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水瓶,也是他们给我们新发的。”姑娘拧紧了瓶盖,把水壶小心翼翼地给顾容与递了过去。
顾容与连忙接过,另外两个脑袋也挨了过来。
那个芯片并不难找,因为他们把它嵌在了瓶底,还涂上了一层瓶身的颜色。那么显眼却又那么容易被忽略的地方。
几个人忍不住都欢呼了起来。
“哈哈哈哈我们把这芯片挂树上,等着,我刻字气死他们。”
“别。”顾容与阻止了,“你这是自我暴露,他们要是到了,看到火刚熄了不久,知道我们就在附近,进行地毯式搜查就得不偿失了。”
5号点头,“嗯,还是你考虑得周全。”
维拉摊开掌心,“那这个要怎么办?”
顾容与接过,之后就把它扔进了火堆里。
动作十分之潇洒帅气。
夜半,他们潜伏在高大的芦苇里,湿气很重,春末初夏还有一点凉。还会有萤火虫拖着点着灯的小屁股在芦苇间飞着,
这种幕天席地,好像离战火太遥远。
今晚上半夜是5号守夜,下半夜是39号,明天换维拉和顾容与。
他们脱了大衣盖在了身上,顾容与把维拉掖进了怀里,生怕这个姑娘冻着了。很单纯很美好的拥抱,谁都没有往歪处想。
维拉闻着他身上隐约的香皂味,很安心地闭眼了。
这场战役太长,他们需要充足的体力。
天边微微翻白的时候他们就醒了,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就上路。
维拉对这一带很熟悉,所以他们很少走岔路。
因为早就取下了定位仪的缘故,一路上平安无忧,不过他们还是十分小心,专挑芦苇多的地方走,敏锐得像豹子。听到直升机的声音的时候快速卧倒,隐藏自己。
敌方不可能一寸寸地贴着地皮过来,热成像仪只在一定的距离起作用。他们好几次都差点在热成像仪功能区内。
沼泽区经常会有大雾,这不是为一个隐藏自己的天然屏障,不过却能难发现敌人了。
他们的熟蛇肉已经吃完,没有人敢说起火再烤,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又开吃了吃生肉配野菜的日子,维拉的胃开始像火烧一样难受,可她都隐忍了下来,不敢跟顾容与提半句,生怕他小题大做发信号弹把她送走,那样就前功尽弃了。
敌方指挥营地。
张队长皱眉看着不断地从沼泽地里传回来的信号,现在是第四天了,几乎有半数的人被生擒,别的人虽然还没有抓到,但是都行踪明确,他们准备在最后给他们来一个致命地一击。
可依旧有四个人不知行踪,他们跟着定位仪找过去的时候,发现有3个定位仪已经被他们拆了下来放在了他们被空投下来的地方——这也就是说,他们早就知道身上会有定位仪!
张队长瞪着江磊,“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你在质疑我?”江磊冷冷地声音传来,这样的怀疑,对任何一个背过保密守则的军人都是一种侮辱。
“抱歉,只是被他们逼急了。”张队长自知失言,赶紧补救。
“你要抓到他们很不容易,5号和39号我不了解,但是其余两人,我可以跟你打包票,如果他们愿意,你永远也找不到他们。”
张队长气结,“你现在是我们这边的总指挥官!说话注意分寸!”
江磊低头看他,“张队长,说这句话前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说到。”说着,瞥了一眼张队长,就走进了自己的营帐。
“放弃对28号所在的小分队的搜索,召回人员,全力守护营地。”
第五天的时候,维拉的胃还是很难受,她不停地揪着一些能止痛的草药往兜里揣,等待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就往嘴里塞。
可无法掩饰的问题是——她发烧了。
顾容与牵着她的手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一摸姑娘额头,果然挺烫。他把姑娘掖怀里问,“是不是晚上守夜的时候着凉了?”
维拉有些委屈地点点头。
“难受吗?”
维拉摇摇头,“还好的。”
顾容与想了想,“这几天晚上也不要守夜了,好好休息。不要担心白旗的事情,我会帮你拿回来。”
维拉眼巴巴地望着他,“不用我发烟雾弹?”
顾容与敲她脑袋,“你会愿意?”
维拉老实地摇头。
顾容与摸摸她的脑袋,“辛苦你了,维拉,我给你去找些草药。”
“背着我去好不好?”
“好。”
沼泽地顾容与他们不熟悉,可以难不倒维拉,此刻她被顾容与背着,脑子昏昏沉沉的,没办法判断眼前的路,他们只得摸索着走。
他们手里都拿了芦苇捆成的简易手杖,5号和39号背着维拉和顾容与的包袱——除了枪,即使再重也不能放下的枪。
5号悲伤地看天,“我怎么觉得我们跟当年的红军没岔的,就差没啃树皮吃草根了。”
“你就满足吧,我们就这么几天,当年长征红一走得比咱们久多了。”39号白了他一眼。
“时代不一样,那时候大家都吃不饱呢,你看看我们现在外面那帮孙子。”5号摇摇头,回头看顾容与,“兄弟,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呢?”
顾容与笑,没有回答他。
5号郁闷,“我最讨厌什么保密守则了,我有一肚子话想说都找不到个人。”
维拉眯眼,“那就找一个树洞说去。”
5号撇嘴,“就你俩看起来知根知底,黏黏糊糊的,看起来就讨厌。”
维拉扑哧一笑,“28,听他这么说,我想起了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