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说……”父亲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说,孩子现在已经睡着了”母亲向父亲示意。
“哎哟!这可把我给吓坏了”父亲笑了。
母亲也笑了。仿佛,一缕缕浓郁的香味融进了我的心田。
然而,我却失眠了,无论睡魔再怎样缠着我,都不能使我入睡。
“都说养儿能防老,可山高水长他乡流。都说养儿能防老,可再苦再累您不张口。”一首老歌又仿佛在我的耳畔响起,麻痹了我的每一根神经。
我切切实实地体验了一种至深的情感,一种被溶注在血液中、铭刻在骨子里的情感。
我终于明白,在披着硬壳的爸爸心里,我是多么的重要。
泪水又一次模糊了我的双眼,父亲不是不爱我,而是用严厉、少言寡语的硬壳将爱深深地包裹着。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感人处。
也许……
从这一天开始,我会真正读懂父爱,同时也会让我去理解“慈母严父”这句话的深切含义。电子站
第3章少年也知愁滋味
人都说十五、六岁的年龄是个幻想的季节,充盈着太多太多荒谬的梦。
人都说十五、六岁的年龄是一部夸张的故事,情节离奇难以释清。
是啊,虽然十五、六岁的年龄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继续胡闹,然而十五、六岁的年龄,却活的不再洒脱。为了今天,为了明天,十五、六岁的年龄不能再选择自己,似乎也就把自己给丢掉了,失去了天真,也失去了那些自由自在的岁月。
泪水莹莹中,为不能保护自己的自尊而备受委曲。
于是,在一种生存和岁月的日趋纷繁与复杂中,一份悄然而至的成熟也慢慢浸润那颗鲜活的心,告诉自己已不再年轻……
“闫朝,帮我做件事可以吗?”我刚一跨进学校的大门,就被在一旁等待多时的黄兵叫隹了。
“当然可以,什么事还这样神秘?”表面上应和着,心里却感到一种莫名其妙。
“麻烦你帮我把这封信传给王舒行吗?”他从裤袋里掏出一封信给我。
“有什么事不可以当面告诉她”我有些难为情的样子:“你不觉得这样是多此一举吗?”
“不,我觉得这样比较合适一些”他露出一副颇为伤感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我究竟什么地方得罪她了,这些日子她一直对我很烦感”。
“可是……可是,你让我传给她信,万一让别人发现了……会不会产生一些非分的想法”我犹豫着,因为在这“见风就起浪”的校园里,也许会被怀疑成是我写给她的情书,也惑许还会把昨晚发生的那一幕误解成:我喜欢她才“英雄救美”的——我真的很害怕被别人看到后会产生误会,我只想做一个“纯洁”的学生。
“那……”他摆出一副很难看的样子:“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我去找别人好了”。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急忙解释着,为了朋友,只好出于无奈:“你让我找机会给她可以吗?”
“那样也行”他沉默了一下,接着把信给了我。
凭我猜测,这可能是一封情书,因为黄兵总爱搞这样的把戏。也许是因为他不务正业吧,我们大家都叫他“花花公子”。
说句实在的,我真的不想让王舒与他同流合污。
我不知道十五、六岁的年龄会不会懂得爱情,反正王舒对于我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我只想从某种意义上对她好,可是我又不能:一是因为我是学生,二是因为自惭形秽,我知道黄兵也很喜欢她,而且她也好像很喜欢黄兵,黄兵有着优厚的家产,人也很帅气,可我什么都没有。
虽然是这样,我还是想尽力把这封信传给王舒,因为我不想对不起我身边的每一个人。
“王舒……”放学回家的路上,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你有什么事啊,闫朝?”她皱紧了眉头。
“这是黄兵让我交给你的信,也不知道他在信上要对你说什么”我无奈地笑了一下,让自行车放慢了车速。
“对不起,麻烦你一下再把信传给他好吗?”她的脸上突然变得阴深深的,声音有些发嗔:“告诉他,我没有兴趣看他的信”。
“这……这……多不好意思”我忸怩着,像是在哀求。
“你永远都不会理解我内心的痛苦,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黄兵他不是一个好东西,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她的脸上露出一副悲伤,阴郁的表情,眼里还包着泪水。
我低着头,虽然有充足的理由向她解释清楚:我不想得罪我身边的每一位朋友,包括黄兵对我的信赖。但是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谢谢你,再把信带给他吧”王舒又重复着。随着这低微的声音,她消失在路的尽头。
这怎么不让我失望呢……
我常常在告诫自己:做人一定要诚实守信,君子一言重于泰山,答应别人的诺言一定要实现。可今天这次……我又怎能向黄兵来解释呢?
一路上,内心总有一种负疚感。
是的,在这个世上,有些事情是说不清,也是道不明的。比如有些人原本心存善良,结果却落了个工于心计、唯利是图。
待到放学时,我将黄兵叫到一边。
“嘿!哥们”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热情洋溢地冲着我说:“是不是把信传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