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如何不怒,他本是一代文人骚客,又是一代剑术宗师,受人尊崇,何曾如此受气?莫不是为了那件事物,他才不会忍气吞声。他说道:“武将军,我本十分敬佩你的为人,只是你原本不善言辞,可见你是忠义大德之人。但你现在满嘴污言秽语,不觉得太过下作,辱了冉闵将军的名声?!”
武大的脸色颇有些不自然,这些满口污言秽语本来他是不说的,只是这些年受武强耳濡目染,难免学到不少。现在大敌当前,口中臭骂,反而说不出的畅快。
武强大声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老头!你若真是冉闵将军手下,那便是杀敌无数的好汉!若是如同这些无病呻吟的狗屁文人一般满嘴仁义道德,见到这些卑鄙无耻假仁假义的畜生连口粗话都不会骂,那你的英雄气概便真是消磨尽了!冉闵将军在天之灵也会为你这个在世传人感到丢人!”
武大断刀一挥,大喝道:“白居易!我日你先人!你要的东西我没有,若是你想把你娘子留下给我做儿媳妇,我倒可以成全你!”
白居易终于勃然大怒,除去身上长袍,手在腰间一抚,原本那条看似白玉腰带竟是一柄软剑。武强道:“原来兄台使的凶器如此柔软,难怪老婆欲求不满。”白居易最恼这罪魁祸首之人,转身一剑在武强脸上划下一道口子:“武大,劝你将东西交出来,否则我下一剑不小心偏了,可就后悔莫及了。”武强道:“真是因果报应,我破了你老婆的身,你破了我的脸。”
武大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杀胡令,那不过是大将军曾经口头下的军令。你们自己不信,浪费了太多光阴在这件事上。”
白居易冷笑道:“你如何骗得了我,庄主是亲自得到消息,岂能有假?”
武大道:“你庄主就一定是对的?我若真有杀胡令,早就交给当今圣上,或是自己独享财富,还用得着在这里吃苦受罪?”
白居易道:“可能是你财不露白,也可能是你根本破解不了杀胡令的奥妙所在。”
武大说道:“我觉得不是你不相信,而是你不愿意相信,你花了全身心的精力编制着这个梦,谁会愿意让自己从美梦中轻易醒来。”
武强道:“施主,你着相了。”
白居易不为所动,将剑架在武强脖子上:“你连你儿子都不要了?”
武大道:“你我都是一样的人。只是各为其主,不然也许我们能够成为朋友。”
白居易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答应,我就送你小儿子和你大儿子在黄泉路上见面。”武大脸色终于变了。
“一。”
“二。”
武大的瞳孔瞬间收缩,如此距离,自己根本救不了人。白居易眼神愈发冰冷,锋利的软剑在武强的脖子上划出了一小道口子,鲜红的血液顺着武强黑红的肌肤流下。白居易正待数三,忽然听到武强似乎正在嘀咕一句话。
“你在嘀咕什么?”
武强说道:“我在说,你们的捆绑技术有待加强。”话落,白居易肋下一痛,整个人被一股大力带起,横飞出七八米远。与此同时,许仙与易秋也是同时飞出,扑倒在地。武强伸了个懒腰,被捆的太久,浑身筋骨酸麻不已。原来武强在前世曾经服过兵役,入选特种兵,学会了一些反侦察反捆绑的手段。即便是橡胶绳,武强也能解开,何况一条麻绳。而武强一路不停唧唧歪歪,就是为了分散三人的注意力。在绳索解开后,使出鸳鸯连环腿,连出三脚,将毫无防备的三人踢飞。
武强上前夺下白居易手中的兵器,架在他脖子上:“莫非你就这么点伎俩,我看还是不要献丑了,因为我也不是什么老实人。”
白居易面无表情,安静的可怕。武氏父子顿觉气氛不对。
“老爷子。”
武大循声望去,只见一老妇人持匕首架着武英从黑暗中走出,那妇人却叫武氏父子大惊失色,那妇人竟是武大发妻张氏!
武大脸色阴晴不定:“我每换一处地方,最终都会被人追到。我早就察觉我们之中有内奸,却万万没想到会是你。”
张氏阴测测的笑了起来,伸手在下巴摸索几下,轻轻一扯,便揭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张氏无限年轻化的脸,生的端庄大方,秀外慧中。让武大看得发呆,陷入无限回忆中。白居易道:“她不姓张,她姓金,是高丽人,精通易容术。真正的张氏,早就死了。”果然,“张氏”取出一瓶药水倒在手上,在脸上胡乱涂抹几下,一层层如同泥巴一样的东西掉了下来,呈现出一张极为白皙的脸。卧蚕眉,一双丹凤眼,鼻子很直很挺,嘴唇也十分厚实呈四方,和武氏几个姐弟生的极为相似。白居易冷笑道:“现在相信了吧,你也是有见识的人,要知道高丽女人长相如出一辙,相貌丑陋,但是偏偏精通易容术,可以把自己变得花容月貌,能骗了你许多年。”
武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手里的人,可是你亲生女儿?”
金氏笑道:“当然,既然要演戏,自然要演全套。只是多年来便宜了你这个糟老头。”金氏又摸了摸武英的脸,笑道,“乖女儿。”武英满眼泪水,颤声说道:“娘。”
金氏笑着诶了一声,接着手中匕首一划,血花飞溅!那匕首该是神兵利器,只是这么一划,武英的整个头颅竟然高高飞起,鲜血从脖子喷洒而出冲天而起三米来高,溅的金氏满头满脸都是。
武强心胆俱裂,酸水翻江倒海般涌了上来,忍不住呕吐起来。
武大呆若木鸡。
武英待武强很好,因为未曾出嫁,所以和武强是关系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