢很艰难,“要知道我并不想的。我是你的姐姐,我们有一半的血缘关系,所以昨晚我们那样是乱伦。我太害怕了,我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地迷恋上你,然後再也分不开;我又担心我们的事在未来的某一天暴露,然後受尽世人的白眼和谴责,以至於我们相互怨恨继而再次伤害到你。你还小,你都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等到哪一天你爱上了一个和你相配的女孩,发现和我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根本不是你想要的,我该怎麽办?”
傅梓深的眼睛里有茫然,但更多的是难以言说的失望,傅岳池并没有注意到,继续道:“你喜欢我也许是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和你亲近的异性,你这个年纪刚有性冲动,难免会被表象所迷惑,追求本能的感官刺激,如果你多接触同龄的异性,对我也不会有这种感觉了。你母亲的律师曾说过,只要你生活能够自理,我就不需要再照顾你,放你独立生活,我想现在是时候了,我会联系他帮你安排好一切,你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周末晚上,顾佩玉带了些黄山特产来到傅岳池的公寓,两天没见怪想她的,一路上都在寻思怎麽说服她今晚留下。
到了她家,他才发现室内两人不寻常的气氛,原来家里就挺安静的,傅梓深不说话,傅岳池也不会自言自语,但今天他却感觉出安静之中潜藏着沈闷的压抑。
将带来的新鲜蔬菜放到料理台上,顾佩玉小声地问傅岳池:“怎麽回事,你们吵架了?不过按理你们吵不起来才对,阿深又不说话。”
傅岳池脸上淡淡的:“我让律师帮他找房子了,他快成年了,住在我这里到底不方便。”
顾佩玉眼眸一冷:“他动你了?”
傅岳池手一抖,尽量意外地问道:“没有,你怎麽这麽问?”
顾佩玉脸色不大好看:“他看你的眼神比我还外露,实在让我难以相信他对你没有企图。”
傅岳池心里警锺敲响,面上仍不动声色:“他只是和我比较亲,没有你说得那麽……”
“那麽不堪?”顾佩玉冷笑,“我是男人,自然了解男人,你还不知道吧?他偷偷摸摸地画了你的裸像,藏在一本书里,我无意中翻到的,当时怕吓着你所以没告诉你。”
傅岳池手心已经渗出冷汗,脸色发白地问道:“你还知道些什麽?”
顾佩玉有些心疼地抱住了她:“看吧,我就知道会吓到你,放心,我没发现他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不过你的打算是对的,再怎麽说他都是一个力量不容小觑的男人,如果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我会後悔死,应该让他单独住出去。”
傅岳池垂着眼帘同意道:“我就是这麽想的,他也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我担心的是他一个人会有困难,毕竟这麽多年都有人在他身边照顾。”
顾佩玉想了想道:“给他请一个护工吧,可以住在他那,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你父亲吗?”
傅岳池摇着头苦笑:“他自己还有一个小孩要照顾,怎麽会愿意承担一个从没叫过他爸爸的儿子。况且我虽有意让阿深搬出去,但必须保证他不会吃苦,不然对他的母亲,我没办法交代。”
顾佩玉点了点头:“你安排吧,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提。”
傅岳池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