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阅读_阳光穿透毕业的日子全本 姬流觞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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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透毕业的日子全本 姬流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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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印象里,机械部就是课本上的机械工业出版社,“哦,好单位啊!怎么去的?”至少买课本不用花钱了。

段姜美丽的大眼睛一翻,“她是校学生会宣传部长,长得那么妖,老头子们都帮她忙,有什么好机会不先给她!”

“呵呵,她又不去文工团,一个机械部,不至于吧!”谣言也要有分寸,太出格了是要天打雷劈的,我赶紧撇清立场。

我妈说做人要实诚。人在做,天在看,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东西是我们无法理解却存在的。

段姜显然比我胆大,而且她也不认为自己是在造谣,继续说:“谁知道她要干吗?北京那么乱,就她那德行,谁知道啊!你知道吗?她还倒追过子润。”

“哦?不会吧?她比公子润大两岁呢!”我忘了吃馒头。“姐弟恋”啊,够劲爆的!

“不要脸呗!”段姜显然说high了。

果然是谣言!没意思!

手里的馒头只剩下一点儿了,我塞进嘴里,准备离开。段姜自言自语地说:“哼!有机会不进校学生会那就是傻子!对了,武书记信你,看在咱们同学的份儿上,你就帮我个忙吧,回头姐们儿重重有谢。”

我不能装傻,问她:“你不是要进校学生会吗?”

这时我已经站起来准备离开,她亦陪我。听我这么一问,伸手推了我一把,嗔道:“哎呀!要是这个关头离开系学生会,那校学生会也不会要我了。”

那时我们毕竟年轻,比不得工作后遇到的那些钩心斗角。但此时段姜已经初露峥嵘,而我的傻憨也稍稍体现。

看着她焦急的样子,我有些不忍,但又不能明说(奇怪,我可以对公子润明言,对她却不能说什么),只好安慰她说:“没事,你那么能干,肯定没事的!”

段姜仔细看了我半天,一直走到宿舍大楼门口,才说:“好吧,听天由命吧!哎呀,我还有会,回头再聊吧!”

挥手告别,我回宿舍。

她也想进北京啊!我有点儿寂寞,怎么我就想不起要进北京呢?不过,想起回家有父母亲戚帮我找工作,不用像他们那样辛苦奔波,我心里又开心起来。得过且过吧!

回到宿舍,大家都上自习去了。我头一次意识到,自己那些沉默的舍友之所以努力学习,也是为了要进北京吧?

大家似乎都有同一个目标,而我却混混沌沌地过了这么久。怎么就没人提醒我一声呢?连公子润也没有说过。也许,我是他的女朋友就不一样了。

我无聊地翻开一本书,是张中行的《负暄琐话》,里面夹着那封没有开封的信。

对了,谢亦清倒是经常念叨要留京,他可能是唯一很早就提醒我这些事的人吧?只是自己没注意而已。

如此说来,怨不得别人。

我的心情好了很多,随手撕开信封,厚厚的足有三页纸。

谢亦清就是啰唆,不过这次似乎有些过了。不是他交上什么大校的女儿了吧?记得之前他提到过,说那个市长的女儿和他分手了。我没听出多少伤心,像他这种一心想留京的人碰到这种事大约遗憾比伤心多。

我有心没肺地读下去,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

谢亦清往日都是炫耀自己贬斥我,今儿怎么开始回忆过去了?而且似乎……

“我记得,高中上学的时候你说过要上北京的学校。你那么聪明,学习从来不费劲儿,要做什么似乎老天爷也拦不住。可那时候,我的成绩在全班只能垫底,所以,我暗下决心一定要考上北京的学校,和你一起进京。”

啊!我想起来了。那时候大家闲聊志愿,我是提过那么一句。不过那也只是开玩笑啊!想不到成全了这家伙!

高一的时候,谢亦清的成绩的确不显眼,大家甚至没意识到他是怎么上的高中。后来到高二的时候,大家突然发现一米六的谢亦清突然长到一米八了,同时,他的英语成绩突飞猛进,成了全班第一。这种视角的变化让我非常不习惯,那种近似落枕的感觉甚至陪我到现在。

一边看一边总结自己的人生,还是老妈说的正确: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说。我要少说两句,至少他今天不能在我面前得瑟!

