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昌茂点头，“不错。如果我们不主动出手，永远不知道哪些可以做，哪些不能做。只有主动出击，把主动权掌握在咱们的手上，才有机会取得最后的胜利。”拿起桌上的杯子再喝了一口，蔡京拿起茶壶亲自为范昌茂添了一杯茶，示意他继续。
“司马相爷虽然极力保持朝廷的平静，但他不是神，不可能事事亲历亲为，总有忽略的地方。但看他虽然废除了所有王公的新法，却依然容忍曾布、王安礼、吕惠卿这些人存在，就可以看出他并不能一手遮天。咱们要做的，就是在这些他虽然眼睛看到，却力有不及的地方作些文章。只有了解他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才能在他能容忍的范围内大施手段。”
“其二，曾布等人都是都是变法一系的人物。上次既然司马相爷拒绝了咱们的合作，就说明他把大人你看成了变法派的人了。如果大人你依然像现在这样不和任何派系结交的话，到最后只能落得一场空。自古以来，凡是中立派的人物，最后都只可能称为胜利的一方敲诈的对象。所以，大人不妨趁他们没有分出最终的胜负之前，选择一方尽全力支持，到最后还能分得一部分利益。”
“在眼前的情况下，大人只能选择站在变法派这一方了。选择和大人合作，要比和甘家合作，让他们的利益来的实在多了。毕竟大人是官场上的人物，和他们利益切身相关。而甘家能给他们的，也仅是经济和江湖上的利益而已。”
“大人可以相他们阐明，和咱们合作后。大人可以独立负责江湖上的事情，不再给朝廷带来任何麻烦，以示咱们比甘家更有用。”
蔡京背靠在椅子上，双眼微闭，轻捋胡须，思考范昌茂说的每一句话。范昌茂端起茶杯再猛喝了几口。
“我之所以选择大人站在曾布他们这边，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司马相爷自亲政以来，由于事务繁忙，操劳，据说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虽然现在他们一方占优势，但司马光这个铁腕人物倒下后，大人认为剩下的刘等人还能有什么作为吗？”
蔡京眼睛一亮，从椅子上坐直，起身来回走了几圈，停下来对范昌茂道：“你只有这最后一条说服了我！”
“立刻通知朱，即日启程到汴京去，把先前交代的事做好。同时，派人让大哥结交曾布等人。”范昌茂点头答应。
“昌茂看真定的事情该怎么办？那个‘鲁壁藏书’真的不能进去吗？”
范昌茂摇头，“我深信已经有人找到进入宝库的路了。一幢建筑再难、再多机关，也仅是一个死的建筑而已，而人却是活动，这种办法不行，可以试另一种办法，直到最后开启为止。近日内，必定有消息传来。”
“哦？那咱们该怎么办？”蔡京站在床前，背对着范昌茂。
“咱们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发动所有在真定的力量，在‘鲁壁藏书’开启的那一刻，大肆宣传《玄女兵法》已经被甘家先一步取走了。最紧要的是让那些江湖人留在真定，只要他们一日留在真定，甘家就一日逃脱不了干系。”
蔡京猛然转身，看着范昌茂，“昌茂，你知道吗？我这一生最大的成就，既不是搬倒甘家，也不是将来荣登庙堂，而是结识了昌茂此等人物，并让你为我所用。”
范昌茂放下手中的茶杯，朝蔡京干笑道：“大人过奖了！昌茂一文弱书生，怎当得大人如此抬爱？”
蔡京摇头，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对范昌茂说话。“范昌茂一个人，抵得上千军万马，绝不夸张！”
范昌茂一震从椅子上站起来，“大人！范昌茂发誓誓死效忠大人！”蔡京笑着走到范昌茂身边，拍拍对方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哈哈，昌茂你太激动啦！我只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看把你紧张的！”蔡京拿出一个手帕给范昌茂察汗。
“大人，昌茂句句发自肺腑，不管怎么样，如若违背此誓，让我范昌茂不得好死！”
蔡京笑着拍拍范昌茂肩膀，递了一杯茶给他，“昌茂，以后咱们再不说这些事啦！我知道你的忠心，不然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你办了！你想的太多了！”范昌茂轻握手中的茶杯，看着眼前的蔡京不说话。
“这样吧，昌茂。我看你太紧张了，先去休息一下。过两天咱们再谈这事！”说毕不等范昌茂回答，一个人走了出去。待他走远，范昌茂发现自己后背汗湿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