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夜深人静时,智华忽感一阵尿意。见武强倒在洞边睡的死猪一般,呼噜打得震天响,料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便悄悄起身往洞穴深处摸去,深怕自己解手叫他看到,越走越远。
前行百步,前方隐约传来一些血腥味。智华轻轻上前几步,看到前方光芒微放,一具被解剖开来的巨大鸟尸横躺那里。智华脑中些许片段一闪而过,神色变得有些复杂。又转了个弯,看到那惊人的鸟巢,两只幼崽趴在其中奄奄一息,偶尔发出两声呜咽。
前方已无路,智华寻了个角落便开始解手。
方才到了一半,忽然前方走来一个人影。那人影越走越近,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边走边解裤腰带,直到走到离智华不到两米的地方,才对着墙停下。
不是武强还能是谁?
智华大惊,一颗心好似有条铁丝穿过,向上吊起一般,几乎就提到了嗓子眼。慌乱之中急忙提起裤子,却见武强双目紧闭,迷迷糊糊的便掏出那话,对着墙撒起尿来。智华急忙双手掩目,缩在一旁。武强嘴里嘘嘘几声,好久才撒完尿。智华心中忍不住有些好奇,偷偷往武强那看了几眼,只觉得脸上发烧的厉害,心中却又生出少许极为刺激的快意。武强完事提起裤腰带,伸手在墙面上胡乱抹了几下,嘴里嘀咕道:“这马桶怎么连冲水都没有……”摸了半天摸不到,才转身走了几步,伸手虚握,手腕转了几圈,双手向前来回搓了几下,右手抬起又作虚握状拧了几圈,才摇摇晃晃地离开。
智华往自己脸上来回搓了几下,感到脸上的血气慢慢平复下来,才悄悄回到了山洞口的角落坐下。看到武强倒在洞口呼呼大睡,浑然不知被自己看了要害,智华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破胸而出,呼吸都不顺畅。
智华彻夜无眠。
之后几日,武强每天不是练功,便是将吃食准备好,送给智华吃。两人似乎形成了一个默契,每次武强都要冷言冷语嘲笑讥讽几句之后,智华方才会吃。白日智华默默坐在角落一动不动,偶尔看看武强练功,偶尔想些事情想得出神,也不曾想到要离开。晚上智华悄悄去鸟巢边解手,却不再见到武强。
如此过了十七八天。
这日傍晚,武强正要收功。忽然一眼一亮,天上暴起一团红色的烟火,火星四散,最后逐渐变幻成一朵火红的莲花。
“那是我们红莲教总坛分舵集合诏令,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召唤教中各个兄弟回去。”智华开口道,“这下你没了顾忌,可以出去了。”
武强点头道:“你们红莲教果然有些门道,这个烟花竟然能做的如此神奇。假如你们以后哪天败落了,靠着这门制造烟火的手艺也能养活千万教众了。”
智华赤诚道:“赤炎红莲,弥勒明王。心火不灭,红衣不倒!你若再口出狂言,我便是不顾你的救命之恩,也要将你的舌头割下!”
武强斜眼而视,冷笑道:“不过是野心家为了争权夺利发动愚弄百姓的邪门歪教而已,可怜你们这些傻瓜还在这你死我活感恩涕零。”
智华双目一寒,抬手一拳就冲武强中门过去。武强正要闪开,那智华哎呀一声跌在地上,双臂软绵绵地垂着。
武强道:“你是不是想用这招骗我过去,好偷袭与我。”
智华对他怒目而视:“以你的武功,我一只手就能摆平你!”
武强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忽然上前抓住智华的衣服,往下一拉。智华啊的尖叫一声,只觉得双肩一凉,一对欺霜赛玉的温润肩膀暴露在武强的视线中。那肩膀肤白如雪,晶莹剔透,十分漂亮,右肩更见一朵鲜红如血的莲花跃然其上,平添妩媚。美中不足的是,此时那本该叫武强直吞口水的肩膀上面高高浮肿起来,散落着大片淤青。
武强心中有些惭愧汗颜,自己不懂却要学人接骨,结果骨头没接好,反叫一个弱智女流忍受痛苦这么多天。智华叫骂道:“无耻!”武强道:“我人都要走了,伺候你那么多天,自然要收点利息。”说完将她横身抱起,驼在背上。
武强道:“我先带你上去,你且抓稳了。”
悬崖峭壁上多生蔓藤,纤维粗大,极其牢固。智华身材娇小,不过近百斤的体重,对武强来说自然算不上什么,借着山岩踏脚,手抓蔓藤,不过几刻钟,武强便登到了悬崖之上。故地重游,虽然相隔不过十几天,但是也叫武强不禁心生感叹。武强将智华放到地上,又下崖一趟,将长刀也带了上来,却见智华仍在原处,并没有离开。
武强奇道:“你怎么还没走?”
智华道:“我本想看看你下崖怎么摔死,可惜可惜。”
武强道:“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老子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了。”
智华道:“本教各路精英已经离开此地,你若不快点离开,只怕分舵的事情一了结,你就想走也走不了了。”
武强点头道:“此话有理。那么智华女英雄,在下就此告辞!”说完转身欲走。
“等等!”智华忽然开口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