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直睡到午后,萧纵才顶着一头杂乱的鸡窝头和两个成色完全经得起推敲的黑眼圈起床,春暮的午后是一天中最舒爽的时候,萧纵尽管不在状态,但还是一如既往地在院子里泡上一壶菊花茶,有滋有味地翻看起那本《刀剑精要》,自从那日被李无忧抓去偷窥‘老巫婆’后至今都没来得及看过,眼下真气已然无需费神,所以研究下兵器自然有必要。
却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刀剑都不曾接触过的萧纵,却很明显的对剑情有独衷,即使是那柄自他重生之日起便存在的破剑,也是他第一眼看到就舍弃不下,才在离开那间破落的屋子之后随身携带了它,然后足足几个月,用它砍翻了数以千记的猎物之后直到现在,萧纵对它已然产生某种没法明言的情愫,而且不只是习惯那么简单。
《刀剑精要》,自然不只有关于剑的内容,先入为主的萧纵只是随意地扫视了一遍刀的那部分,就算过。然后才喝了口浓茶定定精神仔细看起剩下的那一部分来。
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成崇。
然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因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便捷,故历朝王公帝侯,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
……
盖以剑之用途,虽非专传杀戮,亦为文士之饰品,然究仍以防身拒敌为主,如剑长则运用不便,剑短则难期致远,短者轻而不易击坚,长者重而挥动迟缓,二则均非剑制所宜。
……
“难怪这么厚一本,什么都管够显然有失‘精要’嘛。”萧纵微微不耐烦地自语道,不过相对于这种入门级的学生来说,介绍得越是详细却也越能起到作用,所以萧纵嘴里虽然说着不耐烦,但还是一字不漏的循序渐进着。
“看暗器!”李无忧隐没了一整天的声音突然蹦了出来,萧纵看也不看一个弹指就毁灭掉她的偷袭,然后一手遮过茶杯挡住四下飘飞的尘土。
“臭丫头什么不好丢!”萧纵无奈道,刚能使上内劲的新手终究有爱不释手的德行,才让他始终没有逃过李无忧的暗算。
“哈!”李无忧啪打着手上的灰土,窃笑着从院门外闪了进来,“怎么样怎么样?!本公主还是很有天赋的,对吧?!”说罢一脸期待地死盯着萧纵。
“马马虎虎。”萧纵挥手扇掉《精要》上的尘土,继续旁若无人的恶补。
“喂!”很显然没有得到意料中结果的李无忧开始撅嘴,恼道:“你都不问问我一整天没见人是去干吗去了?”
萧纵抬头看着一脸可爱像的小妞,调笑道:“下人怎么敢管公主的闲事。”一看李无忧听到这句话立刻就要翻脸的趋势,马上又接道:“还能干吗?无非就是被某只蛤蟆缠着脱不开身罢了。”
“哎!”李无忧被说中心事,向来活泼的她也只有无奈的叹息,“你说这死蛤蟆怎么还没有灰溜溜地跳会大漠去,难道昨儿还被你耍弄够?”
萧纵听到她对那努图的称乎不由莞尔,一辈子正正经经生活在这么个规矩森严的王府里,虽然天性灵动但是总归接触的阴暗面太少,所以说话再如何难听也不过单调,没想到被自己这么心血来潮一闹就学上了。
“放心!他会回去的。”
李无忧一惊,既而又觉得萧纵只是在单纯的安慰,而且原本就只是提亲,完了自然是要回去的,想到这里也懒得再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本就是她的性格,直来直去,喜好由心。
“父亲说这两日要教我些好玩的,好象变戏法的那种。”李无忧转移道,“你说我学不学呀?”
“变戏法?”萧纵无语。那死兔子倒也有心,想着法子要给闺女灌输些自保的手段。
“是呀,他昨天还给我变了场很漂亮的烟花来着。”李无忧眨了眨眼睛高兴的道。
“为何不学,学了来变给我看吧。”萧纵打心里鄙视自己,把一个都快二十了的花季少女当成小萝莉来诱拐,这可是比前世的所作所为还要让人发指的事情,不过罪魁祸首却还是那个做父亲的,平日里阴谋诡计耍得飞天的一都之主竟然养出来这么一个啥都不懂的天使,罪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