一目十行地看下去,谢亦清同学似乎对我在高中时的生活分外注意。直到最后,我看到一行字: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ibsp;我认得中文,知道英文的发音,但后面那句是什么意思?作为关键词“spoil”的意思是虾米?也不知道怎的,翻开字典的时候手有点儿哆嗦,视野也有点儿模糊。好像……大概……仿佛……那个词是宠爱、溺爱的意思。

他将永远溺爱……我?

哎呀!不能想,不能想!

我的脑子里嗡嗡的。虽然我的恋爱经验比较丰富,虽然我也常常保媒牵线,虽然我也厚脸皮地当过电灯泡,但这种肉麻的话可从来没人直接对老娘讲过啊!

等我反应过来时,听见自己诡异的笑声在空荡荡的宿舍里回旋,拦也拦不住。

肉麻,肉麻,太肉麻!这个谢亦清,真是不叫的狗咬人!连杨燃天那么嚣张的人都没对我说过这么肉麻的话呢!

天!不知道公子润会不会对别的女孩子说这句话?

心情霎时down了下来,我躺在下铺的床上,躲在阴影里,似乎要把另一个自己逼到光明中,然后看着她,找出什么东西。

来而不往非礼也。

既然谢亦清下了战书,我没道理退缩。

我攥着那封信,不敢打开再看,只是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回信。从来没有一封信让我这么急迫地想回复,可也从来没有一封信让我这么不敢回!

说什么?

“好吧,我同意!”——那多掉价。再说,我要找个“妇女之友”当男朋友吗?

“不行,我不喜欢你!”——那以后就再也没人给我写信了。其实谢亦清同学长得还算差强人意,个子一米八三,皮肤白皙,从信的总体风格看属于席绢小说里闷骚性格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能顶着没人要的帽子离开大学啊!想起公子润下午说的那番话我就恶心,十根火腿肠怎么了?照样有人拿老娘当神仙捧着!看见没,ibsp;我在行与不行之间跳来跳去。行,我不甘心;不行,我又舍不得!

好难啊!

要是信是公子润写给我的就好了。

我躺在床上做梦,其实就算不是公子润,如果是别的帅而多金的王老五,哪怕他是像武书记那么大年纪的,我也没这么难选啊!当然了,如果不是一封信,而是我走在艳阳下的马路边,一辆保时捷嘎的一声在我身边停下,某帅哥下来对我说:“孟露,我爱你,跟我走吧!”我决不会像现在这么犹豫!

该怎么回复谢亦清呢?

真讨厌这种选择题,弄得跟国际贸易似的,发个实盘还得接受才能成交。这种事情,还是直接绑架比较省事。难怪虐恋的小说都比较畅销,原来女人天生就闷骚!

看看表,已经七点半了。我顺手抽出一包方便面,想泡面却发现没水,拎着水壶左邻右舍地逛了一圈,大家都不在。

勤奋!

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宿舍,把方便面里的干料撕开倒进袋子里,又把面饼在袋子里揉碎了,上下摇匀,拿小勺一点点地捞着吃。

下铺通常比较黑,往上看就是上铺的木板。

我一边嚼着方便面,一边用脚踹自己床的木板,咣当咣当地发出摇摇欲坠的声音。

啪!从床与墙的缝隙中掉下来一本书。我打开看了看,是余秋雨的散文。

没用!老男人的无病呻吟,没有一点儿现实意义。要是能告诉我该怎么回复就好了!

我胡乱地翻着,翻开一页,心中一动,手突然停住。看看我的手指尖指着哪个词?说不定有用。

我探起身子,斜眯了眼细看——“走”,手指堪堪地指着一个“走”字。

不知道是走在苏州还是走在大清王朝的背影,反正我的手指单单指了一个“走”字!

一个念头闪电般地升起来——我为什么不自己过去看看呢?不用说行,也不用说不行。我自己去就好了!

