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帼玉:“以后演出前还是得吃点东西,哪怕少吃点垫垫。”
巩天棚摇头:“不行不行不行,饱吹饿唱!”
贺帼玉:“这饿得时间也忒长了,从吃了晌饭到现在――”看墙上的钟,“十几个钟头了!”
巩天棚:“值!再饿十几个钟头,也值!有机会真该让你去看看我演出――”
贺帼玉哼了一声:“看你演出?打你十四岁时,不,十二岁上,我就――”
巩天棚:“不一样不一样!撂地说书那才几个人听?跟在茶社里头说书都不一样!”动作夸张地比划,“那么大的一个礼堂,那一大礼堂的人,坐着的,站着的,一个个什么都不干,悄没声地竖着俩耳朵,听你说!……今儿晚上你知我翻场翻了几次?”
贺帼玉:“吃饭吃饭!”
巩天棚把碗一放:“你不说我不吃。”
贺帼玉:“不吃拉倒。”
巩天棚:“你就不怕我饿坏了?”
贺帼玉气得笑:“饿死了才好!”
巩天棚孩子气地:“猜一猜嘛!求你!”
贺帼玉故意气他:“三百次。”
巩天棚叫起来:“帼玉!”贺帼玉转身就走,巩天棚一把拉住她:“好好好,师娘――猜,我翻场翻了几次?”
贺帼玉想想,认真道:“三次?”
巩天棚:“乘以三!”
贺帼玉瞪大了眼睛:“九次?……光翻场就九次?……不可能!”
巩天棚急:“不可能?怎么不可能?我跟你吹这个干吗?……你不信,不信我带你去问,走走走,咱这就走,去问!”
贺帼玉甩开了他的手:“有毛病啊你!……我的意思是,光你翻场就翻了九次,那人家别的人还演不演了?”
巩天棚:“就说是嘛,人家别的节目还演不演了?到最后我也不想上了,可是不行啊,观众不答应啊!那掌鼓得,把大礼堂盖都掀起来了,硬生生把别人往台下轰!不像话!”
贺帼玉笑:“你就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