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对,这样才对。”珈珈妈妈点点头。
瞧着妈妈又沈入编织毛衣的世界里头,珈珈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拍拍屁股。“我要回去了。”
“嗯。”珈珈妈妈头也没抬,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珈珈看了她一会儿之后,才怀着失落的心情踱出安养所。
走出大门,珈珈瞧见工友王伯伯等在门口旁边,他身边站着一个怀里抱着一只小黑狗的男孩。
工友王伯伯一见珈珈出现,立刻要小男孩把怀里的小黑狗抱给珈珈看。
“怎么了?”珈珈不解地看看狗狗,又看看王伯伯。
(bsp;王伯伯摸了摸头之后,讷讷地说:“你之前告诉我你在台北一家兽医院里当柜台小姐。我孙子的狗生病了,我们这乡下地方一时也找不到医生看,所以打算请你帮帮忙,把宝儿的狗带回台北看病。”
王伯伯从口袋里掏出三千块要给珈珈。拿。“
“这是狗狗的医疗费,不够再跟我
“这我不能收。”珈珈很坚持不收王伯伯的钱,她跟他们俩要了一个大手提袋装好狗狗之后,就带着牠坐上了驶回台北的公车。或许是因为狗狗身体很不舒服的关系,一路上都见牠无力地偎在手提袋里,连陌生人搬动牠,也没有什么反应。
在公车上时,珈珈打了通电话给周中,跟他说明原委,周中二话不说马上要她把狗狗送到医院来。
一见到狗狗,周中立刻把牠抱上诊疗台,他弯下腰仔细地观察狗狗眼角和鼻子,并用笔形灯照过牠的眼睛,看看有没有任何畏光反应。
之后,周中帮牠打了一支针,露出轻松的表情。
“还好送医得早,只是犬瘟热初期,我们只要多费心点照顾牠就可以了。”
知道狗狗会平安无事,欧珈珈终于大松了口气,她亲爱地搂着狗狗,将牠送进
医院后方的狗笼子暂住。
还得出门看诊的周中,提醒了珈珈几句话后,就自顾自地出门去了。
珈珈拿起手机,拨通王伯伯家的电话号码,跟他报告小狗狗的事。
当她说到狗狗所患的病名时,忽地一愣。
犬瘟热……这个名称有点熟悉,好象之前她曾听谁提过它!
是周华说过!
就在心头浮现周华名字时,那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情感,教珈珈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强打起精神,结束和王伯伯的对话后,强忍已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地落下。
想不到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记得在周华失踪的第二天,周中便拿了周华交代的钥匙开门进周华的公寓,珈珈望着周中那张和周华一丁点也不像的脸庞,肿得跟两颗龙眼似的大眼再度控制不住地掉下眼泪。
周中一副了然一切地拍了拍她的肩,然后扶起她,带她进卧房,强迫她上床休息。
周中拿出从药房买来的肌肉松弛锭,强塞进珈珈嘴里,不久,就见仍挣扎不肯入睡的珈珈沉沉睡去。
关于那阵子像个游魂似的生活,珈珈到现在仍记得非常清楚!
每天每天,她睡醒了就哭,哭到体力透支,又不吃不喝,把自己弄得瘦到不成人形。
直到周中眼见情况不对,大声骂醒了她!!
“周华当初可不是为了要救你这一把软骨头,才去拚命的!”
珈珈瞬间醒悟了,她的命的确是周华救的,所以她没有资格把自己糟蹋成这样,她要照着周华信里的意思,安全、好好地过下去。
从那一天开始,珈珈就在周中三天一叮咛、五天一鼓励中,慢慢恢复往昔的精在终于恢复体力,足以下床的那天,她一个人逛到ikea,帮她与周华挑了
一张方桌,三把椅子。因为她知道周华不会把外人带回家,那第三把椅子是帮他大哥周中买的。
珈珈心想,将来等周华回来了,说不准他起意想邀请哥哥一块到家里吃饭也不一定。
然后珈珈帮自己买了一辆摩托车,也托人找了一个老实的设计师,帮她重新整理被火烧掉的家里。她每天就骑着摩托车在兽医院、她家跟周华的家三处打转,骑久了倒也觉得还挺能适应以摩托车代步的生活。
接下来,她也开始尝试自己安排旅游行程,自己搭车到处乱玩,台中的精诚街、高雄的六合夜市跟恒春的垦丁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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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珈心想这样一来,等将来周华回来之后,她也会有属于她自己的游记可以跟他说,而且搞不好还可以换她帮他打点一切,换她带着他去玩。
但珈珈唯一没想要实现的愿望,便是到宜兰的礁溪泡温泉。因为之前周华曾经说过,将来有机会就会带她到礁溪泡温泉,这是他亲口答应过她的,所以珈珈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把这件事给空下来,等他回来带她一起去。
她相信只要一直等下去,总有一天,周华一定会回来。
一定会的。
可是至今一年过去了,为什么他连只字词组都不肯捎给她?
难道他不知道她会担心他,担心到每天夜里都很难入睡吗?
珈珈擦干眼泪,整理着心情,不想再自怨自艾下去。这时,她突然听见医院后边传来一阵可疑的声响,珈珈好奇地走过去看,只见一个庞然的黑影突然从医院通往车库的门里窜出,瞬间那抹黑影一把牢牢抱住了珈珈。
“啊!”
珈珈吓得放声尖叫,不过当听闻到来人熟悉的笑声后,她的尖叫声突然停止,瞪大眼睛,满脸惊讶地瞧着来人。
周华!
“你回来了?!”说话的同时,眼泪控制不住地如雨落下。
“我回来了。”
瞧着怀里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珈珈,周华忍不住心疼地揉了揉她一头已变长的黑发。
“奇怪,怎么每次我看到你的时候,你都在掉眼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