我甚至立刻想到北京离我所在的城市并不远,一上午或者一下午就可以到!这比中国邮政快多了!中国邮政打包也寄不去我这个大活人啊!

我忘了即使自己亲自去,也要给谢亦清一个说法。应该说,亲自去本身可能就是一种肯定的回答。我只是想过去看看,看看这家伙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对我说这种话!

第二章

北京,我来了!这个认知严重地损伤了我的自尊,从女王一下子变成树洞,我也是有脾气的。

冲出宿舍,在眼镜湖边上遇见公子润和段姜,肩并肩的模样让我想起“冤家路窄”这个词。

大老远的我就好像闻到了段姜身上的香水味儿。出门总要收拾一下,我坚信自己的衣服穿得是对的,但是……或许没有整理头发?

凭着直觉,我认为别的女孩子和公子润在一起都像他妹妹,结果就是大家好聚好散。而这个段姜却总和公子润保持着一段若即若离的距离,让他天天像偷吃又吃不着蜂蜜的狗熊。段姜这心机太可怕了!

“孟露?”公子润看见我似乎有些吃惊。

莫名其妙,平常见得多了,至于这么吃惊吗?我习惯性地摸摸头,摸到一顶帽子。太好了,有帽子就不用担心发型。

海边早晚天凉,晚上连夜赶车可能会冷,我就戴了顶帽子。在这里上了四年的学,我还真没戴过帽子。难道效果这么明显?

心中小小地得意一把,没留意公子润说什么,再听他已经有点儿不耐烦了,“这么晚了,你要出门吗?”

“嗯,出去一下。”

“去哪儿?一会儿有会,又不参加了?”

什么叫“又不”?!请假不算旷工吧!

“什么会啊?怎么没人通知我?”

“我这不是通知你了嘛。”公子润看得我浑身发毛,“今天晚上九点,系办开会。”

我刚要拒绝,他又来了一句,“不用穿得这么正式!”

哦,对了,他不说我还忘了。我要去见情郎!

“我请假。”

“什么会?”

段姜和我同时开口。

段姜是学生会的宣传部长,我是团总支的宣传委员,如果有会她没有道理不知道啊!

公子润倒是很从容,这让我越发怀疑这个会的真实性,“这次系里的迎新晚会准备搞大一些,武书记想让孟露请几家媒体。”

娘咧!我现在要去见情郎啊!麻烦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好不?

我整整衣领,突然想起没领子,摸摸脖子说:“非要今晚啊,我真有急事!”

公子润不依不饶,“什么事?”

虽然说得很不客气,不过那一瞬间我倒是觉得他似乎是在关心我。我嘴巴一张,差点儿说出来。

段姜突然插话,“呵呵,不会是有约会吧?”

我这样像约会的吗?耳朵边有蚊子嗡嗡乱叫,赤裸的小腿有些痒痒。大哥,这个眼镜湖是出了名的不养鱼虾养蚊子啊!

“怎么可能?!”我下意识地对段姜闭上嘴巴,“谁能约我啊?”这倒是实话,就算今晚也是我自己巴巴地要赶过去的。

公子润两眼像灯笼,看得我心里发毛,只好继续说:“我去亲戚家转一圈,那儿不是好久没去了吗?她要出差,小孩没人陪,我过去看看。”

这谎撒得也忒没水平,但是公子润放手了,“也是,这么晚了约她还不是见鬼。打车去吧,回来看能不能报。段姜,你那里还有一些费用,是吧?”

段姜笑着说:“当然了,我们学生会的宣传还要靠着孟露呢!尤其是武书记那里。是吧,孟露?”

我知道她惦记着晚饭时说的那些事儿,在这里卖顺水人情。我心里有事懒得理她。

绕开他们,我正往前走,听见段姜低声问公子润:“怎么了,不高兴?”

他不高兴?

不晓得又有什么事惹着了他。我急急忙忙地打了车,直奔火车站。

站在火车站的门口,迎面一股热浪,混合着人肉味儿和各种腥臊的味道,可是我仰望夜空,心情却格外舒畅。

北京,我来了!

