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铅笔、枝词蔓语、nuonuo三位请在看见这句话后立即看我的专栏啊,你们获奖了但是还没联系我。
之前一直对阿黛尔无感,甚至那首大名鼎鼎的《rollinginthedeep》我也更喜欢大提琴钢琴版本和林肯公园版本的,直到听见这首她翻唱自战前女神乐队的《needunobsp;我已微醺,此刻,我需要你。沈澈,我需要你,我的灵魂,我的肉体,全都需要你来占有,狠狠占有。——廖顶顶
本章配乐
☆、二五章越狠越嗜血(1)
“沈澈!沈澈!”
廖顶顶声音都变了,她一动也不敢动,两条腿微微分开,一手撑着上身一手拼命去够他放在床头的手机。
沈澈正闭着眼睛洗头,水流开到最大,哗哗水声响彻卫生间,忽然他心里不知道怎么就“咯噔”一下,他赶紧冲洗了两下,随手关掉花洒,立即听见廖顶顶的叫声。
他慌了,一身是水就冲出来,一眼就看见廖顶顶摊着一只手,上面都是血。
“别动!不要动!”
沈澈几乎一下子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但他不敢再继续想了,拿起手机就挂120,然后小心翼翼地抱住一脸煞白的廖顶顶,胆战心惊地分开她的腿,看她下面。
她的出血量并不是很多,除了她手上的,其余就几乎没有了,但是她整个人已经吓坏了,而且小腹开始一阵阵收缩着剧烈地开始疼起来。
“顶顶,你可能怀孕了。”
沈澈的猜想很快得到了证实,很快,急救车赶来,将蜷缩成一团的廖顶顶抬上去,经过医生的初步诊断,她确实是流产了。
病房里,刚做完检查的廖顶顶面无血色,两眼直勾勾的,双手按在平坦的小肚子上,一动不动。
“都怪我,都怪我……”
她一遍遍念叨着,然后就落下泪来,要不是她昨天那么疯狂,这孩子说不定也不会掉,算算日子,应该是她刚搬出廖家时怀上的。可怜这孩子还没来得及让她有什么早孕反应,无声无息地来,又这么无声无息地走了。
她的内分泌一直不是很好,经期也不大准,有时候两个月来一次也不算稀奇,加上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廖顶顶以为是自己的经期再次紊乱了。而且之前她看过医生,说她有些宫寒,体质偏阴冷,也不大容易怀孕,所以她根本没往怀孕这方面上多想。
刚和医生谈完话的沈澈握着化验单走进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廖顶顶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了,衣襟上全都湿透了,吓得他赶紧过来抱住她。
“你不要胡思乱想,大夫说了,早期流产绝大部分原因是这个胚胎自身的问题,它有不足所以选择不继续生长下去,这和你没关系。”
尽管担心恐惧,但是作为男人必须要撑起来,经过短暂的谈话,沈澈也明白过来,这件事也并非完全是两个人的错,这孩子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体状况都不是最适合受孕的,胚胎具有先天性不足,发育阶段不足愈发明显,就会选择自然死亡。
“不是的,不是,要不是我乱来,昨天非拽着你……也不会掉的……”
此刻的廖顶顶根本听不进去沈澈的话,她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不时捶打着他的肩,让他心痛难忍。
尽管两个人谁也没有做好为人父母的准备,可是如今失去了第一个孩子,沈澈比廖顶顶还难受还自责,是他没有照顾好她,害得她受了委屈。
“顶顶,还会有,还会再有……”
终于,沈澈也哭了出来,他低下头,将头狠狠埋在她心口,哽咽出声。
很久都没有得到廖顶顶的回应,沈澈疑惑地慢慢抬起头,却被她眼里的那抹凄厉神色给吓到,不由自主地去摇晃她的双肩,小声喊她的名字。
“顶顶,你别吓我,你跟我说句话!”
