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熏气不过,便不再理他,一旁去帮那老伯砍柴去了。
“将军,我本不是这乡间野夫啊,我是不远处那井谷寺的主持。”老伯极其有理跟江律自报家门,反身一指身后隐约灯明的寺院。
“为何在此还有一栋茅屋,你在这里常住吗?”手下的人是说过井谷寺的主持,可是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熏,你快别干这些事了,我会心疼的。”轻轻的握住熏得手,江律的兴奋一览无余,可更多的还是关心。
“这倒也不是,我只是每月的今日才来。实不相瞒啊,在下的内人,现而今已是这庵里的一个修行之人了。当初我外出谋业,将还未进门的她留在村内……谁知当我走后,一群强盗烧了我们的村子,又侮辱了她。她自觉对不起我,也怨恨我当初将她一人留在村内,没有早日娶她进门。”
老者讲着讲着神情也逐渐变得有些悲伤,见他忘我的看着尼姑庵里的点点灯火,不难想出数十年来他是如何凄苦的度过了这春夏秋冬。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没想到老伯是如此的痴情。”熏也不禁为这老者掬一把同情泪。
可江律却不以为然道:“你既然是出家人,又何必苦苦的等待?岂不是绕了佛门清规,自讨苦吃?”
“佛祖心怀天下,才是最多情的。怎会不让我辈动情呢,当日我在此立誓等她回头,她若不肯跟我回去我是不会离开的。”老者眼中的坚定似乎与当年不改,这等痴情之人,真是世间少有。“我在这里等她,已经过了拜年有余了,可她却迟迟不肯回心转意。”又是晦暗的脸色,这老者头发并未斑白,并不像他口中的已活了数百年的样子。
“你……”江律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一个普通的人动了真情,居然感动上天,特赐阳寿。“在门外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我看你还是进去问问她的意思吧。毕竟……”江律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熏,又装作是不经意。“只有问了,才会知道他心中真正想的是什么,他是如此厌烦我……”
“什么?”
“哦,不!我一时失言了,我刚才说的是自己的事情,不过我看你还是去问问吧。”江律看那老者动了心,也便不再理会他,任他一人在原地思索了。“我看你还是跟我回去吧,萧绸絮快要回来了,到时候在看你主任的意思。”江律不再多言,见自己的奔雷一时间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由的有些烦躁。
“你的马都不管你了。”熏在原地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想这江律也是用情至深的人,居然为了自己放下了那般许些。
“你在嘲笑我吗?”江律头也不回,冲远处喊了一声“奔雷”。
“莫非它听得懂人话?”
江律笑而不答,不一会就只见奔雷从远处飞一样的跑了过来。“至少比有些人懂得我的心事。”江律口中那‘有些人’值得自然就是莫离熏。
“堂堂一位将军,度量如此之小。”
“那你又何必斤斤计较我的度量呢?”
“算了,熏说不过你,等姐姐回来在与你争辩罢。”莫离熏总算退了一步,将手搭在了赤柃江律已在空中停留数时的手上。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江律没想到这是熏居然也吃这一套烂俗的话,原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啊。若真想让他一身相托,恐怕以后那些好话还是要时时挂在嘴边吧。
此时天色已黑,赤柃江律自是呵护备至,不敢有任何怠慢。到了仙府之时,也是将熏抱在怀里,亲自送进了房子,稍嘱咐了几句就没在多留。
殊不知莫离熏这一夜,甚是是难挨。莫道熏是男子,不管是谁遇了真情都会动心。想那井谷寺的老方丈也算是牵了一道情意至真的红线,这才有了今日早上那你侬我侬的一幕,莫离熏一介平民配了赤柃族有名有望的江律,想必这一路又是曲折难走。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