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任务已经完成那人急于想摆脱纠缠,步伐明显轻盈,想要直接跃窗而出,而紧追不舍的明宫俊始终与他保持数米之距,即使明宫俊几次发力追赶也是差了那么分毫,而且那人身影飘逸,忽东忽西,极为难捕捉。
“可恶!”明宫俊想要用体内庞大的心力限制前面空间的气体分布,从而凝固空间,减缓那人的速度,可是力量外溢却是不由自控制般四散开来,根本没能形成想象中的禁锢之效,而在此刻那人身后也是光华大盛,空气均是想着一个丹物流动,原来方才明宫俊所发之心力均是被吸的一空,将丹物收起后,那人竟停下身行,用着一双蔑视的眼,上下打量,尽管是脸部被蒙着,明宫俊还是从眼里看到了一丝嘲讽。
这时明宫俊才看清那人身形,娇小瘦弱,完全是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方才那个有勇有谋的夺剑之人。
“喂,死小子追我作甚?”一段极为清脆的女声,竟从那人口中传出。
“女人?”明宫俊也是未曾想过自己追了半天的竟是一个女流之辈,一阵挫然后,正色道:“阁下为何夺走聚月塔镇塔之宝,还是赶快交出,否则别怪在下不客气!”
“夺了便是夺了哪有那么多道理,我今天就是捣乱而来!你又能奈我何,闲事倒是管的蛮多!”清脆,犹于童言无忌般的一段少女声音却是兀自而出,这一说倒是令明宫俊顿时气急,也不多说直接朝那少女席卷而来。
这次明宫俊却是控制不外泄而是直接隐匿于体内,等待爆发的时机,既然先机已然尽失,只得后发制人,策略的转变也是明宫俊开始谨慎的标志。
“咦!”只见那少女也是未曾闪躲,只是当于明宫俊掌臂接触的迅间,做出了一连串匪夷所思的变化后,便飘飞而去,身形极其飘逸,而明宫俊本来等待爆发的心力却是一丝还未发出便被引至少女体内,成了逃脱的助力,等到明宫俊缓过神后,早已失了踪影,一段幽深之音徐徐传来:“呵呵,多谢大恩,日后必定来报…
循着声音的传来的方向,明宫俊忽然闪现一丝愤恨,全身的心力顿时不由自主的从左手发出一道实质剑气,却是犹于黑洞般划破夜空,所过之处空气均是燃烧般,光华大盛。
这次极具威力的黑洞之剑并不是完全无收获的愤恨之主动,至少远出传来了那少女的闷哼声,接着便是一声清脆的玉片摔地声,明宫俊迅速追了过去,却是在滴滴鲜血边上发现了一串断了的手链边上满是零零落落的珠子,而那柄剑也在旁边。
当将全部的珠子都拾起后,明宫俊又小心的从新圈了起来,却总觉有点不对劲。
“奇怪,怎么感觉怪怪?这手链倒是很精致。”捉弄半天,明宫俊才发现原来是少了一颗珠子,于是又蹲下身,不一会在一块石缝里终于找到了最后那颗珠子,只是擦干净我在手里后明宫俊却是惊呆了,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那串许久未带的手链,奇怪的是两种珠子竟是一摸一样,“难道那少女便是那日所见之人?”这时明宫俊陷入了对十岁那年往事的沉思:“也许真的该去寻找家人的下落了,等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一定要闯荡大陆!”想到这里明宫俊豪气顿生。
即便是豪气满怀,明宫俊对于自己实力的预估随着这次少女来袭后,也是变的不明确起来。
“每次黑洞之境总是突兀的出现,而却不是确确实实把握,如何才能方才那种藐视一切的黑洞之镜呢?沉思许久也是没头绪,迈着沮丧的步伐,拿着那柄剑,淋着沁人心脾的冷夜雨,回到公孙杨边上,明宫俊却是再也无法入睡,忽然意识到武道的路途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冻得发紫的双手不经然间,放进口袋,却是摸着一个圆滑滑的石状物。
掏出一看,才知是逃脱九幽绝狱之时,断剑形成的鹅卵石。
“咦,倒是没注意到这石头也是古怪?”琢磨来琢磨去也是没看出有何端倪,迷糊中明宫俊也是睡着。
狂风暴雨了大半夜的恶劣天气,终于在第二天有了好转,朝阳迎着山头缓缓升起,温暖着万事万物,让人信以为真的以为世间的一切都是美好。
一大清早明宫俊便是被嘈杂的搬运要和之声惊醒,不远处托汛站在一块高地上指挥着,整个工程的进度,眼光不时朝这边憋来,而后马上别过头,明宫俊看在眼里疑在心里:“按理托汛前辈看了我不止是如此反应吧?”
