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说:“你们别着急,目前只是我的推测。前段时间我与几个缅甸客商谈生意,没有达成协议,不欢而散。”
宋婉凝脱口而出:“你真在赌石?难怪小展担心!”
“我怎么会赌石?只是一般生意。”王恩平面露愠色。
宋婉凝说:“不管怎样,你把事情惹到身上,为什么让儿子跟着受牵连?”
“小展也是我儿子,我想这样吗?”王恩平的语调也抬高了。
宋伯钦摆摆手,他来这里不是调解家庭纠纷的。“好了,你们不要吵,现在是讨论小展的事。”
王恩平吁了口气,说:“那些缅甸人可能想报复我,就从小展身上入手,大概是想威胁我,逼我谈成那笔生意。”
宋婉凝克制着怒气,说:“这两年我没过问公司的事,真不知道你都搞出什么!”
王恩平说:“现在只是怀疑嘛,并不能肯定,一定是缅甸人做的。”
宋婉凝说:“看看你们父子俩,一会儿是缅甸人,一会儿是日本人……”
宋伯钦打断妹妹的话:“生意场上就是这样,你不惹别人,别人来惹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调查清楚,坐在这里凭空猜测,没什么好处,只会自己吓自己,越搞越恐怖。”
客厅静默下来,三人喝着茶水,各自想心事。
宋伯钦还有事要办,离开之前,说:“你们别担心,这件事总会查个水落石出,明天那个姓廖的警察会去医院了解情况。”
王恩平将宋伯钦送到门口,问:“那个警察的能力怎么样?”
“听说还行,我已经跟他们领导打了招呼,专门抽调出来的。”宋伯钦出门而去。
王恩平返回客厅,宋婉凝的脸色很不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王恩平说:“婉凝,你别难过。”
宋婉凝抬起脸:“怎么能不难过?我们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真的……”再也说不下去了,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滂沱而出。
王恩平走到宋婉凝身旁,轻轻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不会有事的,小展的好命刚刚开始,王家的希望全都在他身上,老天爷也会看着的。”
宋婉凝在悲痛中,仍然保持着高贵娴雅的姿态,用手绢抹了抹眼睛,慢慢止住哭声。她是很懂得克制的女人,遇到重大挫折,会调整自己,不被情绪压垮。这些年遇到的事情,一件一件都解决了。
宋婉凝说:“你老实告诉我,究竟有没有赌石?”
王恩平坐在桌子对面,苦笑着说:“婉凝,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
“很多人是谨慎了一辈子,可偏偏在晚年做出可怕的选择。”宋婉凝说。
“夫人,你就放心吧,我是不会冲动的。”
“你冲动的事情还少吗?”宋婉凝的这句话颇有深意。
王恩平的眉毛抖了抖,原本敏锐的眼睛似乎蒙上一层霜,变得暗淡起来,瘦削的身躯也显得更加干枯。
“婉凝,我们不说那些事了。”王恩平说,“你晚上想吃什么?”
“算了,没胃口,随便吃点粥吧。”宋婉凝喃喃自语,“不知道小展在医院怎么样,醒来了没有?”
“别挂念了,我们就算现在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自己也会垮掉。”
宋婉凝叹口气:“明天再去看吧。”
“晚上好好休息,千万别发愁,你有失眠的老毛病。”王恩平劝道。
“我会服药的。”宋婉凝说。顿了顿,仿佛在鼓励自己,“相信我们的儿子一定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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