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忽觉身边人的亲近,身形稍顿,任由她的手腕勾在自己小臂上,继续朝了那算命老头的摊子走去。凌云面带桃花,随了莫言脚步,乖巧的静静跟随。
“怎么不见人呢?”
待他二来买了衣衫回到原处,哪里还见算命之人,就似凭空消失般,就连那张一尺见方的破桌也没了踪迹。
“也许是看天色昏黑,风雨欲来的样子,收摊回去了罢。”
莫言耸耸肩不以为意,只是他既有意讹诈,怎的不达目的就此罢了休,这点倒叫自己出乎意料的。再见凌云拿了白衫,一脸担忧,约莫是怕那老头身单衣薄受了冻,莫言拍了拍她后背,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云儿勿要替他担心……”
哗啦——
伴随一个惊雷,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给地上的人儿措手不及。街边小贩急急收了摊上之物,嘴里边骂着三月天说变就变,边找着躲雨的场所,街上行人匆匆,车辆飞驰,原本热闹的街道此时只剩了狼狈与萧条。
话未说完,莫言、凌云忽逢此铺天盖地一场大雨,躲避不及却早已全身湿透,既如此,索性随了兴致漫步雨中,一路有说有笑回到了客栈。
回讲李准说君洛因操累多日,再加饮酒过量,忽然发热不能赴约,只能静躺床塌修养,其实,这只是幌子而已,他主仆二人并不在客房内。
扬州城因着与苏州临近,是故这里也有乱党余孽暗自里欺市霸行,控制一方,王孙君洛借着发热躲了凌云他们耳目,待他们出门后,紧跟着出了客栈,进过一番颇为心神的斗智斗勇,这才在他们前赶了回来。
君洛听得房外动静,想是凌云他们回来了,便踱至门外,斜依在墙上,冷冷的看着他俩的身影渐渐出现在楼上的过道里。
这是怎么了,他们出门不过半天光景,此时回来,竟已如此亲昵,凌云她居然不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难道,在大街上,当着往来如此多行人,她就是这么、这么牵着他的?
看着眼前两人如此亲密的这一幕,王孙君洛只觉自己忽然脑中一热,接着便空白一片,再也无其他念头,只除了赶紧将她拉离他的身边!箭步跨至他们身边,君洛这才看清,凌云她不顾衣衫尽湿,狼狈至极,却面带羞涩,眼角传情与身边的莫言!
拉到极限的琴弦会不堪重负而断裂,而此时君洛的耐性也因极限而崩溃,别无多言,一把拉了凌云入房内,重重的将木门甩上。
见此场面,莫言也沉默无话,任君洛气势凌人的将凌云拉入房内,在木门合上的一刹那,嘴角牵出一丝若有如无的笑意,转身踱回自己房去,不再多管房内究竟会发生何事。
“你发热怎么不好好躺着休息?李准是怎么看护病人的?”
“你还知道我是病人吗?”语出讥讽,听她说到看护病人,君洛更是生气,她竟可以不管不顾病中的他,与其他男子结伴出游?好一个狠心女子!
“怎么了,不舒服吗?”看他脸色不大好看,凌云抚上他的额头,担忧他的病情。
“别碰我,你怎能用你那双碰过其他男子的脏手碰我?”君洛满是嫌恶的挥开凌云的手,冷冷看着她。
“其他男子?你说……莫大哥?我什么时候碰他了?”
“莫大哥?你们不过见了三面,你怎就叫的如此亲热?想不到你是这样轻薄的女子。”
“你莫名其妙!”
王孙君洛见凌云莫言眉来眼去,举止亲昵,此时还不知悔改,胸中的怒火莫名熊旺,烧的自己无比狂暴,理智全无,满脑子只剩了一个声音。
“你是母妃赐给我的,怎能被他人所夺?!”
心里想着,君洛强拽了凌云推倒床塌之上,胸中气势如熊熊烈火,一发不可收拾,扯了身上外袍,便朝了凌云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