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地看着傅亚迟走远,安佳盈从楼里钻了出来,立刻打电话给童悦。
风水轮流转,终于也轮到她为了这种事儿不得不向婚恋美满的童悦请教。
作者有话要说:困……现在我可是凌晨两点……
反馈在哪里??
、变与不变
虽然看惯了安佳盈一路从为其他女生之不敢为,到为其他女人之不能为,童悦一直隐隐地笃定,在感情路上她早晚要回归大众之路。
这是dna里那条xx注定的,再倔的人也不能改写基因谱。
听着她这通咨询电话,童悦真想在把某人以前那些理论翻出来耍耍她。
算了,给宝贝儿子积点儿德吧。
但过来人的架子还是要摆的,“没事儿多关心关心人家,但不要太烦人啊……别老跟人谈工作,也别净找些没营养的话题……”
安佳盈满头黑线拽不完,试探着反问,“能不能……稍微准确点儿?”
“你以为会计记账呢?钉是钉铆是铆的!不听算了,老娘不伺候了!”
“别别,老佛爷您接着吩咐,奴才不问了……”把手机音筒声音调到最低,往包里一放,回公司上班。
会计怎么了……怎么谁都愿意拿这个说事儿……
终于坐进办公室里,手机也早就自动挂断,她伸了个懒腰,看着大楼窗外的艳阳天,居然有点儿岁月静好的错觉。
是新一场感情发端的预兆么?看见什么都想歌颂一场。
幼稚,她在心里说了一句,嘴角却不能抑制地扬起。
恋爱还真是最有效的保养,能让人瞬间回到几年前的心境。
值此关键时刻,乐极生悲定律必须再次生效,于是几声带着啜泣的呼唤怯怯地从门的方向传入她的耳朵。
“安,安总监……”
安佳盈其实也觉得哭是人体排泄的方式之一,但她的原则是如果想哭,首先要确定周围没有人,然后咬住嘴唇防止发出声音,仰起头不让泪水流出来,最后洗掉所有痕迹,继续该继续的一切。
所以她还真不知道,人的眼睛可以这么肿,声音可以这么哑。
梨花带雨什么的真是太不恰当了,这显然是“去北京看海”的势头。
在联系人区里迅速搜索了一圈,她起身倒了杯水,“小……杨是吧?先坐下再说。”
小杨同志还在微不可察地抖着,看了看她手里的纸杯,从身后递上一个信封低低说了句,“总监,我……不坐了,就是来……辞职的。”
看着薄薄的信封,她也有点想抽了。
她示意小同志坐下,“为什么不一上班就给我?”
“……昨晚哭得太凶,今早没听见闹钟。”
……如果她还在“西子”,那一定会果断收下信封让她卷铺盖卷儿。
哭到旷工还有理了?责任心呢自制力呢?知不知道你同组的人现在也想哭了!
可身处初来乍到、不甚了解的弘齐,这么做就有点儿没人性了……尤其是在对方哭成这样,外面还
有几道视线暗中观察的情况下。
敢情大家想看这新官上任的第一把小火是吧……
虽然在她看来这连个火星子都算不上。
hr的事儿她实在做不来,只能顺着问一句,“工作遇到困难了,还是……生活上有什么难处?”
小杨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诧,随后又低下头,“……分手了,本来就要结婚了。”
好吧,安佳盈承认这个答案她已经想到了,现在二十五六的小丫头哪会因为工作上的难处把自己逼成这样,又不是她这种自虐狂。
可是分手跟辞职有什么关系?这种逻辑她怎么就理解不了呢?
因为另一个人毁掉了她最珍视的一部分,她就索性帮忙把剩下的都毁了?
就算要发泄,也不能玩辞职啊?
没了工资没了职位,就什么都玩不起了懂不懂啊姑娘?
做什么梦呢?以为这是两道杠呢,摘了还能戴上?把她当什么,班主任吗?
嗯,这完全没有逻辑……
她在心里叹口气,回到座位上揉了揉眉心,鬼使神差地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别哭了,今天回去休息,明天早上,让我看到原来的你。”
小杨盯着纸巾忘了接,手里的信封捏得更紧了。
不是真心要辞就好办,她试着把语气再缓几分,“我会从你年假里扣的,回去吧,从现在到年终都闲不着,你们组长已经恨不得劈成几瓣儿忙了,别在这时候添乱了。”
对方还真用看慈祥班主任的眼神看了她一分钟,接过纸巾,收回信封,快步退了出去。
安佳盈舒了口气,继续忙自己的事儿。
希望她能明白,她的去留,于公司没有任何损益可言。可日后,她却要为这个决定买单。
可为什么下意识地选择留她?
人手真的不够吗?
也不差这一个,她的水平也不过一般,何况这种子公司能有多忙。
只能对着屏幕摇摇头,安同学,你真是越来越有圣母范儿了……
方齐今天有点出门不吉。
午饭吃得不太消化也就罢了,想开车兜一圈儿发现被人刮了,赶紧送修回来上班,胸口又被人结结实实地撞了。
揉着胸口顺气,边揉边训话,“午休时间过了吧,上哪儿去?”
小杨抬起兔子眼瞥了一下方副总,闷闷地回,“我请过假了。”
“跟谁请的?我怎么不……”
最后几个字,消失在了这位文艺青年倔强而略显凄凉的背影中。
真心不是他歧视女性,可是这个物种什么时候能进化到左右脑各司其职,别让感情和工作交叉感染?!
心情不好就可以请假?这是谁批的?
整了整衣服进了当事人办公室,“你给小杨放的假?”
“嗯,她本来想辞职,被我留下了。”安佳盈头都没抬,“关下门,谢谢。”
“……为什么?”
“失恋。”
“我是说,为什么没批?”
她看了他一眼,“明显是一时冲动,年关临近公司也是缺人。——还是你想裁她?”
这么个角色,还轮不到他想。公司被拆得千疮百孔他都麻木了,多个人少个人又能怎样。
只是这种影响效率又无关痛痒的不和谐因素居然没被她和谐掉,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不自觉地虚靠在办公柜边看她的侧脸,那种依然专注得像守着整个世界的样子。短发让她的神态暴露无遗,却看不出一丝的懈怠。
她这三年还在做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