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松的木雕观音?楚辞心里一震,侯玉良遇害之后就不翼而飞了:”他还有些什么,你见到了?”
“没有,他矢口否认有那些东西,我也不好深说,因为都是传闻。”
楚辞望着文静,分析他为何告诉自己这些事情。或许,他认为警方总有一天会找到他,提前为自己做一些准备?还是故意施放烟幕,欲盖弥彰?他说他没有作案时间,这倒有可能,但他没说他没有作案目的与动机,这就令人难以置信。搞文物的人,谁不想将天下文物精品都囊括到自己手里?为此,不惜一切手段,甚至铤而走险、血雨腥风。他坦承自己喜好文物,这就是前提;几年前就有意识地接近侯玉良,这就是动机;侯玉良遇害前他还去过几次,就说明他难脱干系!
文静换了一支烟,也扔给楚辞一支,他点燃后毅然说道:”你别把我想得太坏了……”
楚辞听文静这么一说,心里又是一惊,文静竟然能洞悉他心里所想。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会杀人越货,更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文静黯然神伤。
“那,你在渔子溪烧香拜佛,祈求菩萨保佑你什么?”
文静听后略为有些惊讶:”你暗地里在跟踪我?”
“不,是巧遇。”楚辞坦然说道:”我感到世间有些事解释不了,就去古刹问佛,正好看到你。”
文静嘴角现出一丝嘲讽:”一个坚持真理,用事实说话的记者,也信冥冥中有支手在主宰人的命运,相信六世轮回,因果报应?”
“不,我只是入乡随俗……孟桐说我身上晦气太重,一定要我去。”
文静一听楚辞提到孟桐,眼里闪出一丝羡慕的神色:”你与孟桐,过去就认识?”
“不,是这次去渔子溪。”
文静吐出淡蓝色的烟雾:”想不到你渔子溪一行,就、抱得美人归!”
楚辞看着文静的眼睛,把他的话岔开:”告诉我,你向菩萨求什么?”
“想请菩萨指点迷津,也是寻求心灵的慰藉。另外,我在做一个大胆的决定,请菩萨帮我下决心……”
“什么决定,能告诉我么?”
文静眼里露出恐惧的神色:”最近,我感到我的生命受到威胁,侯玉良遇害对我来说是个信号……你刚才肯定在排练场看到了什么,虽然你不肯讲,但我意识到危险一步步在向我逼近……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我想找你谈谈!”
文静遇到什么威胁?是谁在威胁他?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么,刚才在排练场出现的怪物,是谁呢?楚辞想起天棚上扑下来鬼魅,在快要抓住他时放过他;出现在他背后的骷髅,也在要扼住他咽喉时松开了手。这是何故?文静说得这么严重,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一切都是冲文静来的,发现他不是文静才住手。要不然,当文静听到自己说起在排练场出现幻觉时,他为何眼里出现不安的神色?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楚辞望着文静:”你想和我谈什么?”
“根据我对你的了解,我要说的事儿,你肯定会感兴趣!”
楚辞虽然喜好文物,也曾潜心作过一些研究,但对倒买倒卖文物不感兴趣:”我的爱好很广泛,你说的事儿,我不一定感谢兴趣。什么事,你说!”
“现在还不是时候,到时我会给你讲的。”
“你就别故弄玄虚了……好吧,讲你想说的。”
“我请你来,是告诉你与警方都没有发现的情况!”
曹平是个优秀的警官,胆大心细,现场不会有他疏忽的地方;何况自己也反复看了,确定别无遗漏之后才离开。有什么事是自己与曹平都没有发现的呢?事出楚辞意料之外,他催促文静:”你说!”
“侯玉良年轻时风流倜傥,家中虽有一个贤慧、漂亮的妻子,却到处沾花惹草。中年以后听说皈依了佛门,行为举止规矩多了,但六根未净,仍然偶尔出现在灯红酒绿之中。他五十多岁时妻子病故,奇怪地是他丧偶后没有再娶。他有一个儿子在国外定居,父子俩感情淡薄,很少回来看他。侯玉良回到渔子溪后,多年来一直是一个人住,身体也很健壮,看不出是个快七十的老人。前几年,我每年都要到他家去几次,从来没有看到有别的人。这次到渔子溪,由于事前没有预约,我贸然闯到侯家,在他家里见到一个年轻姑娘。她大概有十八九岁,长得水灵灵的。姑娘纯净得像刚出水的荷花,尤其是她那一双凤眼,犹如一潭秋水……”
文静的说的这事太重要了,找到那位姑娘,也许就能解开侯玉良遇害之谜。楚辞没有听曹平提起,侯家有这样一个人,他思索着文静所说:”十八九岁,长着一双凤眼?”
“对。由于她美得令人刻骨铭心,我的印象特别深。还有一点令我奇怪,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应该是充满青春的气息,她不这样……”
文静回忆着,眼里闪着疑惑的神色。
“你能不能说得准确点儿?”
文静看了楚辞一眼:”她不苟言笑,给人阴气沉沉的感觉;也不多言多语,举手投足非常得当。过去,形容高傲的女子为玉洁冰清,我觉得过分了。自从见了那位姑娘,我觉得这种形容恰如其分……侯玉良见我注意那位姑娘,就说是他新近请来帮他整理书籍的……呵,对了。你还记得你与孟桐来后台看我,我为什么一直在注意孟桐?”
孟桐是渔子溪著名的节目主持人,又有着沉鱼落雁的容貌,闭月羞花的魔鬼身材,凡是正常的男人都会注意到她,这不足为怪。楚辞笑着摇摇头。
文静见楚辞不在意,便慎重地说:”那姑娘与孟桐非常相象!只不过一个年轻一些,是个纯情少女;一个风华正茂,是个国色天香的成熟女人……”
“你说什么,她像孟桐?”楚辞惊讶万分。
“是的。侯玉良遇害后,那姑娘就再也没有出现。我问过侯家的左邻右舍,没有人看见过她,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侯家请了一位姑娘!你想想,一个年近七十的老人,与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独处深宅大院,这意味着什么?侯玉良所藏之物价值少说也在千万之上,少女又来历不明,这一切又说明了什么?我相信,你和警方都没有注意到有这样一个人,曾经出现在侯玉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