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缓缓拿起那把短刀,泛出白光的锋利刀锋上映照出一个苦笑:“唐睿……这下你欠我太多了……”随后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手腕高举砍下——
轰隆隆!——闷雷骤响,一道闪电划过天边——
“你干什么——”刀尖刺入皮肉的一刹那,一只冰冷有力的手紧紧握住正欲施刑的握刀手腕,沉稳的嗓音挟带轻喘,却不再柔和,“裴臻你给我记住,我们之间永远不存在谁欠谁!”
“……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顿了顿,转过头,美丽非凡的脸上很是无奈。
“会有办法的。”唐睿不在意地微笑安慰,抬手覆盖住那只险些惨断在刀下、修长白皙的手,“你应该听过的——上帝说过:漂亮者生存。”
裴臻想了下,笑了:“唉呀呀,唐总裁在夸人家漂亮么?”
“呵呵,你想太多了。”唐睿转手截过那把刀,一个抛物线扔进海里。才终于能够全身心地放松往后躺,眼睛再次疲惫地合上,别过脸喃喃低语,“……没想到你会做这种事……”
裴臻闻言一愣,耳根有些红了:“喂,你什么意思啊?有种给我头转过来!”恼羞成怒地一手揪起他衣领,“唐睿你有种就笑我啊!”
“你干嘛,我是伤患。”唐睿看着他,很不给面子地发出磁笑的低笑,“为了表示我有种,我只能笑了——呵呵……”很是得意的笑个没完,可惜好景不常,“——咳咳……”
“活该!”裴臻咬牙骂了句,还是小心避过伤口地抱住他,轻抚他的背,嘻皮笑脸地道,“我看你也差不多快挂了,死前给你个机会好好向我表白一番吧~”
“咳咳——表白什么?我对你没什么特别想法……”唇角始终擒着淡淡的暧昧笑意。
裴臻瞪着他,不怒反笑:“呵呵,我不介意以天为被以海为床好好疼爱你一次,宝贝~”说到做到,低头轻啃他敏感的喉结处,手也开始在他腰间来回挑情抚摸。
“……你不是说我要再上你的床就闷死我么?”笑着笑着,缓缓闭上眼睛。只是紧抓着那只在腰间撒野的手,十指交握,不愿松开。
“喂,你别睡啊。”裴臻推了推他。
“嗯……”唐睿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
此时,乌云密布的空中开始有雨滴坠落,噼哩啪啦打在船沿上,越下越大。
耳边全是骤风汹涌的雨声,裴臻摇晃了下那只被梏制的手腕,随后握住另一只同样不得动弹的手,低头亲了下他的脸,很无奈的笑了,轻声说了句:“我早上买的tiramisu还没吃呢……”
突然,海浪拍打过来,船身剧烈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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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唉,果真全是亡命之徒呢……”
“……老婆你真厉害……”
“……呀,望远镜的镜头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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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擦擦……好了——老婆,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嗯……再一会儿,现在这个画面很唯美……”
“……唐睿那小子好像快挂了……”
“……那…过去吧……”
“得令!老婆,我的驾船技术没退步吧!”
只见一艘100英尺长、带有五个船舱、水流按摩大浴缸、可伸缩等离子电视和喷气滑水板的小型游艇稳稳地乘风破浪,驶向灾区……
纽约市中央医院
紧急救护的红灯终于在凝重的气氛下熄灭。走出一名身材颀长的白褂医生。
“医生,怎么样?”七大姑八大姨一窝蜂的拥上,七嘴八舌,“我们家小睿没事吧?”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清俊冷傲的脸,不带表情地冷冷开口,“伤口已经处理好,没什么大碍,但病人失血过多加上淋雨,导致高烧昏迷,有些麻烦。如果今晚仍然持续高烧,就有危险。”
“啊——什么——什么危险——”几个女人开始高分贝惊叫。
医生不耐烦的皱起眉:“还能有什么危险,你们没事做可以先帮他料理后事。”
“啊——不可能——小睿怎么会死——”持续发出高贝噪音。
医生转头交待护士几句,便大步离开了,从头到尾看都没有看这些表面惊慌失措心里不知笑成什么样的亲戚们一眼。
一路走到标有“冷峻一”名牌的院长室,医生习惯性的抬脚踢门,却在抬脚的一刹那决定还是用手推开房门。因为他记起里面有客人——
“小峻,小睿他怎样?”温婉如常的美妇人没事人一般微笑地迎向这个她从小看到大的清俊男子。
“伯母,这次你别太相信我,得看他自己的造化。”医生脱下白褂,搂过一旁正拿水给他喝的恋人,接过杯子浅啜一口后,便毫不顾忌地朝恋人的唇吻去。
“唔——”可惜恋人不合作,一把推开他皱眉问,“少爷到底有没有事?”
医生随即有些恼火:“你再这样,唐睿那家伙就不只高烧不退,你信不信我在他肚子里留一把手术刀?”
“你不会的。”阳光般的灿笑自恋人脸上化开,笃定地在他唇上亲吻一记,换来医生眼角溢出的些微笑意。
“咳咳,交给你了马修。”不愧为自己儿子的得力助手。美妇人上前拍拍他的肩,全权托付,便挪步离开了。
“没问题,您请放心。”马修挤了下眼,朝美妇恭敬地一颔首,“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是不是,峻一?”转头挑眉凝视恋人,又是一个灿烂到耀眼的笑容。
“……”医生仰天长叹,咬牙喃喃自语,“……为什么我冷峻一会被你吃得死死的……”
深夜的医院气氛分外冰冷寂静,刺鼻的药水味总能轻易撩动人不安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