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嘟说:“海神用海水把巨人的陆地冲坏了许多,后来巨人怎么办呢?你说巨人和海神不会打起来的。难道巨人会屈服吗?”
“巨人不会屈服的。后面的事情还多着呢。”外婆接着讲巨人的故事:
海神一路向南继续用海浪冲击陆地,使海洋的面积扩大。巨人夫妇看到自己造的陆地被海水冲毁非常气愤,迅速搬来大大小小的石头撒在海边阻挡海浪的冲击。而海神则掀起更大的海浪来冲击陆地。后来海神看见海浪只能冲掉泥土堆起来的陆地,而随着石头的堆积陆地还在向海洋里不停地延伸,他担心巨人把沿海全部堆上石头,并且全部用石头制造陆地。如果那样他就没有办法对付巨人了,所以海神主动提议大家停下来谈判。
‘现在我在东南面只不过布置了十万大山和浙闽丘陵,你已经没有办法了。你的海浪只能冲掉用泥土堆起来的陆地。’巨人对海神的建议不于理睬,他说:‘要谈判吗?你先停下来,要不然我们把冈底斯山搬来放在南海,喜马拉雅山搬来放在东海,昆仑山搬来放在黄海,把阴山搬来放在渤海,把天山、婆罗科努山、阿尔泰山通通扔到东面的海洋里。任你的海浪再大也只能给这些大石头洗澡冲凉。’巨人一面说一面撒出一把石子,使沿海又长出了许多小岛。
海神看到巨人妻搬着大石头跨过贺兰山向东面走。他知道巨人夫妇是说到做到的人,也知道他们有这么大的能力。如果真把那么大的山搬来放到海洋里,海浪是冲不走这些石头的,制造陆地的速度会更快。看到巨人不屈不饶的样子,海神忍气吞声接受巨人的意见,首先停止用巨浪冲击陆地。巨人夫妇也停下制造陆地的工作和海神论理。巨人妻把手里的大石头就地扔下来。这块大石头被摔裂成两块,一块是吕梁山另一块是太行山。当中的裂缝成了水沟,就是现在的汾河。黄河也为此改道向南绕过吕梁山再向东流。
他们到一个叫蜃楼的地方坐下来谈判。蜃楼这块地方包刮一座叫蜃楼的城池和围在城池外面的大片山水,这个地方离开叫蓬莱的城市不远,在蓬莱东北面的海边上。它的面积比蓬莱大、它的地形和蓬莱差不多、它的建筑比蓬莱雄伟、它的街道比蓬莱清洁、它的桥梁比蓬莱美丽、就连树木也比蓬莱更葱绿。是个很美丽的地方。
海神很欢喜这个地方,刚到这里时脸上露出了一丝奸诈的微笑,好像怒气小了许多。巨人走在前面带路并没有觉察到海神的变化,他还客气地讲了一声:‘欢迎海神到城市来,欢迎海神到蜃楼来。’而海神只用鼻子轻轻地哼了一下报以回答。走了几步他皱起眉头轻轻地咕噜了一声‘城市?’并且自言自语地小声说道:‘我要把城市改成海市。这个地方就叫海市蜃楼,这里就归我了,你等着吧!’巨人走在前面没有听清楚海神讲的这句话。而巨人妻却听到了,并且她很留意这句话。
在一间宫殿里,巨人拿出一幅地图。他告诉海神:‘这是我的地图。上面涂着红颜色的地方是已经造好了的陆地,这个蓝颜色就是你的海洋位置,准备造陆地的地方涂着黄颜色。将来在东北方还要扩大出去一小块陆地,东南方要延长出去一块陆地,东方要伸展出去一大片陆地。’巨人不管海神是否能接受,用手在地图上指着方位说:‘我与你就是这么一段交界处。其它地方是我和兄弟们的交界处,与你无关。还有一些是我的兄弟们与你的交界处,也与我无关……’
‘够了,不要讲了’。听了巨人的话海神又发怒了,他气得胡子向上翘,长胡子翘到头发上面去了。他大发雷霆,不许巨人再往下讲,用手指着地图说:‘这个黄颜色要比红颜色大得多,我的蓝颜色就要被挤压得快要消失了。这个红颜色涂得像个大公鸡似的图形比你原来居住的那块高原大了许多,这是不能被允许的。所造的岛屿必须搬回陆地去,所造的陆地必须撤回到原来的地方,回到原来的那块高原上去。是海洋的地方仍旧归还给海洋,恢复海洋原来的面貌。’
‘是你提出来要谈判的,谈判就是要亮出自己的观点。你不愿意谈判我们各自再去做自己的事情。’巨人也很生气,他说:‘从远古时代到现在地球的表面变化很多。有时候地球表面几乎全是陆地,有时候地球表面却覆盖着大面积的水,沧海桑田的演变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些都很正常,我扩大一些陆地面积也很正常。海洋整天都压在我的大陆架上,这么多这么重的海水压在造大陆的泥土沙石上,我并没有把你挤压出去。’
‘你叫我到那里去?’海神很不服气地说:‘我可有这么多的海水呐,你以为是一瓶水吗?是一桶水吗?我的海洋可大着呐。你有这么大的地方让我去吗?不是夸口,如果有这么大的地方让我去,我马上就走。’海神显然骄傲起来。
