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走到世界尽头什么的……啊，呸呸呸在想什么呢？……人家叶大哥不是已经有……有目标了吗？
露琪亚想着想着，又窘迫地努力甩了甩脑袋。
等她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叶云森歪着脑袋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青山新雨之后，空气里的水汽尚未干透，在一缕缕投射而下的阳光映照当中，竟然折射出眩目的彩虹来。那彩虹挂在叶云森身周脑后，是一番意料之外的美。就像……就像是虚幻的一样。
“喂……你想什么呢？”叶云森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啊，我我……我想……那个……快五十年过去了……也许……那个……心里边说不定……”
“什么呀？话说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啊？……不会是想歪了吧？”叶云森的脸贴近了过来，目光里既有审视又有戏谑。
这样的露琪亚，实在是太好玩儿了。无论是以前看动漫，还是来到死神世界之后，还真么看到过她露出这种神情来。
可惜那表情瞬间就消失了。
“你才想歪了咧！”啪的一声，露琪亚跳起来给了叶云森一记暴栗。叶云森很配合地“哎哟”一声，弯下腰捂着脑袋揉捏起来。
这时候，露琪亚的声音轻柔了下来。
“我只是想啊……我只是想……叶大哥为什么能这么好地适应现世生活呢？相比起你在现世那么多姿多彩的生活，那么多兴趣爱好，那么多钱财来源，那么多人喜欢……”
“我呢……就好像一个笨小鸭一样。”
叶云森耸耸肩头：“喂喂……我可是只听说过‘丑小鸭’，到刚才为止还没听说过‘笨小鸭’这个说法哦。”
“那是比喻啦比喻！混蛋，你这家伙能不能每次关注到重点啊？”露琪亚佯装大怒，想要飞起一记暴拳的时候，却被叶云森轻描淡写挡住了。
她一愣，却听叶云森笑着说：“管它丑小鸭笨小鸭，我相信慢慢的就能适应，最终都会变成美丽天鹅的。”
露琪亚看着叶云森的笑脸，神情一动。叶大哥的性子还是没有变，平素里给人的感觉桀骜轻佻、完全不靠谱，可是宽慰起人来的时候，总是那么坚定自信，让别人也不得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让别人也忍不住跟随着那抹微笑，宽慰下心情来。
她也笑了：“听到你这么一说，我都忍不住想……说不定适应一下这个时代的发展，一直留在现世也是蛮不错的呢。”
那样的话……就可以……
第三百二十章师徒契约书
“那么……请在这个上边签上你的名字吧。茶渡。”
扣开易拉罐的盖子随手弹远，一口喝光了罐子里的冰镇可乐。叶云森扭过身，将一个卷轴摊开在背后桌面上，摆放在茶渡泰虎的身前。
“喂喂……那是我的饮料……”露琪亚弱弱地抱怨了一声。
朽木露琪亚，按现世时间算起来已经有50好几岁数的小丫头，前不久刚刚学会了怎么c上吸管喝饮料，但面对易拉罐依旧显得很无力。
特别是上一次刚刚扣开瓶盖拉环，就被汹涌的二氧化碳汽水流冲了一脸之后……她再也不敢轻易接触这类饮料。然而请求别人帮助的代价就是，盖子倒是拉开了，可乐被人喝光了。
露琪亚一边抱怨着，一边不满地从座位上俯身过来，敲了叶云森一记暴栗。下一个瞬间，她突然被茶渡桌面上的卷轴吸引，站起身，好奇地看了过来。
卷轴的布帛上写满密密麻麻的文字，光是这么看着就已经让人有种头昏脑涨的感觉。更关键的是，这些密密麻麻的墨笔行楷遒劲奔放，绝不像是电脑打印出来的字迹，反倒像某个闲不住的书法大师弄出的心血之作。
“……”茶渡泰虎低头盯着那个面前硕大的卷轴，沉默不语。
“这是……合同？”露琪亚把那卷轴从上到下浏览一遍，终于有些拿捏不定地问道。
“合同”这个词，是露琪亚最新才学会的现世词汇。因为听说是构建现世社会的基础，还以为是灵子一类可以构成天地万物的能量体，所以她记得格外清楚。
“啧……这跟昨天给我签的合同差不多呀……”黑崎一护从茶渡背后冒出脑袋，也凑近了过来。自从叶云森转学过来抢了他的位置后，他就只能坐在茶渡后面那一排了。
学着露琪亚的模样上看下看、仔细观察过后，黑崎一护下了判定：“并不是同一份合同……你到底是多有闲心啊叶老大？！”
说着话的黑崎一护，脑补起叶云森努力熬着通宵、扎着“奋斗”钵卷、笔耕不辍日夜书写的画面……这么多字只怕不是一两个通宵就能够写完的吧？
想想还真是令人感动呢。
“别管我闲不闲的，总之先把这份契约书签了吧。签了过后咱们就是正式的师徒关系啦！”叶云森打了个哈哈，拍着桌面上的布帛卷轴。
那些布料发出“噗噗”的声响。
茶渡泰虎还是沉默。
现在已经是黑崎一护母亲忌日的一周之后。具体时间正是学校上午最后一节课刚刚结束，同学们进入了愉快的午餐休息时间，又还暂时没有离开教室的时候。
因为黑崎一护的大声吐槽，班级里的同学们纷纷将目光汇聚了过来。数十双目光从盯在叶云森身上，又从叶云森身上转移到茶渡泰虎黝黑的脸庞上。
在数十双目光带着好奇的围观之下，茶渡泰虎依旧是面不改色，那契约卷轴上的条条款款。然后，他终于开口了。
“我……拒绝。”
“诶？！”叶云森瞪大了眼睛，千算万算，绝对没有算计到茶渡泰虎竟然会说出拒绝的话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