带着满脑的疑惑,明宫俊走了过来,心力四散开来,细细感知之下,才知托汛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咚咚跳过不停。强忍住笑意,明宫俊以一种兴奋的口吻问道:“前辈可知宫俊已经回来了?”
半响无任何反应,托汛还是握着手里的一个锥线仪漠视前方。
“托汛前辈…”
“稀为把握好塔顶与地面的尺度,记住这次可是封塔最为关键的时刻,点睛之笔,决然不可烂尾!”托汛对着边上一个忙碌的年轻人厉声说道,丝毫没把明宫俊看在眼里,直接打断他的问话。
这种情况谁遇见都会有怒气,明宫俊也是不然,一丝不耐烦涌上心头:“到底发生何事?前辈尽可明讲,宫俊这样吃着哑巴亏也不是滋味!”
听了这话托汛稍有动容,微蹙额头,颤了颤肿大的嘴唇,低缓道:“四年未见想不到记性竟是退到如斯,自己亲口说过的话难道也记不清楚?”满是嘲讽之意,听了,明宫俊也是一头雾水:“到底所谓何事前辈不妨挑明,晚辈好可安心!”冷峻半截的心,问起这话竟带这丝丝哽咽。
“哈哈!真是怡天下之大笑,当时自己那么决然,现在还有脸回来!”这回态度则完全是憎恨,仿若明宫俊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般。
“好了,我也不再跟你多费口舌,你还是尽早离开为好,否则我可是压不住群愤!”说完,托汛浑浊的眼睛瞥这边上一大票盯在这里的人。
“前辈…前辈…听我说”提不起丝毫声音的明宫俊,声声力竭的悲喊道,迎接他的却是托汛冷峻的背影,这一莫名其妙的主动彻底击溃了明宫俊的心理防线,整个人开始恍惚起来,別在怀里的那柄剑也是掉了出来,碰在坚硬的岩石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玎玲”之声。
要说这声在这一群粗糙之匠面前,的确算的上是天籁之音,于是一众人纷纷扭头,就连一直冷漠一旁的托汛也跟着别过头来,一种不可思议的惊异顿时跃然脸上。
“圣德之剑?怎么会是圣德之剑?”喃喃一阵后,托汛却是失神跑过来,捡起掉在地上的剑。
“果然是圣德之剑,明宫俊想不到你…你竟然…”情绪过于激动的托汛竟咽出一口鲜血。
“前辈,你这是…”明宫俊一看托汛竟是如此,马上跑过去,想要扶起,却被一掌推的老远开外,幸好明宫俊功力深厚,要不然在这脆不惊然下定然摔的一跤。
“你…”明宫俊也是气愤。
“你走,你走,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居然连我的心血也不放过…就算聚月塔也得什么危害,就算你没有亲自建造成功,你也不该如此…如此之冷血….”
“滚,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喊完这句,托汛好像迅间苍老了许多年,眼神也是呆滞,望着这一切,明宫俊也是痛心,只是此刻他也不好说什么,因为默默的对于托汛的愧疚,已然让他有些茫然,即使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过什么。
“既然一切都是背叛,仇恨,我还是离开的好,兴许托汛前辈就可以解脱了!”最后深深望了一眼托汛,明宫俊默默转身,缓步离开回眸楼。
“其中必定有着阴谋,虽然此刻有误解,但我相信事情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托汛前辈绝不是那种轻易被蒙蔽之人!”想着想着这一切,明宫俊竟是不自然眼睛湿润。
注定孤独,注定流离,既然逃不开,只能迎头顶上。
夕阳的余光还未落尽,明宫俊却要趁着朝阳离开,这时睡在墙角的公孙杨终于醒了过来。
“小子,等等我,又想甩掉我这个包袱不是?”倒是一脸笑意,如沐春风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