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多问什么，侧过身，打开煤气灶上的锅盖，说：“我炖了汤，一会儿喝点吧。”
杨渡没什么胃口，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忽然发现，煤气罐换了新的，一定是韩今天找工人搬来的。
杨渡回到房间，坐在窗前的椅子里。狭窄的窗户外面是一排平房的屋顶，歪歪斜斜，顺着巷子朝远方延伸。一缕晚霞在天边缓缓飘动，越来越暗，白色的月牙已经出现，低垂在树梢。
韩端着汤锅进来，刚放到桌上，便跳起来，一边甩着手一边说：“烫死了，烫死了。”
杨渡从窗外收回目光，走过来。韩的右手食指明显发红，有了浅浅的烫痕。
韩忽然抬起手，把指头送进杨渡嘴里，呢喃着：“给我吮吮。”
杨渡迟疑一下，吮了起来。韩长长地吁了口气，贴在杨渡身上，面颊轻轻蹭着杨渡的胸膛。忽然皱了皱眉头，抬脸问：“你身上怎么烧了几个洞？”
“哦，没什么，给朋友帮忙的时候，失火了。”杨渡说。
到了这一步，韩不能不管了。她把杨渡的t恤抻平，仔细检查着，胸口和下摆都有烧焦的痕迹，裤子上也有，右脚的鞋面已经发黄发黑了。
“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韩紧张地问。
“真的没事。”杨渡笑一笑。
“你骗我。”清纯澄澈的眼睛里充满不安。这样的眼神，会让人沉迷到骨子里。
杨渡低下头，没有直视韩。
“杨渡，你快告诉我。”韩提高语调。
“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杨渡拥着韩的肩膀，扶她坐到桌边，“快喝汤吧，一会儿就凉了。”
“你刚才一回来，我就看出来，你有心事。”韩说。
“没有的。”杨渡说。
“那么重的心事，还不承认？好像有人惹你不高兴了。那个人是谁？”韩催问。
杨渡不得不佩服韩的眼力，总能猜出他的心思。“我给朋友帮忙的时候，遇到一个讨厌的家伙，很不痛快。”
“你去打架了？”韩问。
“反正是比较麻烦的事，不过现在已经处理好了，别担心。”杨渡不想纠缠这个话题，自己动手盛了两碗汤，一碗给韩，一碗自己喝起来。
韩望着面前的小碗发呆。
杨渡说：“真好喝。这是什么汤？”
韩轻声说：“有木耳、鸡肉片，还有……我忘了。”
“韩，你别为我担心，我很好。”杨渡说。
韩无奈地摇摇头，知道在杨渡这里不会问出什么，也不能逼他。
韩端起碗，却放下来，说：“你喂我。”
杨渡拿起汤匙，一勺一勺盛了汤，喂给韩。
韩喝汤的时候，始终凝视着杨渡。良久，她喃喃地说：“杨渡，你不要辜负我。”
杨渡的手指颤了颤，放下勺子，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平静地说：“韩，其实我感觉，我们是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