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警|察守着,严向琛出列跟对方交涉。表明来意和身份后,得到对方的同意,白琤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病房不算宽敞,但却溢满浓浓的药水味。白琤轻手轻脚的走在洁白如镜的瓷砖地面,挺拔料峭的身躯如一棵临渊而立的冷杉,贴身修长的御寒风衣衬托出颀长健美的身躯。也许是房里的药水味过于难闻,他一进门便用右手捂住了口鼻,直到来到病床前,才摘下脑袋上的那顶礼士帽和鼻梁上方的墨镜。
杨素的双腿都缠裹着白色纱布,由于接受了诊治的缘故,白纱布并没有血迹,但两只脚裹的像两只臃肿难看的猪蹄。看来,齐恺丰下手还算有分寸,并没有殃及杨素的性命,但杨素的两条腿似乎废了。
杨素背靠着枕头,朝他绽放了一个可与牡丹相竞美的笑容,只是脸色十分苍白,生生将笑容打了半折,但可以看出这显然是心虚体弱的表现。
她笑道:“阿琤你来看我?”
白琤手插|进大衣口袋,面无表情的看着笑颜如花的杨素,他冷冷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杨素笑容一僵,最后慢慢隐去,她慢慢的问,语速极慢,“阿琤,我还以为你会进来时就杀了我。”
“为什么要那样做?”白琤转了话题,又道:“她哪里得罪你了,你非得不顾一切的置她于死地?杨素,我有后悔当时为什么要救你。如果我知道最后救你会给她带来危险,我一定不会救你。”
杨素平静的答:“如果我说,我只是想让她死呢?你相不相信?”她闭起眼睛,低落的说道:“我嫉妒她,恨不得想让她马上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哦对了,她死了吗?”
白琤刹那间想冲过去掐死杨素。但他忍住了,只是说道:“她不会死,即使你死了,她也要活着,有尊严有体面幸福的活着。”他向前走了两步,看着杨素的脸,微微笑了笑,“原本我想在十五号时回来看你,顺便放你自由,可你太不识好歹了。杨素……你可知,我听到她那道凄厉的惨叫时,真恨不得被撞的那个人是我。这样……她就不必承受两份痛苦。”
杨素喃喃,“自由?”她睁眼,讥诮一笑,“我什么时候有过自由?白娴想要我生,我就不能死。白娴想让我死,我就一定得死。那种囚牢似的没有尊严的日子,我过够了。死算什么,我为什么要怕……我只是遗憾,为什么我没能把她撞死。为什么她的运气永远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样都没能把她撞死……呵,上帝真是偏心偏得过份。”
白琤怒极反笑,他逼近杨素,不动声色的抽出双手,双手分别覆在了杨素缠着白纱布的小腿上。十指先是微微收缩,然后慢慢收紧,最后猛然使力一掐,瞬间血染白纱。他微笑,“很疼吧?”
杨素一张脸连仅有的血色都褪尽,双腿传来的痛感让她疼得说不出话。额头蔓出点点虚汗,她只能用虚弱的眼神看他,没有反抗的能力。
白琤继续越收越紧,即使在微笑,可笑容映在杨素的眼中,却是狰狞又恕k崆岬溃骸澳阒缆穑悴唤鋈盟稍诹瞬〈采希慊骨资稚彼懒宋疑形闯尚蔚暮19印q钏兀词鼓媚闱y锻蚬校材岩韵慈ツ闼衷煜碌淖锬酢!?br/>
杨素颤抖着唇,眉头几乎皱得像快速衰老的老太,眼里满是痛不欲生。
白琤却不放过她,手劲一直在加重,直到她忍受不住痛苦,开始呻|吟。
“阿琤,你……你……杀了……我……吧……”
白琤笑容残忍,冷冷道:“放心,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他松开了杨素的两只小腿,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洁白的手帕,开始擦拭染了血液的双手。擦净双手,他把白手帕一扔,嫌恶的皱起眉头,冷声道:“你就像病菌一样,令人厌恶,令人鄙薄。”
白琤大步走出了病房,杨素却如同身置冰原,连痛感都麻木了。她怔怔躺在床上,泪水漫过她毫无血色的脸,一滴眼泪滑进口中。又咸又涩,好比她此刻的心。
白琤和严向琛离开了医院坐上车,便一直没有说话。严向琛问道:“……真的决定放弃了吗?”
白琤望着窗外,默不作声。他没回答严向琛的话,但他心里比任何人都知道,他和齐雪真之间的阻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们已经完了。不管心里充满了多少苦涩,艰辛,他都不得不放手。
过了很久,他回道:“……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没接,任由它响着。听到那声声“阿琤阿琤”,他就难过得好像窒息一样。以后再也听不到她叫他“琤哥哥”了。
爱情这种东西,一放手,就永远是殊途陌路,天南地北了。
再也忍受不了那一声声娇俏的声音,白琤接起了电话。
“……喂,是白琤吗,你干嘛不说话?你还没死吧!喂,喂,喂……”
一听声音,白琤就知道是谁打电话了。
楼骄还在那边“喂喂喂”,白琤已经低声喝段,“别喂了!找我什么事。”
楼骄微微不快,她不快,他也别想快。她出口便道:“听阿娴说,你失恋了。怎么,大少爷居然被人甩了?”
白琤开启毒舌技能,“我很难想象,谁以后会那么没眼光看上你。说你是蓝色妖姬,你也只是一朵即将枯萎的蓝色妖姬。论美貌,大把人比你绝色。论身材,大把人比你魔鬼。论气质,大把人比你知性。论内涵……很抱歉,你有吗?”
楼骄不怒反笑,“大少爷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貌比潘安美若凤皇,可不也有人看不上。大少爷,你得意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