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江对领导安排的工作总是踏实的、认真负责的完成,他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男孩子,并不是因为他无知,而是因为自己不知该怎样表达,表达的方式困绕着他,还有那春笋般的自卑。所以,他很多时候像一座长满树林的山,静静的倾听,心中虽有许多的想法,但没法说出来。
一天,陈局长来到他们办公室,因徐科长去开会,陈局长就对他说:“刚接到宁江县卫生局电话报告,该县出现一例‘狂犬病’疑似病人。小方,你尽快带着防疫站的流行病专家到宁江去调查这位病人”。因为时间紧迫,晴江立即就出发了,到达宁江县卫生局时已是下午4点,他们先了解了病人的发病情况,接着就找到病人的老家兴卫乡兴卫村七社进行流行病学调查。患者:吴国东,男,28岁,21天前被犬咬伤,2天前出现咽喉部抓痒,今天早上出现呼吸困难,恐水、厌听响声,于上午10时送入县医院住院治疗。随后,专家们逐户的对周围人群进行了调查,没有其他人再被该犬咬伤。做完流病调查,已是深夜12时,为了进一步明确诊断,必须做血清免疫学检测,他们又急忙往县医院赶,到了县医院,晴江和专家们不辞辛苦,穿上工作衣,戴上口罩和帽子,进入了病房。晴江第一眼见到的是一个残酷的场面,病人四肢被捆绑在床上,狂躁不安,四肢强直,呼吸急促。正输着液,吸着氧。虽然在书本上学过该病,知道病人会烦躁,会咬人,被咬的人会患“狂犬病”。但今天这种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尤其让他觉得恐惧和害怕的是专家们在给患者抽血的时候,因为疼痛病人更加不安张开嘴就要咬专家的手,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虽然没有咬到专家,一种后怕涌进晴江的脑际,晴江想“狂犬病”只能预防却无药可治。如果真被咬到那位抽血的专家,那该怎么办?如果专家发病又怎么办?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晴江。他深深的体会到了预防工作者们就是这样默默的,冒着巨大的风险,在无私的奉献着。
抽完血已是深夜2点,晴江和专家们到了县卫生局开会,专家们对县卫生局的领导们说,从流病调查和临床症状分析,该患者极有可能是“狂犬病”,必须加强防治工作。晴江根据地区卫生局领导的意见也发了言:一、各部门应进一步加大灭犬的力度;二、加大“狂犬病”防治知识的宣传力度;三、动员全社会共同参与,积极防治;四、加强疫情的报告和流行病学调查。
开完会,因血清贮留时间不能过长,局领导又要求尽快明确诊断,所以晴江和专家们就很快返回了元通,此时初升的太阳照着风尘仆仆的晴江,脸上虽然有着疲惫和惊恐,但他心里却很兴奋,这是他参加工作以来第一次感到新颖和刺激,一种危及同伴生命的刺激,这让他心中充满了神圣的使命感。回来后,他把下去调查的情况向局领导作了汇报后才去休息。
渐渐的,他与卫生局的领导和同事们处熟了,他总是带着青春的微笑和同事们打招呼,他的微笑有着坦诚,有着真情,就像他做人,喜欢帮助别人,却从不乞求回报,只希望相互的相处诚而有信,他总是抱着这样的信念生活着。在工作中,他还新认识了医政科的韦悟宏,韦悟宏是从地区药检所借来的,他前段时间去休探亲假。他比晴江长十二岁,在悟宏的眼里,现在的晴江像一个顽皮的男孩,什么事也不懂。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们在一起交谈,悟宏才认识到晴江有思想,对生活也有着成熟的思考。
悟宏是一个热情的人,晴江喜欢他的热情,如果没有这种热情,他们的交往也不可能深交。初识悟宏是在一个下班的下午,他俩的住所在同一个方向,在出大门的路上一起走,在晴江的记忆里,悟宏与晴江个子差不多高,生得一张国字形的脸,方而圆,按悟宏个人相面的观点,他这种人少有奸计,不会害人。他长有一幅浓眉,眼睛大而明亮,眼神中透出少有的诚实与透明。他最看不惯丑恶、阴险的小人,活得真实,悟宏让晴江理解不了的是他长有一个鹰沟鼻,在他的性格里没有阴险与狡诈,但也许有自私的一面,悟宏的头宽而圆,国字形的脸,头发像针,很硬。在他发怒的时候,他就像人类中少有的雄狮,头发直立,真可以用怒发冲冠形容他,他的脾气爆燥,曾有一位研究《易经》的朋友很直接的对他说:“你的性格将决定你的一生”。悟宏是一个固执的,我行我素的人,除了晴江、林春和后来认识的云文能劝阻他,再没有人能够左右他的意志。悟宏一激动就容易犯错,这时候的他缺乏理性。悟宏刚参加工作的第二天,领导找他谈话,领导对他说:“小韦!你要学会尊重领导,才考虑你的进修问题。”悟宏说:“我尊重领导,但我只尊重领导的人品和学识,不尊重领导的权力。”他就是这样一个不懂圆滑的性格,就因为他这样不明事理,更看不惯某领导的自私,而被领导找了一双小鞋穿着,穿了许多年,他就这样被埋没了许多年。
看透了世俗的悟宏,变得厌世和逃避,他逐渐喜欢上了中国的玄学,如《易经》、《面相学》、《手相学》、《风水探源》和气功。让晴江最佩服他的是他的面相术和手相术,悟宏能在很短的时间相出一个素不相识人的性格、血型、婚姻状况,并一语道破他的品行;晴江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虽有一些落没,但没有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