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片野草似的!”害她和安格鲁同床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却还不知枕边人长得啥模样。
柳尔雅越想好奇心越旺盛,难道他真长得一副见不得人的丑模样吗?
一颗小脑袋歪来侧去的没个安稳,按捺不住,兴冲冲地翻下床,摸黑到厨房的橱柜里找出一把长柄的水果刀,刀光森森地在黑暗中一闪而过,映着柳尔雅诡异的笑……
唉!可怜的安格鲁……
书香@书香bsp;处于浅眠状态的安格鲁闷哼一声,神智尚未完全清醒,伸手往旁边一摸,只触得些微的余温,有股说不出来的失落感爬上心头。
“尔雅?”方醒的声音略带喑哑,更为低沉诱人,只可惜身旁没人欣赏。
平时极度赖床的小猪今天倒起得挺早的。
打着呵欠步出房门,凌乱的发有些慵懒随性。“怎么今天起那么早?”看到柳尔雅坐在餐桌前,随手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用手顺顺头发。
柳尔雅双手拿着打开的报纸,埋首其中,完全遮住安格鲁的视线,沉默地不发一言。
有些事不对劲,安格鲁拧着眉。从一起床,第六感就一直提出警告,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报纸拿反了。”笑话,连话都说得不甚流利了,还会认字!
柳尔雅闻言迅速倒转报纸,窘窘牵牵的,头一径地往里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表现得过于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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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的麻痒热辣让他不自觉地搔着,更加速了暴躁的酝酿,耐性像艳阳下的积雪被蒸发殆尽。
奇怪,下巴怎么这么痒?过敏吗?
安格鲁伸手在下颚摸了又摸,突地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
藏在报纸后面许久的柳尔雅双肩颤抖,不可抑止地格格直笑,椅子随着座上人的喜悦跷起两脚,往后倾倒。
“哎哟!好痛!呵……格……”抚着撞疼的后脑,依然无法降低笑意的一丝一毫。
“柳尔雅!”安格鲁低吼着,两簇怒火在眼底跳动。
“生气啦?”柳尔雅扶起椅子坐正,不以为然地撇嘴,“胡子刮掉好看多了,没想到你还挺帅的嘛!”
这句话是过于轻描淡写了点,天知道昨晚初见安格鲁真面目的震惊。谁能想到在那堆横生的杂草底下藏着一张慑人的面容?
为了掩饰面对这张俊脸油然而生的陌生感,柳尔雅故作轻松道:“本来还以为你四十好几了,感谢我吧!帮你恢复年轻本色。”
“谁准许你刮我胡子的?”技术欠佳的她刮得他整个下巴热辣辣的,更助长了怒火的焰势。
柳尔雅兀自不知死活地津津乐道:“昨天晚上刺得我睡不着觉,拿了把刀子就动手帮你刮了,举手之劳嘛!
总不能半夜把你叫醒问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吧!“小嘴还往餐桌上的水果刀一努。
安格鲁仰头呻吟,他倒宁愿她把他叫醒!想到那把亮晃晃的刀子曾在他脖子上划过,不禁心惊。
“尔雅,你妈没教过你不可以随便玩刀吗?”安格鲁咬紧牙根从齿缝中进出低低的咆哮。
“可是,我觉得就第一次而言,我做得很好啊!”柳尔雅开始意识到危机的气息,站起身,有些怯怯地为自己辩解。
“第一次?嗯?”眯着的双眼透露出杀人的欲望。
柳尔雅不安地寻找退路,兀自强颜欢笑。“其实……
其实你长得不赖,何必把胡子留那么长?人家……人家也是好心嘛!?
安格鲁对她的抗辩不发一言,用沉稳的步伐缓缓地将她逼至角落。
眼角的余光扫过地面,一团黑漆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捡起一看,毛发类的东西,不像胡须那般硬直,难道……
就着身旁的玻璃窗,安格鲁已由倒影见识到自己的惨状。
呆愣半响,气得只能怒吼。“该死!”
吼声震耳连天。
而始作俑者早已拔足狂奔,逃难去也!
书香@书香bsp;也难怪平素温和的他大发怒气,一大早,便登上j家的大门请出j的姊姊——医护所里唯一的理发师,帮他做善后的整理,天知道尔雅她是怎么剪的?剪出的发型活像被狗啃了似的!
还得忍受被j取笑的羞辱,一想到j那震天的笑声就呕,更不用谈被笑声惊动赶下楼来看热闹的伯父、伯母了。
虽然大姊算是j家唯一比较有同情心的人,但她因忍住笑意而微微发颤的手,让他不禁为自己的耳朵担心。
理完发后,前往老大家中,尔雅也只有那个地方能去了。
虽然早晨路上行人不多,但只要一见了他。活像看到鬼似的,个个睁着大眼。应门的老大本来睡脸萎靡,在和他对上眼后瞳孔迅速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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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老大诧异的神色,径自揪出潜藏的逃犯,迅速离开。
柳尔雅坐在驾驶座旁,局促地绞着衣角,斜眼偷瞧端坐得像石膏像的安格鲁。
剪去长发,除去胡髭的他,理了个平头,看来年轻许多,也……俊朗许多。不过,一张卓尔不群的脸庞笼上一层寒霜可就不是那么赏心悦目的事了。
只不过是刮掉了他的胡子,害得他被众人耻笑,但,有需要这么生气吗?
像透析了柳尔雅的心思,安格鲁将车停在路旁,转头看着她叹气道:“我并不是为了你害我被j嘲笑而生气……”接触到柳尔雅充满怀疑的眼神,顿了顿。“好啦,是有那么一点,但难道你不觉得拿刀在别人的颈动脉处挥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吗?”
“可是我做得很好啊!又没有割断你的脖子……”柳尔雅小声地辩解。
“你还狡辩!”早知道讲道理没有用!
柳尔雅委屈地扁嘴,气了这么久还没消,早知道就帮他剃个大光头。
“重要的是,我胡子和头发留着是另有用意的。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这么径自剪了,叫我怎么办?”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柳尔雅,直至她心虚地低下头。
“那堆杂草能干啥啊?”柳尔雅咕哝。
“什么?”这小妮子还敢有什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