沈澈急了,生怕她精神上出什么问题了,就在他几乎要跳起来去喊医生护士的时候,廖顶顶忽然笑起来了。
“一个朱俏,一个廖城安,我不会放过他们两个的。”
她笑得极其诡异,惨白的脸上露出这样的笑容,看得让人不寒而栗,沈澈从未见过这种表情的廖顶顶,他顿时慌张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眼前的廖顶顶异常陌生,她坐在床上一直笑一直笑,全是冷笑,森森然地笑,充满了仇恨和报复意味的笑。
沈澈只能轻轻抱过她,不说话,也不阻止,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察觉到自己胸口湿了一大片,全是她的眼泪。
“沈澈,我只有你了。”
他听见她似乎虚弱地感叹了这么一声,然后就蜷缩在自己怀里睡着了,呼吸渐渐浅而绵长起来,他低头去看她,只见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大颗的泪珠儿,随时都能滚落。
这句话充满了悲凉味道,还有她的无奈,痛苦,妥协,沈澈全能感应得到。
或许他应该是感到窃喜的,因为只有当廖顶顶将廖城安同样列为杀死她孩子的凶手,她和他才真正走向了不可能,从今以后他会是她唯一的男人,不用再担心虎视眈眈的廖城安有任何觊觎——就算他想,恨他入骨的廖顶顶也绝对不会再接纳他,而此前,尽管她不承认,她却也是对他有感情的。
但他丝毫没有半分喜悦,他只知道,怀里的女人和自己曾孕育了一个小生命,而就在刚刚,它已经不在了。
“我也只有你了,我们只有我们了。”
当年他的母亲一个人在国内孤苦无依地生下他,顶着未婚生子的巨大压力,最后不得不将他送出去给别人抚养,到死都没能和他相认。他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他什么也没有,而今,他好不容易有了她,其实不仅她一个人渴求家,他比她还渴求。
这一刻沈澈真的许了廖顶顶一个地老天荒,可惜他没说出口,而她睡着了。
出血情况并不严重,加上怀孕时间短,在医院住了不到一天,廖顶顶和沈澈就回家了。沈澈先是去请了一位业界很有口碑的护理阿姨,说一切都按照做月子那样给廖顶顶做小月子,怕她落下病根儿,然后自己则是把工作全都拿回家里做,急事则交给其他人。
“沈先生,她现在精神状况不是很好啊,很影响身体恢复。”
看着一个人在阳台上晒太阳的廖顶顶,阿姨忧心忡忡地和沈澈小声交谈,她照顾过很多产妇,自然见识过产后忧郁症,像是廖顶顶这样意外流产的女性,很容易因为过度自责而导致心理问题。
沈澈点点头,看着她的侧脸,几天时间而已,廖顶顶迅速消瘦下去,晚上抱着她睡觉的时候,觉得她的胸骨都突出起来,叫人唏嘘。
“你要多开导她,毕竟还年轻,调理好身体随时都能再要,我去盛汤给她。”
阿姨不好多说,摇摇头去厨房了。沈澈叹口气,走向阳台,悄悄伸手蒙住廖顶顶的眼睛,故意瓮声瓮气道:“公主殿下,你猜猜看我是谁?”
廖顶顶倒是配合,想了几秒,微笑道:“你是王子吧,来拯救公主的……可是,我是巫婆呢!”
说完,她用力甩开他的手,直接从藤椅上站起来,与他对视了片刻,嘴角的笑靥这才渐渐扩大,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唇。
“我累了,去睡午觉。”
她掩住嘴打了个哈欠,从他身边走过,转身回房,甚至带上了房门。沈澈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没来由一阵心悸。
如果有一天她发现,只是如果,他和她的婚姻也是建立在一纸契约上,不过是他换取事业和财富的一个踏板,她会怎么样?
紧紧地握住拳,沈澈无声地咬了咬牙,那份遗嘱如今已经生效,他再也没有退路了。
一星期后,廖顶顶执意要结束这种老母鸡趴窝的日子,她给阿姨结算了工钱,也打发沈澈去了公司正常上班。
在她的百般保证之下,沈澈才答应她,依旧让她请了假,只允许她在附近转转,说要时刻查岗。
廖顶顶嘴上答应,却在他出门几个小时后,也出了家门。
她多日没出门,脸色不可避免的苍白,擦了腮红和唇彩才衬得气色好一些,当她出现在京城某赛车俱乐部时,几声略显轻佻的口哨立即从四周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我找廖顶好。”
她皱了下眉,这些还只是不到二十岁的孩子,但早已开上了数百万上千万的豪车,甚至不乏去香港再花几百万改装,夜晚疾驰如闪电般驰骋在各条街路上,几乎达到为所欲为的境地。
廖顶顶的语气实在太过严肃,这和那种来纠缠的小妹妹们完全不同,一个瘦高个瞅瞅她,转身上楼,不大一会儿,廖顶好匆匆从楼梯上跑下来。
“你来找我?”
