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咱们见最后一面怎么样?”
“可以,但你从此不要再纠缠我。你能做到吗?”
“嗯。”
两人达成了同识。胡爱爱开始梳妆打扮。她把头发梳起来又放下去,梳妆台里映出她美丽的脸。母亲问她要去见什么人吗,这么用心打扮。爱爱说,一个老朋友而已。
母女俩的对话像百合花一样清淡。
父亲回来之后,母亲的焦虑症消失了。她时常会买些花来放在窗台上。她最喜欢的花是香水百合,有时买来两支插在花瓶里,家里到处都弥漫着花的清香。母亲的衣着也比从前漂亮许多,她以前在家里从来不舍得穿好衣服,现在却打扮得优雅无比,精致无比,裙角和袖口布着细细的蕾丝,极有女人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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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十章靠岸(3)
胡爱爱坐在梳妆台前刷睫毛液,从镜子里看到站在窗帘旁的母亲正在用手摆弄那些百合花,父亲恰好在这时走进来,爱爱看到父亲很自然地亲了母亲一下,爱爱感到心怦怦直跳。
父亲似乎并没有看到她坐在角落里化妆。母亲用手推挡了一下,父亲好像明白了什么,两个人出去了。胡爱爱化好妆,拎起小包出了门。在家门口拦出租的时候,胡爱爱脑海里突然跳出个不祥的念头:你走不了啦!
出租车在街上“刷刷”地开,但是她却有一种“刷刷”倒退的感觉。她不知道这种“倒退”意味着什么?旗袍的下摆轻轻地掩着膝盖,两边稍一不留神,侧面大腿就会露出来。
“你走不了啦!”那个声音还在她头顶上打转。然后,她进入了他的房间,房间里依旧有千奇百怪的衣服,她径直穿过那些衣服来到沙发跟前,马特的两只手就按到了旗袍两侧的开衩处。
“刚才我在出租车上听到有人对我说‘你走不了了’,真可笑,我手续都快办好了,怎么走不了呢?这几年不像前些年了,出国千难万难,现在出个国就跟回姥姥家一样容易,为什么有人跟我说‘你走不了了’呢?”
马特仍坐在沙发上,两手放在她旗袍两边,不言不语,隔着衣服抚摸着她。这时候,爱爱仍有想走的意思,她心里说我是来跟你告别的,可不要对我太温柔了啊。但这时候,心和身体已经脱了节,她站在那儿像一块丝绸包裹的木头,这块木头被温柔的手一点点地吞食着,他的抚摸遍及她的全身,让她无处可逃。
衣服是她自动脱掉的,卸下这件丝光水滑的武装之后,胡爱爱就全面投降了,重新回到马特怀里。他们来到床上,马特一边跟她做爱一边问:“还走吗?”
“不走。”胡爱爱摇头。
马特就更加用力一些,让快乐来得更猛烈些。
“胡爱爱,我知道你的另一个男人死了,现在你就只有我了。过去的事,我也不多问了,但从今天起,你是我唯一的女人,你哪儿也不要去,我也不离开你,我们就好好待在这座城市里,你守着我,我守着你,我们像所有平常人一样,好好过日子。”
窗边的百合花开了。胡爱爱刚才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窗台上的那只透明花瓶。
“喜欢你在被抚摸湿润那一刻。”
“那是什么?”
“女性分泌物,我叫它花的露水。”
“你说话好美。”
“这就是一个男人的本事,有一张好嘴比有一个聪明头脑更重要。”
“难怪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你。说实话,你从这个城市奔到那个城市,不是去谈生意,而是去采花的露水去了,对吧?”
“这个……怎么说呢?其实我对每一个女人都是真心的。”
“广西那个林小姐呢?”
“我们已经断了呀?不信你上网去查,她在qq上给我留了那么多言,我一次都没理过她。我们真的彻底断了呀!”
“拆东墙补西墙?”
“什么意思啊?”
(bsp;“这都不懂?从我这里借了钱,两万或者三万,带到广西去,对那林小姐说,钱是你在长沙挣的。两个月之后,又问林小姐借了一些钱回来,跟我解释说你是到广西谈生意去了,虽说赚得不多,但也小有收入,于是你把八千块毕恭毕敬交给我,哄我开心,说你在外地一直想着我。”
马特的脸色很难看。他再次抱紧胡爱爱说:“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改,只要你不出国,叫我干什么都行。”
胡爱爱推开他,她把自己的肉色胸罩拿起来穿上,然后又穿旗袍。那丝绸的光亮一闪,马特立刻着了慌,忙把那件衣服往下拉,胡爱爱听到丝绸被撕裂的声响,与此同时,她的心也被撕成两半,一半随父亲飞向遥远的另一半球,另一半被囚禁在这间借来的房间里。房间不大,却有花香,有一个让她又恨又爱的男人,他撕坏了她的旗袍,也撕毁了去美国的心情。毕竟,这个“来路不明”的父亲在遥远的异国他乡究竟能带给她怎样的生活,她心里没底。
▲虹▲桥▲书▲吧▲bsp;裂开的丝绸中间露出一只圆润的乳房来。马特说,别动,我给你拍照吧。说着就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数码相机举起,在爱爱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一道银光一闪,胡爱爱的那只裸露在旗袍外的乳房就被记录在案了。
“删掉删掉!好色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