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我请你们来。自然是要还钱我才请你们一起过来嘛!”电话里,欧阳冲蓬州人说得那么爽快,那么侠气。
“我看你来我们蓬州最好。”对方毕竟经验老到,这让欧阳暗暗吃惊。
“你们不来也行。明天是最后一天,再不来,怕你们连向谁要债都找不着了……”欧阳急中生智道。
“什么意思?”这回蓬州方急了。
“没什么意思。”欧阳不紧不慢地告诉他们,“明天是我在皇朝的最后一天任职时间,你们自己看着办!”
“那――那我们明天就到深圳……”蓬州方吓蒙了,连忙改口。
“行,明天就来。不过你们得派管事的人来,而且还要拿上各家的法人章。如果不是法人代表亲自来,那也得带上他的委托授权书。是这样,我等你们……”欧阳放下电话,心头又一阵暗笑,他的第二个“计谋”又将开始实施――
好家伙!当晚,欧阳来到预先给客人订好的饭店。他一见蓬州方的阵势,又惊又喜。惊的是想不到对方来的5个人中,除一名律师外,全是当时跟皇朝签订合同的4个相关单位一把手。这还不喜?一把手来就要了结此事。欧阳能不高兴吗?事态的发展超过了他的想象。
“诸位一路辛苦,先进屋歇歇,然后我们再吃点东西。”欧阳一边吩咐,一边张罗着给4名“老总”和律师找住的地方,一边敲定最后的反击方案……
“你欧总别忙乎了,我们吃住什么地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还钱?还多少钱?”蓬州人早已对生猛海鲜不感兴趣了。他们与欧阳见面的第一时间里就这么直截了当。
欧阳心想,今天我让你们来,压根儿就没有钱还你们,你们狠什么?值得狠吗?“实话告诉你们,我们皇朝集团公司现在完全瘫痪,整个公司的业务全部停止,现在就只剩下公司几年前留下的9个商铺,就看你们要不要了。如果不要,也许你们什么都拿不到……”
“此话怎讲,欧阳老总?”蓬州人一听这话着急了:皇朝公司宣布破产,意味着过去欠咱的钱等于一下全泡汤了!
“没那么复杂。”欧阳见已有所奏效,便来了个“乘胜追击”:“你们不是已经看到了,我这眼下的皇朝公司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和投资远景?没有。什么都没有!前阵子近200家要债的来了,该拿走的他们都基本拿得差不多了。现在全公司唯一值钱的就我刚才说的那9个商铺。本来这几个商铺是留给董事长的,念在我们见过几次面的情谊上,我想趁我走之前跟董事长说说给你们算了,你们确实也不容易,皇朝欠你们那么多钱,害得你们单位跟着倒闭,职工家属整日怨天喊地骂你们几个当领导的……”欧阳一番慷慨激昂的仗义之语,将蓬州人灌得不知东西南北。
“欧总你、你慢点说……”蓬州人万分着急地询问道,“刚才你说你什么来着?你要走?要离开皇朝?”
“对呀!这烂摊子,我再不想干了!谁愿意就让谁来干。老子到这儿白白扔了几千万,算倒个大霉。要是今天你们不来,说不准明天我就不在这儿了!”欧阳一副马上要离开皇朝的收摊样儿让蓬州人慌了神。
“欧总你可不能走!你一走我们找谁去?”
“是啊是啊,我们就认你欧总。咱们坐下来好好谈,再怎么着我们也是冲你欧总而来的……”
蓬州人彻彻底底跳进了欧阳设下的“伏击圈”。他们左一个欧总不能走,右一个欧总是好人,仿佛现在欧阳是他们蓬州要债方唯一可以抓到的一根“救命稻草”――舍掉欧阳,等于舍掉了几千万元永远得不到的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