他语气里明显有惊喜,下意识地想要像以前那样奔过来抱着她乱蹭,只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在距离廖顶顶两步远的时候生生收住了脚。
“有能谈话的地方吗?”
廖顶顶看着他,一脸平静。廖顶好高考结束后就整日泡在这里,白天睡觉,改车,晚上开车,四处兜风,和一群哥们儿恨不得把北京城的底儿都翻过来狠狠作到死,太多的荷尔蒙让这群孩子不知道该如何宣泄。
廖顶好先是环顾四周,瞪了一眼之前那几个不开眼的家伙,这才点点头,忍不住去拉她的手,带着她上楼。
忍着没挥开他的手,廖顶顶跟在他身后,直到他把房门轻轻合上。
“姐,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我……我都知道了……”
他几步走近她,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抱住她,察觉到她要挣扎,手臂收紧,将她困在自己怀里。
“是我们廖家先对不起你妈妈和你,你想要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但是、但是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我妈?”
他一脸痛苦,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就算她再坏,他也不想看着她去死。只要廖顶顶放过吴敏柔,她要什么,他都会帮她得到,不遗余力,哪怕是毁了廖家,因为他不在乎。
廖顶顶任由他抱住自己,不再拒绝他的拥抱,她不动声色地咧了咧嘴,在廖顶好看不见的地方慢慢绽出一个嗜血的笑容来。
作者有话要说:又二更了求撒花……嗯……虽然虐了……但是这是转折点啊转折点啊啊啊啊顶锅盖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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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章越狠越嗜血(2)
廖顶好看不见此刻怀中女人的表情,他只是觉得她胸口好软,浑身又散发着淡淡的熟悉的香气,忍不住低下头来又蹭了几下,就在他陶醉在这种异常温柔缱绻的意境中,头顶传来廖顶顶的声音,语气平静又带着些冷淡。
“对了,顶好,最近你回家没有?家里怎么样?”
忽然想起朱俏那天说的话,廖顶顶很清楚,这种内部消息绝对不是空|穴来风,看来廖鹏是真的被同僚抓住了把柄,说不定上面已经开始暗中调查了,但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暂时还不想和廖顶好说实话。
他一怔,没想到她一开口问的是这样的问题,有些失望,她甚至从进来以后都没有用正眼瞧自己。
“几天回去一次吧,我最近迷上车了。爸就那样,没事儿就在书房练字,至于妈……”
廖顶好情不自禁地拿眼神儿偷偷觑了一下廖顶顶,注意着她脸上的表情,见她听自己提起吴敏柔时并未露出太多的厌恶神色,这才小心翼翼措词道:“她最近不怎么出门了,就是到处在联系一些拍卖行的人,我问她,她也不怎么说。”
廖顶顶歪了下嘴角,听到吴敏柔似乎已经山穷水尽到要开始变卖珠宝首饰,顿时眼神炙热起来,颇有些兴味地追问道:“那现在联系到了吗?”
她眼里的流光看得廖顶好呼吸都跟着一滞,明明心底隐约察觉到哪里似乎不对劲儿,可他面对她就是做不到撒谎和隐瞒,不由自主地摇摇头,诚实道:“倒是咨询了好几家,不过都谈不拢,可能是她的要价偏高。”
心头暗暗冷哼一声,吴敏柔可真是走投无路狗急跳墙了,她很清楚,如今廖鹏对她算是死了心,若是再不能把钱抓在手里,她可真就是鸡飞蛋打老无所依了。
缓缓露出个甜美的笑容,廖顶顶拍拍顶好的肩,语气温和地安慰道:“这种事也急不得,回头我去问问我在美国的一个朋友,她的亲叔叔就是一家知名拍卖行的顾问。不过你也知道我身份尴尬,要是有了消息,你不要告诉她是我帮着牵线搭桥的,就说是你的朋友,怎么样?”
廖顶好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说,虽然愣怔,却是顺势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掌中,眼神有些迷惑不解道:“你……你为什么要帮她,你不是恨她吗?”
