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那就一直呆外面不回去了?也不回中隽?”赵尽染问她。
周能咬着筷子黯然道:“不回中隽,打算在外面租个房子。”她喜欢这份工作,也惦记着姜昊,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回老家。
胡晓霞一听,立刻不乐意了,“干嘛租房子,在家住得好好,无缘无故找什么房子!”
周能笑道:“也想一直住着啊,不过们二十八号结婚,新婚夜住们隔壁?感觉太奇怪了。”
赵尽染“噗嗤”一笑,“还是们能能想得周到!”
胡晓霞霎时红了脸。
饭后二人陪着周能去看房子,湖海路附近农民房一直在招租,独立一层房间月租上千,便宜单间又是脏乱不堪,油污满室。
胡晓霞蹙眉道:“干嘛找这种房子,们还是去中介看看吧!”
周能摇了摇头,“手上没多少钱,就只有爸妈每月给一点儿生活费了。”
胡晓霞惊讶道:“开什么玩笑,不是帮人翻译存了两万吗?”
周能尚未向她们提起过姜昊,此刻听她提到存款,便随意应付了几句。
回家后胡晓霞精疲力尽,赖在沙发上便不愿起来了。周能回房间继续写毕业论文,又打了几个电话询问房源详情。
夜里胡晓霞将周能欲外出租房事情说给了冯义听,冯义暗暗松了口气,面上却皱眉道:“是不是们招待不周到?再劝劝她,住在这里多好啊!”
说着说着,两人又腻歪了起来。
都说六月天,孩子脸,今年老天却改了日子,春节以来连连暴雨,路面抢修不断,好不容易在情人节时放了晴,眨眼间又大雨倾盆。
周能在包里放了伞,公交车来时东边旭日初探,橙红颜色晕开在眼帘掀起地方。
今日交通尤为堵塞,晨练大爷大妈占满座位,不知谁起了头,议论起了节能减排,又指着窗外小轿车说叨。
冯至吉普在一干苍老手指下疾驰而过。
冯义母亲抱了棉被去晒,又去拍主卧室门,“该起床了,今儿出太阳了,给们晒晒被子!”
胡晓霞闷头进被子里狠狠捏了冯义几下,愤愤道:“恨妈!”
冯义告饶着钻出被窝,好说歹说将她哄了起床。
冯至来时胡晓霞正郁郁地喝着粥,冯义母亲翻出一堆冬装外套晒上了阳台,远远喊道:“阿至,厨房有粥,自个儿去盛点儿!”
冯至应了一声,问胡晓霞:“怎么这么早起床了,就一个?”
胡晓霞不敢对冯至使脸色,端了笑道:“冯义在卫生间呢,能能出门了。”
“这么早出门?”冯至往客房木门望了一眼,又问道,“去沈国海那里了?”
胡晓霞摇了摇头,“不是,她去找房子。”提起了这个,她便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又抱怨起了租房贵,房子脏乱差,“大哥,是没瞧见那种农民房,墙壁都是油彩画啊,连个晒衣服地方都没有,外头阳台望出去,下边儿就是臭水沟,恶心死了!”
冯至蹙眉问道:“那最后找着了?”
“当然没有,能能也是娇生惯养,她再怎么狠心也住不下去吧!”
正说着,冯义母亲已走了过来,见冯至没有盛粥,便说了他几句,又问道:“怎么大早上过来了?还以为中午才来呢。”
冯至笑道:“中午来蹭饭有什么用,钟点工跑了也没人做早饭啊,饿得慌!”
冯义从厕所出来时正听到那两人对话,不由问出了声,冯义母亲说道:“阿至家里钟点工请病假,他这段时间就在这里吃饭了。”
冯义困恼暗嚎,不去自家酒店反而驾车一小时来这里蹭饭,亏他家里两个女人置信无疑。不过想到周能即将在外租房,他神经便绷得没那么紧了。
周能下车时姜昊已等在了站台,后车门乘客一拥而下,周能被挤在当中险些窒息。
两人照着地址去看了几个小区,群租房比农民房好上许多,不过条件仍是差了些,周能一路蹙着眉,颊上泥窝半分都露不出来。
姜昊暗想,既然吃不了苦,又为什么非要搬出来住?几番欲询,却还是没有问出口。
徒劳一天,临走时姜昊欲言又止,周能问道:“想说什么?”
姜昊踌躇道:“还有一个半月就是妈妈忌日。”
周能一怔,张着嘴说不出话。太阳仍在头顶散着红晕,车过处折射光线将马路绘成了溪流,波光粼粼诱人探足。
过了半响,她才哑声道:“那,到时候跟一起回去看妈妈,好不好?”
姜昊点点头,又笑着去揉她脑袋,“当然好,快点回去吧!”
25婚礼
婚礼
住处有了着落;周能总算轻松几分,连与甘宁泉通电话时都没有之前那般压抑。
甘宁泉问道:“回来住不行吗?”
周能一怔,犹豫片刻才回答:“我想试着独立。”
电话那头安静许久;周能才又听到声音传来;“能能;我过几天要去国外出差;公司在那里多了个项目,我可能要呆那儿等落实,时间挺久的。”顿了顿,他才接着道,“走之前,陪哥哥吃顿饭吧?”
周能反复思忖,想咬牙狠心拒绝,最后仍是敌不过思念的干扰,无力的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