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说不出话,如果老天没有让我遇见她,我不知这高中的三年要面对多少考验和冷风。
“子维快走啊!”她拎起我的衣服站出座位催促。
我隐约觉得她今天一直有点不太对劲儿,比我还心不在焉似的。
“小维,你的车呢?”一诺找了一圈问。
“哦,没,没骑。早上起晚了,打车来的。”我随便编了个理由,怕她发现我的胳膊。其实是早上起来时胳膊太疼了就没骑车。
“我带你。”她拍拍后坐。
“嘿嘿,最爱坐一诺的车了。”我偷笑,立马跳了上去。
“坐稳了,起飞啦!”一诺坏笑一声,冲了出去。
“啊!救命啊!你疯了吗?疯子!”我扯着嗓子一路喊到家。引来无数路人竟折腰,他们真得甘拜下风。程一诺骑车跟开坦克似的,谁见谁躲!
放下书包,我擦着额头的汗问:“一诺,你洗澡吗?”
“你先,我去热饭。”她把书包衣服随意一撇,光着脚窜进屋。
“那好。”我拿着换洗衣服,熟门熟路摸进浴室。
洗澡时我把纱布轻轻解开,不禁皱了下眉头,伤口又裂开了。可能是白天和一诺闹时太用力了。怎么办呢?我自己看着都肝颤,得上点药啊,还不能让她发现。
我正在考虑找个什么时间弄点药的时候,她毫无征兆一下就推门进来。
“喂,我要洗澡了。你进来干吗?”我冲她嚷嚷,慌张的推她出去。
“哦,没事,东西落这了。你继续。”她无视我的存在,东张西望的找东西。
“你在这儿,我怎么继续啊!你找什么呢?”
“书!”
“书?有病啊你,你怎么把书放在浴室里?不全湿了吗?”我又气又好笑她这没有常识的行为。想想也对,她是个不着调惯了的人,不还把袜子放在冰箱里吗?
“没品位,你不懂得一边spa一边看书很消遣?那书上有道菜,补脑的。”她边说边四处张望,上穿下跳的翻那本可怜的不知让她遗落到哪的书。
“消遣?真够奢侈!要考试了时间多宝贵,youknobsp;可通常都是你越怕什么就来什么。“夏子维!这是什么?我早就怀疑你今天不对劲,憋一天了我!”她拎起那条血迹斑斑的纱布质问我,它在我眼前刺眼的晃啊晃。
“那个……是……”我一着急就结巴,就算现在编理由,她也不会相信了。没有办法,我只好招了,把身后的胳膊伸出去给她看。她向前迈了一步,抓起我手腕就捏了一把。
“啊!程一诺,你变态啊!疼!”我疼的流出了眼泪,说话声都颤了。
“这就对了,我说怎么拽了你一下,你就大叫。还知道叫疼啊,当时想什么呢?我看你是不出点事你就闹心!”她生气的瞪着我。
我疼痛难忍,狠狠咬着牙。心想,程一诺,算你狠!
“出来!”她一把把我拉出来。
“干嘛?”我很少见她生气,没胆儿了的小声问。
“穿衣服,上医院去!还洗澡,想死啊你!”
“不用了吧,过几天就好了。”我松开她,努力让自己和她都和颜悦色。
“屁!少废话!”她始终抓着我没松手,脸上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程一诺!我说,我不去!”我坚定立场大声对她嚷嚷。生气就生气,bsp;“你他妈的别废话啊!再说我削你!”她真急了,特别狠的骂我。说完她一手把外套套在我身上,一手抓起一条围巾缠在我的脖子上,抓着围脖直接牵我出门去。
“火,火火,关火!”我皱着眉头大声喊。
她抬眼看我一下,简单利索的关火关门。
“你绑架啊,我还没换鞋呢。”我穿着拖鞋站在马路上,狼狈的大声对她喊。
“不用换,咱们打车去!免得你落跑!”她一边忙着蹂躏着我,一边招手打车。嗓门大的全马路的人都在看我们。我见状赶紧闭嘴,不想跟着她丢人。
“上车。”她把我像塞面团一样,摁住脑袋塞进车里。“师傅,去佑安医院,开快点。”
“干吗去那么远的医院?那么麻烦,咱们去离家近点的好不好?”那是一家跟英国合资的医院,在阳城相当有名,贵的相当有名。
“靠!死了不麻烦!”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回答。震得司机师傅加快了好几十迈,谁愿意让人死自己车上啊!
“姑娘,身子不舒服?”司机战战兢兢的问。
“她啊,为情而伤,自杀未遂。”一诺阴阳怪气的说。
“程一诺!你别胡说!”我小声低呼,示意她闭嘴,丢死人了。
“那你可得好好照顾啊,得对人家姑娘负责啊!”司机师傅语重心长的回答。
他把一诺当成男生了。特别不放心的回头看我们一眼。
“都是我不好,这不是发现及时吗,都是我的错。亲爱的,别生我的气了啊!”一诺陶醉在角色扮演里。边说边坏笑着伸手掐我的腰。
“是呀,年轻人吵吵闹闹,亲上加亲。干傻事就不值得了。”
“对,您说的太有道理了,你听见了吗?”一诺憋着笑得扭曲的脸,人五人六的对我说,伸出胳膊搭在我肩上。
我瞪了她一眼,转过头装睡。没被自己弄死,早晚也得被程一诺闹腾死。
…………
医院的正厅几乎没人,白花花的灯光晃得我头晕。现在已经很晚了,只能挂急诊。
她对这儿的路线门儿清,我跟在她身后,晃晃悠悠来到外科诊室。一位男医生伏在案边在写些什么,看见我进来,放下了笔。
“怎么了?”他审视的看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