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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穿高粱地走小道，走着唠着就到了爹的坟茔地。黑虎一把拽住师妹：“你看！”
见一队人马背着枪扛着铁锹懒散地在山上来回转悠，前边领头那个人梳着分头，一边走一边拿枪指挥着：“你们他妈的勤快着点，别磨磨蹭蹭的！”一看那德性准是牛王口。
“妈的！他们准没安好心，我杀了他们！”清清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
“别冲动！”黑虎按住清清的枪，从腰间掏出盒子枪隐藏在树后。
透过干巴巴的树叶看见牛王口他们好象在找什么。
“牛王口这小子，打认识他就鬼鬼祟祟的，一肚花花肠子。这回决不轻饶了他。”清清抽出抢。
“先别，看一看再说。”黑虎摆摆手。
“你简直是个窝囊废，你不上我上！”清清急得象火上房，恨不得一枪打死这个没心没肺的狗杂种。
当初他流浪街头，要不是爹爹收留，这会儿早喂狗了！他可倒好，恩将仇报。清清怒视着这伙人，手指扣着扳机，就等着子弹出膛了。
黑虎强压着心里的愤怒，见牛王口他们走到师父的坟前停了下来。牛王口歪着脑袋看着师父的坟墓：“新的，是新坟。”他跪下来：“师父，您可别怪徒儿不孝，是你大徒弟和女儿不肯把明月珠交出来，才闹到今天这个地步。熟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这也是没法子呀！谁让我端了日本人的饭碗呢，您老就委屈一下吧。”他猛地站起来挥起枪，冲几个给小鬼子卖命的兄弟：“还他妈都楞着干什么，给我挖，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颗明月珠给抠出来！到时候皇军有赏。”
“队，队长，要是挖，挖，挖不着该咋办？”这个在乡军人士兵有点结巴。
“放屁，宪兵少佐说了，一个月之内要是抓不到黑虎，找不出明月珠来，咱们统统地掉脑袋。”
“给日本人办事，脑袋枕在铡刀上，亡国奴也不好当啊！”
“放屁，你再他妈的说皇军的坏话，小心我毙了你！现在是皇军的天下，你们吃着皇军的，嚼着皇军的，就是养条狗还知道晃晃尾巴呢。有奶就是娘，皇军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少他妈罗嗦。”牛王口一脚踢倒他：“起来，快给我挖！等一会儿把坟刨开，再把老爷子肠子给翻个个，看这颗明月珠还在不在这老头子的肚子里。”
牛王口一股劲地叨咕：“黑虎啊黑虎，你以为你孝顺哪！是你坑了师父，跟日本人做对儿，还他妈叫我不得安生，等完事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看你还能咋呼到什么时候！”
哈哈！牛王口高兴地一阵冷笑。
“王八羔子，我非打死你不可！”
黑虎和清清猛地跃上前，抢过狗汉奸手里的铁锹轮起来就打，一连拍倒三四个在乡军人。他们缓过眼神一看是黑虎，扔下手里的家伙慌忙逃跑。牛王口一看是黑虎立马慌了神，赶忙把枪对准黑虎。
师妹一看黑虎要吃亏，提起枪就给他一梭子。牛王口也不是个善茬子，侧身躲过，抓过自己的一个兄弟，用他的身体替自己挡子弹，他的兄弟倒下了。他提着枪想溜，黑虎猛地扔下铁锹，一着双风灌耳，把牛王口逼在地上。清清手疾眼快，黑乎乎的枪口顶到他的脑前。
黑虎一把推开清清：“你我师兄弟一场，念在师父的情分上，你在师父的坟前向师父磕头认罪，兴许我今天能饶你一命，不然的话，别说我翻脸不认人。”
“师兄，你怎么又要放虎归山。”
“他必定是师弟呀。”
“你！”清清快要急哭了。