‘真的吗,不反悔?’巨人说:‘把你的海水变成水蒸气,飘到空中去,天空可大着那。如果不够就飘到太空去,那里更大了。够了吗?还可以遨游太空呐,那真是够舒服的。到那时候你的海洋就会干涸,只剩下一些盐巴。整个这块地方和盐巴都成了陆地,都归我所有了。没有海洋你也做不成海神。你愿意吗?我可不愿意。我希望与你为邻居,与你做朋友,让我天天看到蓝蓝的海水。让风把水蒸气带到陆地上空来,变成云在天上飘,变成雨下到地面来,成为水从河流再流到大海里去,多好哇。’
听了巨人的话海神又一次觉得巨人的理由比自己多。但是如果就这样承认陆地对海洋的占领自己吃亏太大了,是不能接受的。同时他又怕巨人再按照他的图纸去制造陆地,结果就会使的海洋面积损失更大。于是提出自己的看法。
海神指着那张大公鸡似的地图说:‘你已经占据这么大的面积,就当是我送给你的。但是你要歇手,不能再继续造陆地了。’
巨人为了保卫自己的工作成果,表示愿意接受海神的意见。
海神说:‘从地图上看,海边弯弯曲曲不好管理。把弯曲的地方拉成直线,名称叫海线。’他顺手沿着海洋突出的地方划了一根直线连接起来。接着又说:‘你要把海线外面的陆地撤回去,岛屿也搬回去。’
‘不行,我不能同意。’巨人看到海神划的一根线,要使自己损失许多陆地,便用手在地图上陆地突出的地方划了一根直线连接起来。他说:‘我也觉得弯弯曲曲的陆地边缘不容易管理,我画的这根直线是岸线,你要把海退到岸线外面或者让我用泥土把海湾填平。对您来讲算不了什么,因为你很大,撤退这么一点儿只能算大山上的一粒沙子。’
巨人的意见海神也不能接受。最后他们决定,海洋和陆地的交界处就按照已经存在的实际情况不再作修改,只要决定一个名称就行了。
巨人提议说:‘叫岸海线。’
海神不同意。他说:‘叫海岸线。’
‘好吧,就叫海岸线。’巨人同意了这个名称,并且说:‘岛屿也叫海岛吧,我也不搬回去了。不过岛屿的名称可以叫海岛,岛屿的归属权当然还是属于我陆地。’
海神说:‘我让给你这么大的面积,你只让给我一个好听的名字,太不公平。’
巨人说:‘那么被海浪冲刷得一塌糊涂的沙滩和泥滩就都叫海滩吧。’
海神说:‘不同意。我的损失太大了,你得给我一些补偿。’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露出海面的暗礁我也不再去加高了,就属于海洋吧。’巨人说:‘这样你总满足了吧。你是知道的,只要在暗礁上加一些石头,使之露出海面就是岛屿了。’
海神说:‘还是不行,你得割让一块地方给我,不同意也得同意。就是现在谈判的地方,就是蜃楼这个地方。我喜欢上这里了,名字也起好了,给我之后就叫海市蜃楼。这个名字里还包含着属于陆地时的称呼。如果愿意,你们夫妇俩和我一起住在海市蜃楼里。那样就不担心在我不留意的时候你们再去制造新的陆地。蜃楼给我之后,我还要用你没有想到的材料进行装修,把它打扮得更美丽。城池的城墙也需要重新建造,使之更适合我的管理需要。’
巨人想了一会说:‘我造的这块陆地已经落地生根了,你拿得走吗?有本领你就拿。如果蜃楼给了你不可以沉到海水里。当然作为补偿,你想要得到蜃楼这块地方,还必须让我的陆地可以继续扩大。’
当海神听到巨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眉飞色舞心里很是高兴。当听到巨人说还要继续造陆地时他皱起眉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海神实在太想得到蜃楼这块地方。这么好的山水布局,这么好的建筑,这么好的楼宇,这么好的宫殿。蜃楼这块地方拿回去后用原来的城池做海上皇宫是多么好哇!城池外面的地方可以让平民百姓去居住。但是不能同意巨人再大面积制造陆地,否则就失去这次谈判的意义了。
于是海神答应巨人的要求,同意巨人的陆地可以慢慢地向外延伸。‘不过有个条件。’他说:‘你不能用自己的手臂力量,也不能借风的力量,因为风先生是大家的朋友。像我一样,只允许你用水的力量制造陆地。而且要慢慢地造,速度不可以快。’
巨人考虑了一下说:‘好吧,拿得走你就拿吧。蜃楼是块好地方,你拿去后要多加爱护。我同意你提出的条件,不用手制造陆地,也不请风先生帮忙。不过我要把话说在前面,如果风先生自己来把沙尘、细土吹到天上去可不要怪我,他可是天底下最自由、最无拘束的。当然我也有一个条件,如果你本领不够大拿不走蜃楼我还是可以慢慢地继续制造陆地。’
最终他们互相同意了对方的条件达成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