她并不抽回自己的手,反而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贴上他的一侧脸颊,柔柔地摩挲几下,一双眼温柔得都要滴出水来,声音愈发娇媚婉转。
“她就算有千万种不好,只有一点好,那就是生了你。顶好,你对我而言,是不同的。”
她的话语似乎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让廖顶好的一颗心全都迷醉了,他体内一瞬间升腾起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感,那种类似于肾上腺素的刺激就好像开车时将时速飙到极限似的。不,比这还要刺激,甚至还带着一种强烈的征服感和身为男人的自豪感。
“怎么不同?”
好像还带着一丝丝不确定的忐忑不安,廖顶好犹豫着出声,依旧贪恋着她的手指滑过自己肌肤的触感,心头怦怦若擂鼓一般,期待着她的答案。
廖顶顶似乎料到了他会这么问一样,盯着他略显局促的眼,她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原本抚摸他脸颊的手渐渐下移,一直抚上他的薄唇,重重一点。
“那个吻,我当然知道,顶好。”
她的手指在他的唇上反复流连,脸上是有些诡谲的笑容——尽管她很清楚,相比于廖鹏的冷血无情和吴敏柔的六亲不认,顶好这孩子还不算罪无可恕。可是,谁让他是廖家的人呢,谁让他也曾间接地伤害过自己呢,如今,她对任何人都不会再心软,更不会手软。
就见廖顶好的脸上迅速浮起可疑的红晕,他顿时有些狼狈,好像是被人抓住把柄的小孩子一样,一时间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几秒,他才尴尬着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就见面前的廖顶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不需要他做任何解释。
忽然,廖顶顶面色微微一变,眉皱在一起,手无力地滑下,捂住自己的小腹。
“姐你怎么了?”
廖顶好吓坏了,赶紧搀扶着她坐下来,然后跑到饮水机那里接了一杯热水给她,一脸担忧道:“是胃疼还是哪里疼,生理期到了?”
之前他曾撞见过她因为来例假而半夜爬起来找药吃,是以这次也以为她是肚子疼。就看廖顶顶紧紧地握着纸杯,冲他凄然一笑,小声道:“顶好,你不要告诉别人,我流产了,就在上周。”
廖顶好果然大惊失色,连忙蹲下来与她平视,忍不住将手贴向她平坦的小腹,急迫地开口道:“怎么会这样?你摔倒了还是……”
廖顶顶垂下眼,慢慢摇了摇头,咬住嘴唇迟疑道:“我不知道,那天朱俏找我去了一家酒吧,然后……廖城安来了,把我带走,在他的车上我们厮打了一阵。第二天早上,孩子就掉了……”
她的语速很慢,声音里透着悲切和绝望,看着眼前的男孩儿眼中渐渐酝酿起黑色风暴,廖顶顶忍不住在心中一遍遍祈祷,宝宝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利用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一切变得事半功倍。
她料想的不错,廖顶好听了她的话,同样一口咬定朱俏和廖城安就是害得她流产的罪魁祸首。
“朱俏!这对狗男女!要不是他们,你也不会被害得没了小孩儿!姐,你再等等,再给我一点点时间,我就能……”
愤愤站起身,廖顶好脸上除了气愤,还有一丝无奈和落寞,毕竟他羽翼还未丰满,想和廖城安面对面火拼,不太可能,也不太现实。
他真恨自己生得太晚,是她的弟弟,暂时还不能好好保护她,只能在这里做缩头乌龟!
廖顶顶伸长手臂,主动去握住他的手,叹了口气,这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脸忧愁道:“顶好,这些都不是最紧要的,其实我来找你,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你冷静下来,先听我说。”
见她如此郑重其事,廖顶好也愣了,在她身边坐下来,面色凝重。
“我得到可靠消息,有人已经给纪委写了匿名信,检举你爸爸贪污,但是因为朱家想和你们联姻,朱俏的爸爸朱松海帮着压了下来。但是这种事就是民不举官不究,可一旦上头调查起来,很难说什么结果。”
乍一听见这个消息,廖顶好也吓了一跳,近年来贪官纷纷落马,查处贪污受贿的力度也在逐年增强,如果匿名信真的引起了纪委的怀疑,一旦调查起来,又有几个高官是清清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