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能不能快说……这么说话无异于谋杀他懂不懂……
她低头喝茶避开他的眼睛,脑子里胡思乱想得像华北春季沙尘暴。
一片混乱中,只有一个问题如生了根的胡杨,任凭野风呼号始终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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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了清嗓子,“首先我应该跟你说声抱歉……”
紧绷的神经断裂,她放下茶杯,不知所谓。
“之前我给你的名片……是假的。”他从西装内袋里夹出另一张名片,“我真正的职业是猎头。你应该听说过的。”
……
“你在‘西子’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放弃四大回来居然进了民企,挺有想法的。”
……
“你从‘西子’辞职
,我以为你是要去外资或者回香港发展的,没想到你又去了一个民企,还是做差不多的职位。那时我就觉得,你应该是我要找的人。于是我……不得不计划了一下咱们的‘巧遇’。”
……
太久的沉默让他不得不停下,关切地问一句,“安小姐,你……还好吗?”
……她能有什么不好?
深呼吸,伸手接过那张真名片,“接着说吧,wherewhen”
他放下心来,“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咨询公司吗?跟四大一样是全球性的,内部结构也差不多。目前几家知名咨询公司,国内分支的民企部门都在缺人。你在四大和民企的经历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应该是他要找的人,天作之合……
真是讽刺。
她咬了咬嘴唇,抱歉地一笑,“对不起,我想去下洗手间。”
“请便,”他回以熟练的微笑,“你还会回来吧?”
“应该……会的。”
抱着一文件袋的资料站在家门口,她刚想按门铃却想起今早父母刚走,只能用极别扭的姿势试着从包里摸钥匙。
结果当然是……鸡飞蛋打。
木然蹲下,把东西一点点收回去,摸到钥匙插进锁孔,旋开。
她愣愣地忘了进门,直到感应灯灭掉之后,门里门外,一片漆黑。
【据说女人有两种,一种适合做老婆,一种适合做情人。】
偏偏她是第三种,被老板抢来抢去,却连被顺手潜规则的可能都没有。
自作多情是病,得治。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天也会染上。
除去别有用心的,也许不会有男人靠近自己了吧?
傻过一次已经够可笑,安佳盈你还想傻到什么时候?
她慢慢起身,进门开灯,想给自己一点温暖。
被父母忘了送到托管所,缩在沙发上的琪琪被灯光照醒,一个翻身滑到地上,几步跑到主人脚下,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申诉。
“你怎么在这儿呢?饿了吧?今天给你吃点儿好的……”
她打开一盒高级罐头,放在它面前,坐在地上看着它一点一点地吃得满脸都是。
容易满足的生物多好,触及不到的就不要伸手,那曾是她一直平和淡定的诀窍。
她慢慢蜷起身子,闭上眼睛,让大脑和心灵自动净化那些不该有的失落。
岳衡,我真的不想再试了,求你了,帮我这次吧……
可惜这一人一狗难得的温馨时刻,很快就被一串砸门声打断。
她警惕地直起身子,透过门镜观察着门外;琪琪也暂时放弃了美食,对着门恪尽职守地叫了几声。
一个陌生人,搀着的是……方齐吗
?
“我k!姑娘你快点儿开门!你男人这不行了!!耽误我拉活儿呢……”
她真是给生活的狗血跪了……“大哥,这不是我男人,他也不住这儿……”
“姑娘,他从上车开始,念叨得明明白白就是这儿,门牌号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他这现在烧得像火炉,赶紧接进去把车钱给了行吗?有啥事儿你们自己说,我得走了……也就是我人好,不然就拿了钱包把人往马路上一扔,k!”
……她可以报警吗?她真的很想报警!
他想干什么?这群死男人都想干什么?
再怎么无语都要把人接进来,反正也烧得四十度上下了。
人真是脆弱,几个小时前还有精神伤心欲绝,说倒下就能倒下。
拿出他的手机给胡家弘打电话,关机。
不会闹到黑名单了吧?
拿自己的手机又试了一次,原来是真的关机,奇怪,他不一向是24小时开机的赛亚人吗?
那现在怎么办……看着他烧死吗?
她看着他烧得通红的脸颊,哆嗦着拉过身下薄毯往身上裹的手,只得认命地把他架起来,往卧室挪去。
比几年前又瘦了的身子哪里能禁得住?
险些跌了几次之后,终于到了床上。
她帮着他脱了外衣,拿下领带皮带就不敢再碰,把所有能找到的被子都覆在他身上掖好,喂下了药,放好冰袋和体温计,坐在他身边等结果。
这算什么呢?
还债吧,阑尾炎那次没机会照顾他,这次补上。
然后,彻底两清。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了周更就一定周更!
嗯……反正在我的时区我应该是完成了?
爱情悲观主义者表示,没谁是谁的谁,除非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
虐了吗?还行吧……自己就是没办法把自己写哭……唉~好遗憾……挺想为小安子哭一鼻子的。
、阴差阳错
冷。
高烧模糊了现实和臆想的界限,只有席卷全身每个角落的冷真真切切。
一定是被子没有封严才会这么冷。
方齐忍着喉痛咽了下口水,探到透风的外层被角,却不经意碰到了一个小热源。
索性把热源一起扯进被子,重新掖好被角,吸收怀里温热散发的能量。
可惜这是团不老实的热源,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扇起一阵阵凉风。
热源是个人。
胡家弘?上他的床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