站在北京xxxx学院门口,看着警卫楼里那穿着军装不可侵犯的卫兵,我突然觉得自己无比渺小。

我怀疑自己是一顺边儿地走近了。清晨的北京雾蒙蒙的,和海边有点儿类似,只是呼吸起来极不舒服。距离近了,我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是直着从大门中间走进去,还是跟人家打声招呼?

我只有谢亦清的信,信上写着“北京xxxx学院183信箱”,但我知道他读的是哪个专业哪个班,而且现在这个时间估计往男生宿舍找比较靠谱。

犹豫再三,我终于决定和这个威风凛凛的警卫打声招呼。刚走到近前,我就被一个牌子拦住了——“哨兵神圣,不可侵犯”。呵呵,好吓人哦!我觉得自己很没出息——腿发软,好像不小心进入了军事禁地。对了,谢亦清好像是提前录取的,难道他上的是军校?

“小姑娘,什么事?”

我抬头一看,还好是位比较和善的大叔,赶紧颠颠地过去说明来意。大叔一指门口那条万分宽阔的马路说:“沿着这条路向北走到头,然后往西走,前面两栋楼就是男生宿舍,你过去问问吧!”

我顺杆子问:“北边是哪儿?西边怎么走?”

大叔无语,打量了我一下,说:“就是这条路走到头,然后右转,你能看见两栋楼。”

哦!这样说多简单!

我很高兴地谢了大叔,但他的表情似乎没有那么高兴,还追问我:“小姑娘,你不是北京人吧?”

“啊!是啊,我不是。我是外地来的。”

“哦,难怪!”

难怪什么啊?

这老头儿的话怎么那么不中听呢?

顾不上这些,我赶紧往里走,走了一半,回头一看,那个神圣的警卫依然耸立在门口,蔚为壮观!

那时候,我想我有些敬畏了。北京,果然是不一样的!

这会儿是早上六点多,吃饭和上早课的学生从各个楼洞里涌出来,在主路上汇成一条巨大的人龙,向一个方向涌动。路两边是高大的白杨,叶子还没有落,远处倒是有几栋楼,可我觉得那比较像家属楼,因为看上去不太像我们学校的教学楼。尤其是看到男生女生都从一个门洞里走出来,我觉得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们学校,男女生别说走一个门洞了,连一个楼都不可以!

看看手表,磨磨蹭蹭已经七点,我估计顺着人群涌动的方向走是教室,那么逆着方向走应该能找到宿舍。

走到一栋楼下面,我又想起一个问题——问男生好呢,还是问女生好呢?

我为自己找了个“异性相吸”的理由,找了个男生一问,那人竟然一副很惊诧的样子,直勾勾地看得我发毛。

脚后跟打转,我准备找个正常点儿的人再问的时候,他说:“你,你是孟露!你来啦!还真来啦!你等着,我给你叫谢亦清去!”

我站在那里有点儿得意。我真够聪明,真够走运!大老远的一声招呼没打,我就能把谢亦清从人堆儿里提溜出来。我本指望那个男生能告诉我谢亦清的大致楼号,他却主动地把谢亦清带到我面前。我的魅力太大了!

一个又一个的学生从我身边走过,偶尔会有一两道好奇的目光看向我。我开始有点儿不好意思,挺直了腰背装沉稳,后来就有点儿不耐烦了。那个男生说话靠不靠谱啊?这么久了还没把谢亦清抓来?再有人看我,我便耐不住性子地狠狠瞪人家。没见过美女啊!

这一瞬间,我有点儿沮丧。也许根本不是自己有魅力,而是走了狗屎运正好抓住谢亦清的同学罢了。再说,谢亦清是个男生,要问他住在哪里自然应该是问男生了!

也不知站了多久,我反反复复想了很多,就是没想起谢亦清来了应该说些什么。而这个问题却是最现实的,因为谢亦清已经站在我面前了。

“孟露,真是你!你怎么来了?”谢亦清同样手足无措。楼道口挤着几个人影,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

谢亦清回头看看,说:“走吧,我先给你找个地方。”

说着也不问我的意思,自己转头走开。

为什么找个地方,还“先”?我恍恍惚惚地觉得这句话有别的什么含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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